鳳儀山,鳳儀鎮龍家,大年剛過,龍家的各路生意便早已就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貨行天下的準備。正月二十這天,也是雲海仙閣大劫的同一天,一身錦衣男裝打扮的龍yù玲,突然急匆匆地奔進了一處裝點素雅的閨閣內。
“姑姑,魏城急報。”龍yù玲神sè焦急地對一名中年美fù大聲說道,這廳中的年美fù乃是龍yù玲的親姑姑龍香雲,也是這鳳儀山龍家的真正掌舵之人。
龍香雲擡眼看了一眼龍yù玲,隨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遇事還是這麼máomáo躁躁的沉不住氣,日後可讓我如何放心,把龍家的這片基業jiao到你的手中。”
龍yù玲一屁股坐在自家姑姑的身邊,端起桌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姑姑,這些我都知道,可那也要分個什麼事兒不是。您看?”龍yù玲把一條信箋放到了自家姑姑的近前。
龍香雲伸出一隻白如蔥皮的嫩手,捻過來一看,原本平靜的臉sè立時變了模樣:“正月初一,正月初一。”
龍香雲掐指一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來涼氣:“遲了,一切都太遲了,沒想到魏帝壤平真的爲了洛家的命數之人,對我們雲海仙閣下手了。”
龍香雲在神sè一呆之間,隨後柳眉一豎厲聲喝道:“這紅線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消息卻遲了整整二十天。”
龍yù玲道:“這件事也怪不得紅線,這九艘鐵甲戰船從三個港口分三批,在三個個不同的時間駛向南海,前後竟相差十餘天,誰會聯想到他們會去攻打浮雲島。”
龍香雲柳眉緊皺,在沉思片刻後道:“閣主飛昇之日就在今天,僅憑九艘鐵甲戰船,兩萬jing兵便想滅了雲海仙閣,哼,真是癡心妄想。除非…….。”
“除非島上有大批高手接應,裡應外合,否則是絕對攻不上浮雲島的。我們還真是低估了魏帝壤平這個小皇帝。能把這件事做到如此周密的程度,躲過了我龍家的衆多眼線,想必一定有位絕世高人隱在幕後cào縱。”
“恐怕就連如今的點將mén,也已經失了魏帝壤平寵信,否則也絕對瞞不過我們龍這麼多雙的眼睛。”龍香雲很有道理地分析這眼下的諸多不明的狀況,和不利於雲海仙閣衆多因素。
龍yù玲在此時說道:“姑姑,要不,我即刻啓程,前往大魏城一探究竟。”
龍香雲一擺手道:“不用,無論雲海仙閣存亡與否,這幾日定會有消息傳來,在如此敏感時期我們還是坐觀其變得好,閣主一生jing於推演命理之術,相信一定會有妥善的安排,我不信在這塵世之間,會有哪一方的力量,能輕而易舉地滅了我們雲海仙閣。”
龍yù玲yù手托腮沉思道:“魏帝壤平既然敢對我們雲海仙閣下手,想必也是有了十分的勝算,否則他也不敢輕易動手,真想不出,會是誰在幕後支持我們這位大魏的小皇帝。”
龍香雲嘆聲說道:“魏帝壤平既然敢對我雲海仙閣動手,想必梅心安那裡也一定安生不了,天下風雲漸起,又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會隨làng浮沉而逝。對了。”龍香雲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yù玲不知咱龍家那兩位大管事可有何動靜,若真是無從挽救,唉,便藉此機會除了去吧!”
龍yù玲道:“龍二叔叔,還是一如既往地打理着咱龍家的生意,看不出什麼異樣來。而龍大叔叔那裡最近一些時候似乎和游龍幫,還有咱鳳儀甄家來往慎密,還有龍翔哥哥那裡,只從去年被人教訓了一頓之後,便一直悶頭苦練,現如今這一身修爲,已然到了悟天上境,已經不在我之下了。”
龍香雲嘆聲說道:“唉。龍翔是個天分很高的孩子,只可惜被龍大教唆的那個樣子,欺你是個nv兒之身,一心想做下一任的龍家家主。”
“可他那裡知道,我龍家的這一切,卻根本就是一片虛無,這裡的一針一線,一磚一瓦都是屬於雲海仙閣的。身在紅塵俗世之中爭來鬥去的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怎地就一個個地都想不明白那。”
龍yù玲道:“如果他們都像姑姑你想的這麼明白,這個天下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修到那地仙十品的境界了。姑姑,其實說起來上次你給我的那一瓶萬年石ru,真是妙用非凡,怕是一瓶喝完之後,踏上那悟天境巔峰境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龍香雲搖了搖頭道:“你這孩子,萬年石ru雖然可以幫你增進內家真元,但憑藉靈yào提升的功力,都會過於虛浮,平日裡還是多多用功煉化凝實的好。”
“都這這等年紀了,不要整天的想着怎麼玩。再過些時候,姑姑便爲你張羅一mén入贅的親事,唉,在尋常人家十八歲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大姑娘了,如是婚配的話恐怕孩子都有了。”龍香雲很是上心地說道。
“姑姑,人家今年纔剛剛十八歲,這婚事還是等上兩年再說吧!”龍yù玲嘴上說着腦海中卻不知怎地出現了一個一臉紅斑的少年。
“呀,他怎地又出來了。”龍yù玲忍不住一時俏臉暈紅,竟是一副紅鸞星動少nv懷的模樣。
龍香雲一見自家侄nv那羞紅的臉兒道:“莫非你這丫頭有什麼事情瞞着姑姑我?”
“沒,沒,沒有。”龍yù玲雙手連搖地說道,可是那砰砰砰的心跳聲又能騙得了誰。
龍香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姑娘大了,總會有一些不願意說的心事兒。
正如像龍香雲所說,在正月二十這一天,也是在雲海仙閣大劫的同一天,從凌晨時分開始,一隊又一隊的黑甲兵卒,便在夜sè的掩護下首先突襲了,距離梅家大院僅三裡之遙的梅嶺鎮。
梅嶺鎮上的居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姓梅,雖然不是梅家的嫡系子弟,卻也是幾百年繁衍下來的梅氏族人。
在一羣不下百餘名錦衣劍手的帶領下,黑壓壓的黑甲兵卒已然把梅嶺鎮圍了個水泄不通,戰鬥也已經在悄然之中打響,一家挨着一家,一戶挨着一戶,老幼通殺,ji犬不留。
抵抗當然是少不了的,但在衆多錦衣高手和幾萬名如狼似虎的黑甲兵卒面前,任何爆發的抵抗都是無力和無助的。
只用了短短的三個時辰,梅嶺鎮上六百餘口的梅氏族人盡數被殺,老老少少,男男nvnv竟無一倖免,其悲慘的成熟可想而知。
未等梅氏族人那濃郁的血腥味飄出梅嶺鎮,成羣結隊的黑甲兵卒已經井然有序地向梅家大院撲了過去,在與另一對人馬會合之後,其人數已然過了六萬餘衆。
當梅嶺鎮六百多具慘遭殺害的屍體尚有餘溫的時候,梅家大院之中已是火光沖天殺聲陣陣了,梅家雖然出了一個擎天劍客梅心安,但衆多的梅氏族人卻還是以經商和種田爲主,習武的雖是不少,但入了品流的高手確實不多。
所以在天sè接近凌晨的時候,便已經結束了戰鬥,依舊是老幼通殺ji犬不留。
梅嶺山區,先後一千多口的梅氏族人,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橫禍之中被誅殺殆盡,讓這支在南魏傳承了五百來年的梅氏一族毀於一夜之間。
六萬餘衆黑甲兵卒,在天sè微亮之際,迅速向梅嶺山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