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寨子裡一下子出了個天大駭人聽聞,呼延長風強暴國師侄女,已經被關押侯斬。交頭接耳的人羣,不是在議論事情的真實,而是在唾罵呼延長風有辱寨規。
激起的民憤,已經到了要見到呼延長風千刀萬剮的地步。
呼延長風小心謹慎中,躲躲閃閃地穿過了巷子。但是,不絕的辱罵和詛咒聲,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
想駐足解釋,卻又沒那勇氣。畢竟這樣的事情,靠着自己的嘴巴要想說清楚,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之舉。
焦慮和失望,讓他在這一刻徹底感受到了詹雲漢陽說話的關鍵性。原本還有一絲留下來弄清事情原委的想法,在衆人的高聲咒罵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呼延長風失望落魄着,總算是奔出了寨子。
當他回頭遙望的時候,這纔想起了屏蓬。無顏返回去的羞恥,讓他下定了決心,還是儘快的逃離爲上。別說帝俊抓住了,就是被街坊鄰居看到了,不死也是被打成殘廢。
膽寒再一次襲來的時候,呼延長風幾乎要哭出了聲。
從來還沒有這樣的遭遇,更沒有想到,他竟然走到了無地自容的地步。雖然心裡有着千絲萬縷的想法,也有着很清晰的記憶需要說明,需要解釋。可是,穿過寨子的時候,那些寨民的謾罵和憤怒,讓他沒一點膽量去面對。
絕望和憤恨再次襲來的一瞬間,掠空激盪中,呼延長風竟然用推背玄丹大法,開始了騰空翻飛。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悲涼和失落。
轉眼中,呼延長風已經遠離了生他養他的故土,更是帶着極其羞辱的心態,奔離了呼延寨。
但是,他堅信這一切會明白的,會讓大家看清事實的。
坐在路邊土坡上,遠望着呼延寨的方向,呼延長風想休息一下,更想對整個事情的過程來一次清楚的梳理。
無論是怎麼想,事實是非常清楚的,當時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和潔潔做那事的丁點想法。
哇!一聲大喊,驚起了烏鴉的掠空急飛。
呼延長風猛然的一聲驚天大喊,似乎將內心的所有憤恨呼向了天空。抱着頭,俯壓在雙膝上,他再次抑制住了內心的焦慮,陷入了無盡的深思細想中。
咦!一聲驚呼。
站得很遠的清關卻朝後轉過了身子。
“宮主,前面好像蹲着一個人。”
清關的小聲說話,讓常玉茹從深思中驚醒了。
她擡頭遠望着,卻又加快了步伐。雖然這一路走來,見到過很多路人,也碰到過沿路乞討者。但是,能看到抱着頭蹲坐在路邊的人並不多,還是第一次見到。
哦!
“好像還是個士卒。”
站到近前的一刻中,常玉茹驚聲喊了一句。
這一聲大喊,讓呼延長風猛然擡起了頭,卻又是驚愕一臉。
“師姐,是你……”
他還沒有站起來,但是,那驚懼的表情就在喊話的瞬間,變成了痛不欲生的哀憐。
啊!
倒退了一步的常玉茹本能地輪動了雙臂,擺好了激戰的動作。
“竟然能
在這裡碰到你,還真是夠巧的。”
清關滿臉驚喜,一把拉着常玉茹站在身後的一瞬間。
錚,一聲。
長劍白光一閃的剎那間,擺出了大開殺戒的架勢。
“師姐,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要殺害師傅。而且,當時……”
“少廢話,不是你殺了道長,還能有誰?”
清關大喊着打斷了呼延長風的說話,向前划着長劍的時候,推着常玉茹退後了幾步。
她要爲激戰拉開距離,更要讓常玉茹站到安全的地方。
“清關你是最清楚的,當時我和你一直在一起。”
慢慢站起來的呼延長風向前剛跨了一步。
“站着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清關厲聲大喊着。雖然能在這裡碰到呼延長風是驚喜,但是,如果真要開戰絞殺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毛。
“你們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嘛!”
呼延長風看到清關的暴怒,又看了看一臉憤恨的常玉茹,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聽我解釋,那就隨你們的便吧!”
他一坐下之後,轉頭望着呼延寨的方向,根本就不理會清關的舉動了,一副死狗不怕狼吃的樣子。
因爲強暴白潔的事情,已經讓他心力憔悴到了極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又遇到了常玉茹和清關。師傅的死和爹孃的死,再次浮現在了腦海。無助和落魄,就在這一刻,讓他連活着的心思都沒有了。
“殺吧!我絕對不會動手。不過,我還是要說明白一點的是,師傅絕對不是我殺害的。”
他說話時,連頭都沒有轉過來,但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堅定。
常玉茹輕輕地扯了一把清關,向前一步站到了呼延長風側着身子的一邊,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
“既然你說得這麼堅定,那好,我問你。”
她的聲音非常的冰冷沉重。
“你隨便問,我根本就不用隱瞞。”
呼延長風帶着怒吼的聲音,繼續着偏轉頭的姿勢。
“不是你殺我爹爹,那我爹爹爲什麼要指示清關暗殺你?你是他最心愛、最看重、最欽佩的徒弟,這樣的決定難道沒一點疑惑之處!”
常玉茹嚴厲地問道。
“這個事情你應該問清關,我也是莫名其妙,爲什麼師傅要這麼做,而且是一點徵兆都沒有的痛下殺手。”
呼延長風氣呼呼地轉過了臉,眼睛裡卻露出了非常疑惑的眼神。
“那我給你說明白一些吧!因爲你爹孃的死,讓你誤以爲是我爹爹殺了你爹孃,我爹爹又怕你不明真相,而加害與他。在我爹爹下達暗殺你的時候,你卻先下了手,是不是這個經過。”
“你一派胡言,雖然有人曾經看到我師傅是殺害我爹孃的兇手。但是,我並沒有要找師傅報仇的心思。之前去找師傅,就是想問清楚到底有沒有那種事情的出現。”
“你還想抵賴狡辯,那爲什麼在沒有問清楚的前提下,偷着從道場裡逃離了?”
常玉茹聲嘶力竭地追問着。
“我本來是要問清楚的,但
是,沒想到我一到師傅院子的時候,師傅和七位道首逼氣運功。後來,因爲師傅和七位道首的真氣在逼入我體內時,造成了我昏迷。師傅在看望我昏睡的時候,白潔將我爹孃被人指認是師傅殺害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師傅在沒有解釋和澄清的情況下,讓我誤以爲是師傅要殺我,所以纔有了要逃命的想法。而且,當時我是在全身無力,功力失效的前提下逃走。”
呼延長風將這個細節說了出來,而且,在說的過程中,盡力想說清楚,說明白。但是,因爲怨恨和失去繼續活着的信心,讓他語無倫次中並沒有說得更具體,更清晰。
呵呵!一聲輕笑。
“你倒是說得沒一點讓人懷疑之處,那你到塞雅宮又是爲了什麼?是不是想殺我?”
常玉茹憤怒地盯着呼延長風。
在她看來,呼延長風就是瞎編亂造,根本與實際不符。
“去塞雅宮是我臨時做的決定,之前的想法還是要找師傅問清楚我爹孃的死因。但是,在進入道場前,我想……”
呼延長風的說話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想看看師姐的話,更不想讓白潔也扯進來。可是,要把這件事情說明白,而不讓常玉茹疑惑,那還真是需要費一些口舌。但是,對於現在的呼延長風來說,已經感覺到沒有了必要,也無需說清楚了。
“你無法自說其圓了吧!”
常玉茹的憤恨之情越加的劇烈了。
“我全部說了實話,也說明白了整個過程。而且,我也向你申明一下,師傅根本就不是殺我爹孃的真正凶手。”
呼延長風言辭懇切的說完,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那麼任由你來發落,我絕對不會還手。”
他挺直了腰身,仰着頭,似乎在瞭望着天空,做好了要死的準備。
“你以爲我不敢嘛!告訴你,我還真是要找到你替我爹報仇。”
常玉茹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是咬牙切齒地怒喊。
憤然轉身的呼延長風,擡手一指中,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我不是殺害師傅的兇手,替師傅報仇的話不能用在我身上。我可以死在你面前,但絕不能讓我背起殺師的罵名。”
他的喊說,已經到了咆哮的地步。
“殺了道長,你還有理了。既然你不怕死,那好你伸出脖子給我們看看。”
搶先一步站到了前面的清關,直接舉起了長劍。
“可以,只要不是說我是殺害師傅的兇手,今日我就伸脖子給你們,絕無二話。”
呼延長風說着,很決絕地伸長了脖子,向前一步直接站到了長劍前。又很憤怒地將長劍,抓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以,只要你敢死,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常玉茹淡淡地說了一句,向着清關喊了一句。
“殺了他!”
話音一落的瞬間,她很決然地轉過了身子。
清關點頭後退中,躍身而起,雙手緊握的一剎那間,揮起的長劍從半空直劈而下。
叮咚,一聲,長劍被振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