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灰暗的天空別無他物。
底下是綿延無盡頭的的火紅河流,無數恐懼的面孔在河流中翻滾,絲絲輕煙從中冒出。
這個空間充斥着灰暗、絕望和荒涼。
在巨大的火紅色岩石上方,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這裡充滿着光亮,彷彿是一處潔白的世界。
他們害怕亮,卻想擁抱光。
雪白的白樺樹下是一副雪白的鞦韆,底下甚至還有茁壯生長的青草。
在這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這裡竟然綻放了如此生意。
底下的鞦韆上坐着一個穿着白裙的少女,潔白的雙腿在鞦韆上隨意地晃動着,雙目在迷茫地望着天空。
除了那一襲的黑絲,似乎其他所有處都是潔白的。在這炙熱的地方,竟然讓人感覺到一股冷意。
叮……
忽然她的脖子上掛着的玉佩上發出一聲清響,光肆意地散發出來。
“母親?你出現了嗎?”這少女拿起系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長長的睫毛輕輕一眨。
但這個看似弱小的軀體裡突然爆發出一股驚天的黑氣,整個人忽地升到天空。
但在離地還有數十丈時,一道光幕擋住了她,任由那黑氣衝擊,那道光幕依舊巋然不動。
“啊……!速速請鬼東西夫婦來見吾!”那嬌小的少女突然發出震天的怒吼。
在這少女發出這一聲怒吼後,在炙熱、扭曲的火紅巖漿中忽地躥出兩隻牛頭蛇身的怪物來,直立的身體甚至已經快到了雲曦的高度。
巨大身體上密佈着細密的鱗片,炙熱的岩漿從鱗片間隙中不斷滑落。
兩隻巨爪從頭下生出,握着兩柄巨大的黑色鐵叉,巨大的頭顱微微頷首,似在對着空中的少女行禮。
“你們沒有聽到嗎?”那少女看着光悶哼着出氣的兩頭怪獸,不禁怒斥道。
那兩條怪獸似乎有些難堪,但過了片刻,一頭直接扎進炙熱的岩漿中,衝過火紅色的河流,急遁而去。
蘇城外,李一偷襲的全力一擊被蘇令輕鬆接下,更恐怖的是那一拳直接把李一胸窩打的塌陷。
好在蘇令沒有上來再補一擊的想法,精神全放在空中的薛媚身上。
薛媚現在狀態看着有些奇怪,整個人從嫵媚變得妖邪!一頭長髮迎風而長,似乎要將她的整個身體遮蔽住。
臉上充滿了瘋狂的神色,雙手成爪,如刀鋒一般的指甲已經長達數寸。
啊!
讓人望而生畏的薛媚,突然仰天發出一聲尖嘯。
這一聲尖嘯只要穿破人的耳膜,鑽進腦袋裡,讓人不禁捂住自己的耳朵。
甚至蘇令精神都出現了一絲恍惚。
唰……
對面的薛媚突然動了,如同瞬間消失一般。
“你不是人類!”蘇令捂住自己的耳朵,抵抗魔音的侵襲。
薛媚身體裡的異變絕不是人可以做到的,是以他忍不住驚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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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媚身影瞬間消失,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波光水屏!”蘇令竟感覺不到薛媚是如何消失的,甚至只有李一的移花接木纔可以做比較。
驚駭之下,整個身體升起一道不斷涌起波浪的水屏,將自己身體籠罩在裡面。
薛媚五指齊出,突然向着蘇令胸口一抓,鋒利的指尖扎進水幕中。
水柔以克剛,更何況層層疊疊的水波不斷地涌上,薛媚如此剛猛的招式,蘇令有信心可以抵擋住她的攻擊。
在自己能看破她鬼魅的身形時,再出手反擊。
“呵呵……多麼充滿活力的心臟啊!就是太黑了。”薛媚發出一擊後便收身而立,單手扶着自己不可一握的腰肢。
血紅色的嘴脣輕聲嬌笑起來。這聲音帶着驚心動魄的魅力,更何況薛媚本來就是絕色,恐怕看到這一瞬間的男子都會被奪去魂去。
但在薛媚對面的蘇令臉上卻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粒。
因爲薛媚另一隻手掌上平攤着一隻還在不斷跳動着的東西。
那是他的心臟。
蘇令低下頭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空洞的胸口。
薛媚似乎對那心臟很不滿意,五根欣長的手指輕輕一握,那跳動的物件便化作一捧血水,爆裂開來。
對面的蘇令也從空中無力地掉落,只是一雙眼睛寫滿了駭然。
一擊秒殺!變異後的薛媚竟然如此恐怖。
這可是自己完全無力對抗的存在!李一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空中的薛媚有些駭然。
空中的薛媚似乎感受到了李一的目光,從空中一步步地向着李一走來。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東西。”
薛媚輕蹙着眉頭,俯下身體來,鼻子不斷地在李一的身體上嗅着。
這讓李一不禁汗毛直豎,眼前的薛媚絕不是一刻鐘之前的薛媚!
甚至她沾染着殷紅血色的手掌正靠在李一的胸口。
“別緊張……”似乎看出李一身體的緊張,薛媚輕輕一笑,但手掌卻忽地揮下。
撕啦……
就在李一以爲自己也要步蘇令後塵的時候,那尖銳的指甲卻只是劃破了他胸口的衣裳。
“你要做什麼?”李一睜開眼睛,感受到自己跳動的心臟依舊存在。但不理解自己的眼前的薛媚爲何突然性情大變,甚至要撕爛自己的衣裳。
“果然是這個,那個小妮子。”薛媚自顧自說着。忽地眉頭緊皺,“不能再出來了,以後再見咯。”
薛媚說完這話後,突然身體癱軟在地,身體恢復了之前的容貌。
李一輕輕吐了口氣,那薛媚帶給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大,如同面對一個魔鬼。
你永遠別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反而擔心自己心被看穿。
薛媚身上青光一閃,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李一趕緊捂住自己的衣衫,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衣衫。
看到眼神明顯不對的李一,薛媚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知曉了。
“不要說出去,否則你也要死!明白嗎?”薛媚臉上顯現慍怒來,對着李一冷聲道。
“你救了我一命,爲你保守秘密算不得什麼。”李一感覺薛媚現在簡直和之前換了一個人,非要怎麼形容那便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張開自己的獠牙。
“那你最好做到,你沒死的那就走吧!”薛媚又架起飛梭起來,甚至都不看受重傷的李一一眼。
李一隻好強撐着,駕馭着飛梭很了上去。
真要逃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