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鍛造師與玄器師(二)

大概半個時辰後,鍛造的錘聲慢慢停下,村民們也在錘聲結束時清醒了過來,對黎天錘聲又是一頓抱怨,黎天十分歉意的摸着腦袋嘿嘿一笑,對着村民們保住今日不會再鍛造之後,村民們這纔在笑罵聲中慢慢散去。

直到村民們離去後,黎天這纔將已經鍛造成型的鐵塊拿到手中觀看,只見鐵塊已經被鍛造成一個鋤頭樣式的形狀,鐵塊表面被鐵錘敲擊出了朵朵錘紋如同盛開的花朵,沒有影響鐵塊的美觀更是增添了幾分美感。

將鐵塊放入水中,任由鐵塊在水中泛起的陣陣白霧,看向正在爐口的葉不凡,見他滿頭汗水的站在爐口位置安靜的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不由地咧嘴一笑:“你很不錯。可以留下來了。”他原本以爲葉不凡會在中途放棄,但葉不凡直接用他的行動表達了他學習鍛造的堅定決心。

鍛造,最重要的是忍耐與耐心,不僅忍耐烈火的煎熬,還要在煎熬中耐心的完成鍛造。如果連這兩點都做不到,那麼也沒有必要來學習鍛造。

葉不凡聽到黎天同意他留下來學習鍛造,神色變得十分興奮,激動的問道:“真的嗎?黎叔。”

黎天呵呵笑道:“當然是真的。”

“黎叔,剛纔你的鍛造錘法怎麼和之前不同?難道鍛造不同的器具需要用到不同的錘法嘛?”葉不凡疑惑地問道。

兩種錘法分別給他帶來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第一種給他一種沉重的壓迫感,這一次給他帶來的是一種愉悅的舒適感。

所以他很好奇,這兩種錘法鍛造出來的器具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黎天沒有想到葉不凡會如此乾脆的問他這個問題,愣了半響,笑罵道:“臭小子,一來就問了個難題。”

葉不凡“嘿嘿”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想摸下自己的腦袋。

“嘶”再次被手掌上的燙傷痛到,深吸了口冷氣,葉不凡將手掌伸到眼前觀看,只見方纔被燙傷手掌現都已起了一顆顆水泡。

“給,這是清露膏,專門用來治療燒傷燙傷的。拿去敷在傷處不一會就好了。”黎天見葉不凡手掌上的燙傷,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笑道:“咱們鍛造師啊,每天都不知道要被這大火燙傷燒傷多少次,特別影響鍛造的手感。所以每個鍛造師多多少少都會在身上準備一些清露膏,避免傷口影響鍛造。”

葉不凡接過清露膏,將燙傷處塗抹均勻,清露膏接觸到傷口表面時,很快的帶着一股冰涼的感覺將傷口的疼痛感緩解了許多。

對黎天鞠了一躬,恭敬地道:“謝黎叔。”

黎天聽到葉不凡如還喊他黎叔,調侃道:“臭小子,還喊黎叔?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老師?”

葉不凡“啊”了一聲,連忙擺手道:“凡兒怎麼會不認老師,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着就要往地上跪去。

黎天見狀趕緊扶着他的手道:“行了,在我這沒有這麼多規矩。”

葉不凡道:“是老師。”心中微微一笑,暗道:這黎天性格上倒與師傅有幾分相似。

黎天看着葉不凡的眼神,臉色突然變得嚴肅,沉聲道:“既然我已收你爲學生,那麼你要牢牢記住一句話,鍛造者,人盡其才,物善其用,寧缺勿濫。”

“鍛造者,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寧缺勿濫。”葉不凡細聲默唸一遍。

黎天點頭道:“不錯。鍛造師乃至玄器師,每鍛造一件器具,不管是器具,農具乃至玄器,都要拿出自己百分之兩百的態度去與認真鍛造,讓每一件材料都發揮出它原本的作用,甚至可以將材料賦予到另外一個高度。”

“玄器?賦予材料新的高度?”葉不凡抓住了黎天話語中兩個最關鍵的地方,疑惑的問道:“老師什麼是玄器?普通材料又怎麼賦予它新的高度?”

“很好。”黎天聽葉不凡的提問撫掌大笑,高興地道:“你很聰慧,能發現這兩個關鍵的地方。先進屋吧,我慢慢和你說。”

葉不凡踏進屋內,只見裡面佈置擺設十分簡單,房間大概僅有六丈,要比尋常人家小上兩倍,一個做飯的竈臺放在旁邊上面有一個漆黑的水壺,竈臺周圍牆壁的石縫還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地上放着各種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石頭和一牀十分簡陋的木牀,牀上疊有一條十分單薄的被褥,被褥上還沾着許多塵土,看起來已經好久沒有用過了。

兩張木椅,一張破爛不堪的四角長桌擺在正中間,上面放着一盞油燈,一罈酒和一個空碗,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

實在也太簡陋了,葉不凡暗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這間破屋就是黎天的住處。

就連他原本想沏一壺茶水給黎天,卻發現屋內既沒有茶壺也沒有茶葉,無奈只能將桌上的空碗盛滿一碗清水遞給黎天,恭敬地道:“老師喝口水。”

黎天接過清水一口飲盡,原本有些疲憊的臉龐在喝完水後變得神清氣爽,大聲道:“舒坦。”將空碗放在了桌上,指向一旁的木椅:“坐吧。”

葉不凡才剛坐下,只聽見黎天的話語就飄了過來:“不凡,你知道大陸四大至高職業嗎?”

“學生只知道其中有教師,其他的不知道。”葉不凡很快的就回答了黎天的問話。

“四大至高職業除了教師,還有玄符師,玄丹師以及玄器師這三個職業,以教師爲首並列稱爲四大至高職業。”黎天在說道玄器師時眼角閃過一絲莫名地傷感,但又很快的隱去。

雖然很快的隱去,但葉不凡的眼力是何等的驚人,清晰的就將黎天的這抹傷感抓住,心中一動暗道:莫非師傅以前是一名玄器師?

葉不凡問道:“老師,什麼是玄器師?”

他沒有去問玄符師和玄丹師,直接問了有關鍛造的玄器師。學東西要有始有終,他不喜歡剛學一樣東西的時候就要去學另外一樣東西,特別浪費時間。

黎天眼露出一抹懷念,道:“玄器師與鍛造師,說白了其實都是打鐵的,但玄器師卻凌駕在鍛造師之上。”

許久後才繼續道:“玄器師之所以能凌駕在鍛造師之上是因爲:鍛造師只能鍛造出普通的器具,而玄器師鍛造出來的器具超越了普通的器具,他們在鍛造的過程之中或是使用高等的材料也好,低等的材料也罷,都在鍛造中賦予了器具靈魂。”

葉不凡道:“器具靈魂?那是什麼?”

黎天呵呵笑道:“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說。”

說完,將牆角一旁的一個長條物件拿過來放在桌上,這是一把未完成鍛造的鐵劍模型:“你看這個器具和其他的器具有什麼不同?”

葉不凡仔細地看着桌上的鐵劍模型,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正要擡頭之時,突然,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息從劍身上流逝而過。

這是錯覺嘛?葉不凡懷疑的揉了揉雙眼,再次看向鐵劍,忽然那股微弱的氣息再次流逝而過,而這一次葉不凡終於抓住了這股微弱的氣息。吃驚的出聲問道:“老師這是?”

“不錯,這正是器具擁有靈魂後的表現,一把武器只有擁有靈魂後纔是是真真正正的一把玄器。

而玄器靈魂有高有低,最低的是器魂,器魂從一品開始,往九品上推。而你面前這把劍是剛好達到一品的玄器。一品玄器的器魂只有一道氣息所以極爲微弱,而品級越往上,器魂的氣息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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