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跟過去。
“聽過重生嗎？”靈韻輕聲問。
百里驚駭：“重生？”
玄門世界中重生的確算不上什麼新鮮詞，玄門能重生之人定非凡人。
靈韻突然開口說這個，難道她是玄門先輩重生而來？
百里細思恐極，如果靈韻是重生而來，那之前她所作一切逆天行爲倒是能說得通。
“你是誰？”
“靈韻。”靈韻淡聲，黑眸中紅霧縹緲，她擡手間手中紅色靈蛇閃爍，脣角勾笑：“百里小子，你們百里家人都這麼呆嗎？”
百里？？？
“百里九萬是你的名字吧。”靈韻撐着臉，興致盎然。
“是。”
說到百里九萬這個名字，百里臉一黑。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百里青是你父親名字，百里雄是你爺爺名字，葉珠是你母親名字，至於百里九萬……”
靈韻翹脣含笑：“是我取得。”
百里持續驚愕中。
靈韻一口氣將他名字的由來以及家族人員的姓名都報了出現，還以一副很熟的口吻。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百里家族，除了百里的名字，其他人都是複姓單名，直到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爹媽哪根筋沒搭對，取了一個智障二百五的名字。
等等……百里驚駭的瞪大眼睛，他記得他爹曾經說過，他的名字是玄門第一人所取，是難得的好名字。
所以家族纔不顧他奮力反抗，說什麼也要讓他用這個名字。
玄門第一人……靈韻……
百里驚駭不已的將視線挪到眼前雙眸含笑的小姑娘身上，語氣有些哆嗦：“你……你你你你，你是那個人？”
靈韻點頭：“是啊，你既然是百里家族繼承人，應該聽過關於我的傳說，靈韻是我的名字。”
百里心虛的別過頭，他因爲名字一事，特別記恨玄門第一人，也就是靈韻，所以每次說到關於靈韻的事蹟他都會以各種理由躲掉。
一個死人的故事他可不想聽，尤其是那個死人還給他留了一個智障二百五的名字。
而現在……
百里可以大吃一鯨來表達自己洶涌彭拜的心潮：“你……你你你你，是玄門第一人靈韻？”
他一直覺得靈韻這個名字耳熟，一直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你復活了？”
“沒錯。”靈韻點頭：“確切說是借屍還魂，原主已經死了，我因爲某些原因藉助原主的屍體復活了。”
靈韻當年在妙齡死亡，死前也不過是名十八歲少女，和原主年齡不謀而合。
因爲當年靈韻靈力強大，勘破天道，玄門中人從未將靈韻當成十八歲少女看待。
百里持續吃驚中，他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腦海中只回蕩着一句話，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執念。
他怔怔的吼出聲：“靈韻！當年爲什麼要給我取九萬這個名字？！”
吼出來後，他自己都震驚了。
壓抑在心頭十七年的執念因爲這句話消散了。
靈韻一怔，她也有些無奈，“我如何知道當年一句玩笑話會讓百里雄當真。”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百里雄時，大概是在祭天典禮上。
百里雄是玄門中出了名的武癡，靈韻作爲天道寵兒，主持祭天儀式無可厚非，那天主持完祭天儀式後，靈韻像一尊雕塑似得被人放在轎攆上擡在街道上游行，接受玄門中人的供奉。
百里雄，在這樣一個神聖的節日中突然衝到轎攆面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靈韻說：“在下仰慕聖女已久，聖女爲天道使者，福澤九州，請聖女賜教。”
護衛動手驅逐百里雄，百里雄人雖然呆身手不呆，負責擡轎攆的護衛竟拿他沒辦法。
增援的人很快會到，百里雄堅持不了多久。
靈韻坐在轎攆上，像一尊沒有情感的精緻神像，她憋悶煩躁，可是在信徒面前，她只能忍着，天道寵兒不能有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情感。
“你叫什麼名字？”
淡漠的少女音空靈寂冷。
百里雄重新跪在轎攆前：“在下百里家族百里雄。”
“百里雄？”靈韻覺得好玩，她預感到百里雄以後會有個孫子，打擾她祭典的傢伙，她要好好處罰一番。
“百里雄，你的執着讓我欣賞，九十年後你會有個天資出衆的孫子，他雖天資出衆卻命格淺薄，我賜他一名，可保平安順遂。”
當時的百里雄尚未娶妻。
百里雄聞言大駭：“求聖女賜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就叫百里九萬吧。”
……
回憶戛然而止，靈韻當時的心裡就是想捉弄捉弄百里雄，哪裡會知道百里雄真的會讓自己孫子叫這麼弱智的名字。
百里一臉不甘的樣子，靈韻猶豫了一下，選擇不將真相說出來。
“這個名字是爲你好，你天資聰穎，命格淺薄，這樣恢弘霸氣的名字剛好可以增加你命格厚度。”
百里……
咬牙切齒：“靈韻！我也懂玄學！你用不着這麼忽悠我，你自小就起誓，一定要將取這種名字人暴打一頓!”
靈韻沉默了一瞬，淡聲：“你打不過我。”
她說的十分誠懇。
頃刻間，百里心碎石化在原地。
他媽的實話！
百里打不過靈韻，確切說，他爺爺來了也打不過靈韻。
百里被刺激的大口喘息了良久以後，才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靈韻雲淡風輕。
平復好心緒後，百里問：“你既然是靈韻，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靈韻撐着頭：“我不是靈韻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百里……
好氣！可！這該死的是實話！
百里錯開話題：“你既然重生，爲什麼不去找境界？”
“當年我死之後境界避世整個玄門都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靈韻腦海中對境界存在也是模模糊糊。
她低嘆一聲，指指腦袋說：“我失去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包涵了境界以及我的那位徒弟。”
“你失憶了？”百里意外。
他雖然沒有好好學關於靈韻的歷史，可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靈韻的傳說，，每一個傳說中都在描繪着這名女子有多麼多麼神奇，除了那一次……
“你還記得你曾經失蹤過一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