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成功了?回來了?”
一名少女攔住了小童的去路。
小童說:“星盤……星盤亮了……我們的神回來了!”
“你說什麼!”少女大駭:“星盤亮了?成功了!我這就去通知主人!”
不敢耽擱,直奔玄冰洞而去。
境界玄冰洞。
玄冰洞中存放這一樽千年玄冰棺,能保屍身不腐。
少女疾跑入玄冰洞,玄冰洞中四季涼寒如墜冰窟。
少女穿着單薄的衣裙打了一個冷戰,洞中央的蒲團中靜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穿白色道袍,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鋪灑至地面四周,僅僅一個背影,威嚴的讓人生畏。
男子對面放着一樽玄冰棺木,棺木四周冒着森森寒氣,棺材裡面躺着一名女子。
看不清女子面容,只能看見一席碧綠色旗袍和烏黑的墨發,膚白如雪,隱隱可以看到女子手背上的血管。
少女恭敬的跪男子身後:“主人,星盤亮了。”
“我知道了。”
男子的聲音很年輕,約莫二十來歲,和滿頭銀髮極爲不服。
少女詢問:“主人,神雖重生依舊下落不明,我們要不要派些人手去尋找神?”
“無需,你下去吧。”
少女應聲離開。
少女離開後,男人騰然從地上站起走近玄冰棺,黑潤的眸光深情不已的注視着棺中少女:“師傅……”
——
“大佬!大佬!”
綠光閃現後,小福星同靈韻一起跌入到一個純白的空間中。
靈韻穩住身形,純白的空間中突然出現一個有一個行人,漸漸地出現景物,建築物,形成了一副叫喝熱鬧的碼頭景象。
靈韻和小福星一人一魚出現碼頭邊,來來往往不少穿着中山裝的男人和穿着學生裝以及各式旗袍的女子。
“穿越?”
靈韻看顧了一下四周,她身上還穿着現代的衣物,與這個時代的裝扮格格不入。
一個異類並沒有引發騷動,這些人自顧忙着自己的事情,彷彿看不見靈韻一般。
突然,一個人徑直從靈韻的身體上穿越過去。
靈韻這才知道,她不是穿越,而是掉入了手鐲中殘留的幻象中。
這個時代背景……難道是她的記憶?
“船家行船嗎?”
一道輕柔的女音在靈韻身側響起。
聞聲,靈韻腳步一頓,順着音源望過去,碼頭不遠處立着一名青衫少女。
少女手中撐一柄油紙扇,膚白若雪,明眸皓齒,氣質清冷,在人聲鼎沸的碼頭中仿若遺失,清冷聖潔,讓人忍不住去信奉,美人美則美矣,然而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半絲情緒。
是她……
靈韻跟過去。
小福星也看呆了,它見過的美人不少,鮫人族不論男女皮相皆爲美人,可像那名女子那般的美人,哪怕在鮫人族也是少見。
“大佬這個是?”
“是我的前世。”
靈韻沉聲。
兩人說話的功夫, 女子已經登上了船。
靈韻腦子裡一團問號,她爲什麼會獨自一人出現在碼頭?
等等……她記得百里曾經說過,她消失過一年,這段記憶難道是她消失一年時的記憶?
靈韻正想着,空間景象再次變換。
這一次是在茶樓。
“靈韻”依舊是一席碧綠衣衫,面上帶着面紗坐落在人羣聚集的茶樓角落裡聽書。
這一次,女子身上明顯多了絲煙火味。
畫面再次轉換,靈韻隨着“靈韻”的步伐,來到了青樓,楚館,咖啡廳,租界舞會,高檔場所,乞丐窩……
短短几分鐘內,看盡人間百態。
而“靈韻”也從最開始純白變得圓滑,會說會笑,不在似人偶娃娃一般。
小福星呆了,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傳說中無情無慾的大佬。
難怪小福星有時候覺得靈韻並非如傳言中所說那般斷情絕愛,相反有人情味的很。
畫面再一次轉換。
這一次是在一處森林中。
“靈韻”避開森林中所有守衛暗哨,徑直衝向一座宅邸。
宅邸大門口的牌匾中用金漆寫着兩個大字:傅宅!
是一百年的傅家。
傅家的守衛在“靈韻”面前宛若空氣,她熟門熟路的進來一處院子。
院子很大,裡面種滿了花草樹木,都是名貴品種,在春季中顯得生機盎然。
瀰漫在空氣中的除了花草香,還有湯藥的苦香。
靈韻明白了,這裡怕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傅家病秧子的院子。
只是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靈韻見穿過迴廊推開了主屋的房門。
房門一打開,一股中藥香撲鼻而來,靈韻哪怕是魂體也被苦藥味所衝擊。
小福星:“這是喝了多少湯藥?”
“你也是來勸我活下去的嗎?”
裡屋內傳出一道很輕很輕的男音,男孩的聲音卡在變聲期,有一種雌雄莫辨之感。
“活下去不好嗎?”
‘靈韻’邁步進入裡屋,漂亮精緻的臉上掛着笑容,宛如小太陽似得。
男孩見到突然闖入自己房間的女孩驚愕的瞪大眼睛,看清楚女孩容貌後,更加驚訝:“是你!”
“是我,你說過,美人就該哭哭笑笑,我看遍了世間百態,看遍了七情六慾,你呢?”女孩輕聲問。
男孩的房間十分昏暗,病怏怏的倒在牀上,身形削瘦,蒼白的精緻的臉蛋在暖橘色的燈光下顯得蒼白無力。
男孩眼底浮現羨慕的神色:“你做到了,我卻不行,承受不足逆天之力,這具身體一日比一日削弱。”
男孩垂眸,提了提無力的胳膊自嘲一笑。
此時的靈韻已經不是白紙似得靈韻,她走到男孩身邊,輕聲問:“想出去看看嗎?你我同源,只要你想,我可以幫你。”
男孩扯了扯脣角,頹然道:“沒意思,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天選之人而我不過是被上天拋棄之人,即便養好了身體,這世間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
靈韻一言不發的站起身走到窗邊,將一直緊閉的窗戶打開。
窗外是暖融融的春光,窗前是鬱鬱蔥蔥的花草。
“你做什麼!關上!快點關上!”男孩彷彿受了刺激一般大叫着將自己蒙在被子裡。
靈韻輕輕揮手,那牀被子便消失不見。
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推出來一個輪椅,擡手間,男孩已經坐在了輪椅上。
靈韻推着男孩出去,將男孩推到競相開放的花圃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