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承認自己過去的成績不好,但是考試絕對不會作弊,除了因爲不屑以外,更因爲懶。
自己過去都懶得學習了,怎麼會勤快着作弊。
每次考試,蕭銘看到陳林和萬濤準備了一大堆小抄,考試的時候滿頭大汗東翻西翻還是找不到答案,名次依舊是班上的倒數,蕭銘實在不明白作弊的意義何在。
所以,說他一診作弊的這人,一定是過高的估計了蕭銘。
“今天去學校找你,你們班主任廖老師說的!”蕭建強說道這裡氣不打一處來,“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替你挨老師的批評,你以爲我好受。”
蕭銘冷靜了下來,把處理污水的事先擱一擱說道:“廖老師憑什麼說我作弊?”
看到兒子的反應,蕭建強也冷靜了下來,依照他對兒子的瞭解,要是兒子說話,早就跳八丈高了,此時他卻相當冷靜,而且眼神很坦然,沒有躲避。
知子者莫若父,蕭建強便把廖老師說一診試題泄露,不少學生提前知道試題答案的事說了一遍。
蕭建強說道:“你月考才三百多分,一兩週的時間就考到五百多分,進步了兩百多分,所以被列爲重點懷疑對象,還要在小範圍內通報批評。”
這就是部分高中學校老師長期教學養成定式思維,成績好的學生考好了是應該的,成績差的學生忽然考好了,那就是作弊。
蕭銘很坦然地對父母說道:“你們是相信自己的兒子還是相信老師?”
何慧和蕭建強這時候纔想到,這段時間蕭銘的確很刻苦,如果不提今天逃課的事,他在生活和學習自律上已經相當嚴格的在要求自己了。
“高三了,作弊還有意義嗎?高考的成績再差也不會比上次月考差。”蕭銘用成年人的眼光看着蕭建強,“污水淨化設備還需要紙廠污水的樣本做實驗。”
蕭銘遞給蕭建強一支一升的量杯說道:“爸,下次上班的時候一定要取一點污水回來。”
說完,蕭銘也不去學校上晚自習,回到寢室後繼續複習英語等科目。
蕭建強和何慧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蕭銘長大了。
沒有不心疼兒子的父親,也沒有不信任孩子的父母,冷靜下來後的蕭建強夫婦有些後悔對兒子剛剛的態度。
“他會不會生氣了?”蕭建強小聲問道何慧。
何慧看着緊閉的臥室大門,說道:“不會!這幾周來,蕭銘成熟了不少。”
“要高考了,也該長大了!”蕭建強看着手裡的量杯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大早,蕭銘和往常一樣晨跑鍛鍊然後去學校上早自習。
剛剛進教室,蕭銘就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
考試作弊的消息昨天已經傳遍了全班,學生們明顯都有些鄙視蕭銘。
“師父,你來了!”陳林和萬濤馬上過來迎接,他們是唯一相信蕭銘的人。
“前天佈置的題做了嗎?”蕭銘問道,“做完給我檢查下。”
學練要結合,每天佈置一道針對性的題是蕭銘提高二人成績的特訓方式之一。
學生們小聲議論着:
“考試都作弊了,還裝什麼學霸?”
“還在輔導陳林他們,這不是渣成一堆了麼?”
此時,班主任廖老師走進教室,大家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廖老師說道:“蕭銘你到我辦公室一下。”
“要被請家長了。”
“作弊的話,全校通報批評吧!”
高三老師的辦公室,廖老師坐在那裡,冷冷看着蕭銘。
因爲是大辦公室,三班不少的任課已經早早的來到辦公室。
“說吧。”廖老師側着身子坐在老闆椅上,寒氣逼人。
這是高中老師常用的談話手段,只叫你說吧,又不告訴你到底說什麼,一副坦白從寬的樣子。
這時候,學生就在想說還是不說,要說說多少?說少了會被冠以欺騙的罪名,懲罰更重。說多了,把老師不知道的事都抖出來,自己把自己套住得不償失。
陳林就上遭過一次套。
廖老師是問陳林上課不遵守紀律的事,陳林被廖老師一個“說吧”一個眼神,嚇得把早上遲到、廁所抽菸、打架的事全部坦白。
結果可想而知,這個可憐的傻孩子。
蕭銘當然比一根筋的陳林聰明。他選擇沉默。
兩人對峙了幾分鐘,廖老師首先沉不住氣說道:“一診考試的題,是不是提前記了答案或者做了小抄?成績不好沒關係,作弊就是品德的問題,你知道嗎?”
扣帽子,第二招。
蕭銘還是沒有說話,廖老師忍不住要發火了。
此時,數學方老師走進來,看到蕭銘站在這裡,問道:“小廖,蕭銘怎麼了?”
廖老師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方老師,你昨天沒有來,已經小範圍通報了,這次一診試題提前泄露,蕭銘提前知道了答案,所以這次一診蕭銘才從300多分考到560分。”
“不會吧!蕭銘作弊?”方老師這幾天感受到了蕭銘數學的進步,連蕭銘輔導的陳林和萬濤都取得了進步,他說道:“蕭銘應該沒有作弊,數學的簡答題可沒有辦法背答案。”
廖老師拿出了自己的判定理由:“方老師,你不用爲他說話了。你想一想,蕭銘從高一到高三,每次考試都是班上倒數,怎麼會忽然一夜之間從三百多分考到五百多分,不是作弊是什麼?”
方老師有時候古板,但是爲人還是相當正直,他說道:“廖老師,凡是都要講理由。你看到蕭銘作弊了嗎?反正我沒有看到,我只看到了蕭銘這幾周來的進步!你不能冤枉積極向上的好學生嘛!”
兩人卯在一起,廖老師說道:“方老師,你也從教快四十年了,你見過有學生在兩週之內提高兩百分接近三百分的嗎?”
“這倒沒有!”
“那就是考試作弊!”
蕭銘萬分無語,兩個老師倒是先吵起來了。
一班的數學楊老師冒出一句,“作沒作弊在事後很定不好判斷,你們讓蕭銘再做一套試卷測測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