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位進來的時候，劉晨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怎麼回事呀，古美採購經理大聚會嗎？來人竟然是馮興波，這人口才相當了得，一見面就直接對劉晨一陣恭維，不世出的人才，如何仰慕，第一次看到就如何如何，這馬屁簡直拍得讓人雞皮疙瘩一地。
劉晨還是第一次遇到臉皮如此厚的人，當着面沒命地誇讚他，金冬兒忍不住在一邊偷偷直笑，而張念則在一旁奮筆疾書，這也要全部記錄下來嗎？不得不出言打斷，“還是說說你自己的情況吧。”
大老闆一開口，劉將也就沒了顧慮，直接道：“你知道張佳也來面試了嗎？”
“看到了。”馮興波面色沉靜地說。
劉晨注意到劉將摸了一下手指，並且滑動幾下，這似乎是他要發大招前的習慣動作。
“你跟張佳是什麼關係？”
“同事關係，她主動追求過我。”馮興波很聰明地避重就輕。
“上過牀嗎？”劉將冷冷地一本正經。
“這個……似乎跟今天的面試不太相關啊，劉總，您看我是不是說一下業績？”馮興波對着劉晨笑哈哈地說，他是萬沒想到終面殺出來一個劉將，這傢伙也是業內一霸，馮興波自然認識。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也就算了，剛纔張佳回答了這個問題。”劉將慢條斯理地說。
馮興波臉色一變，心裡咒罵，這個臭-婊-子爲了爭得職位，究竟都造了什麼謠，連忙道：“張佳這個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劉總，萬萬不能聽信她的片面之詞啊，我是真心想跟着您一起幹。”
劉將臉色更冷，馮興波不管解釋什麼都對着劉晨，這讓他感覺道很受藐視，冷哼道：“你也不用辯解了，我們自然不會偏信哪一個，都是古美的採購總監，你認爲比之張佳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邪惡很難回答。
劉晨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劉將又要怎麼打擊人了，論到毒舌，唯有常院能與劉將媲美。
“首先，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女人總要結婚生子，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爲公司效率，而我沒這個問題；其次，女人比較情緒化，尤其是每個月都有幾天如此，而我很冷靜，一直有注意修身養性……”
這傢伙的鬼扯功夫非常了得，聽得劉晨非常厭煩，此刻不禁可憐起張佳來，果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這個女子確實不擇手段，卻遇到這等薄倖之人。
藍鈞都聽不下去了，喝道：“你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女人比什麼勁兒，草，我可是記得當初跑到古美去推銷產品，你倆在辦公室就公然調-情，郎情妾意，這會兒怎麼一推六二五？提着褲子就不認賬？特麼還是男人嘛？”
馮興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下去吧。”劉晨擺了擺手，瞥了宮慧一眼，很奇怪，劉將一直針鋒相對面試者，而宮慧卻一聲不吭，金冬兒這個大嘴巴也比往常要沉默很多，這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啊。
劉晨很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第三位進來的人，總算是一張生面孔，來人穿着西裝革履，年紀四十左右，看着穩重幹練，恰當地寒暄一番之後便開始了自我介紹，剛說了兩句之後，劉晨就有很興趣地打斷。
“你叫陳超，本來是古美旗艦店的經理，然後又跑到蘇波門店當經理，現在又來我們音霸面試，你這轉場速度也太快了吧，什麼原因頻率跳槽？”
“劉總，我是敗也音霸，成也音霸，既然跟音霸揪扯不清，我就乾脆過來面試了。”
“哦，說說怎麼回事。”劉晨笑問，終於不用糾纏在上沒上牀的俗套問題中了，張佳和馮興波這兩人，能力都很不錯，馮興波就不用說了，爲人奸猾，這種人本事再大也不敢聘用，說不定哪天就背後捅刀子。
至於張佳，劉晨也不想用，儘管她可能有些難言之隱或者悲慘的往事才造就現在的性格吧，她的人格不夠穩定，如同一枚定時炸彈。
儘管一直提倡不拘一格降人才，可也有底線。
陳超見大老闆來了興趣，暗自高興，裝作很憨厚地說：“音霸一代在古美上市的時候因爲陸總的錯誤決定只能淪爲贈品，激起了大家的憤慨，幾乎每個門店都發生了踩爛所尼事件，因爲我在旗艦店嘛，發生的次數就多了點，好死不死有記者僞裝在旁，我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就被陸總遷怒辭退了。”
“哦，那你說了什麼？”
撓了撓頭，“該死，我給忘了，當時也不知乍回事，記者問了啥也忘了，反正我就隨口說了一句，報紙出來就被誇大渲染。”
“哈哈，看來是殃及池魚了，那你到了蘇波之後，又是怎麼回事？”
“回劉總，蘇波那些門店經理各自都有派系，我一個新人過去啥也靠不上，只能淪爲最偏僻門店的經理啦，話說音霸二代上市的時候，我就嗅到了機會，認爲肯定大賣，爲了拉門店人氣，我……我就跑到古美買音霸回來放自己店裡賣，因爲太熱銷，其他門店賣完，整個深城就我這裡還有……”
繪聲繪色地描述。
聽他這麼一說，劉晨此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倒是補全了，覺得這人真是有趣，笑道：“如此說來，陸總第一次下臺還是拜你所賜嘍？”
“不，不，不，還是劉總您開發出來的產品好，而陸總再三判斷失誤，我不過是個藥引子。”不驕不躁，不着痕跡還能把馬屁拍了。
劉將一直冷眼旁觀，劉晨詢問時一直保持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這一次也算是讓凌總看到你的才能，在蘇波應該受到重用纔對啊，怎麼還想着離開？”
陳超臉上懊惱的表情絲毫不掩飾，叫道：“誰說不是呢，本來凌總都要把我調到旗艦店了，結果陸總找來了資金又重新掌管古美大權，哎，凌總爲此特別生氣，好死不死，我當時就在他辦公室，結果就被好一通臭罵，直接給我開了，劉總，您說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就那麼倒黴呢，事後我一合計，都是因爲音霸，我乾脆就來投奔您吧。”
劉將突然拍了拍手，冷笑道：“很精彩，真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