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秀是開着吉普車過來的,馳騁在草原上很帶勁。
牧民們都騎馬,整個小城都很少看到一輛車,這也足以說明她家在阿二山的富裕程度,絕對是首富。
木託還沒緩過來氣,他心裡太震撼了,迷迷瞪瞪還想着喬秀姐呢,迷人的微笑,胸前的兩糰子波浪洶涌,嘆了口氣,人家終究不搭理他呀。
就在這時,又有人喊起來了,“有人在嗎?在哪兒呢,”衆人都是一驚,今兒這麼熱鬧呢。
然後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就掀着帳子進來了,身旁還跟着一個大兵,兩兄妹一看到來人都很吃驚,小臉都白了,這人來了準沒好事啊。
“教……教授先生,你怎麼來了。”諾達都結巴了。
來人正是張政和大兵小盧。
張政一臉的嚴肅,掃視衆人,喝道:“我查過了,那天跟你們兩兄妹一起來送食物的還有一個人,就是他在白板上畫了一幅圖,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欺瞞我,你可知道你耽誤了多大的事,快把人給我叫出來。”
烏蘭雅臉色一變,忙用蒙語問兩兄妹這人是誰,到底怎麼回事。
諾達看人家都追上門來了,自家這活肯定要黃,連忙告訴了母親那天的事,給烏蘭雅氣的呼吸急促,本來趕走劉晨還心有愧疚,這下子真是恨不能當時就沒收留他。
趕緊跟張政說,“尊敬的教授先生,您請坐,真是太抱歉了,那天跟兩個孩子一起去送食物的小子,品行不端已經被我趕走了,這都是他的自作主張,跟我們家兩個孩子無關呀,請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張政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本來喝着奶茶等着拜見呢,怒道,“什麼,你把人趕走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一件多蠢的事?頭髮長見識短的蠢婦。”
氣壞了,當真是暴跳如雷。
張政對串聯諧振軟開關的控制策略已經有了初步研究,被大傢伙擠兌不行,付出了那麼多,儘管這是一條艱難的路,他也想走下去,一旦停下,那以前的付出就付諸東流了。
必須堅持到底,他的所有期望都在這個畫了波形圖的傢伙身上。
剛找到了眉目,人又不見了,他怎麼能不氣?
烏蘭雅臉上發燙,一家人都傻眼了。
木託更傻了,怎麼搞的,爲什麼所有人來都是找這個傢伙呢,就沒人正眼看一下他呢,他可是大草原五年來唯一的大學生啊,看看,錄取通知書還在呢,不過他也知道,在張政這種教授的眼裡,他連一坨屎都算不上。
他的心眼倒是轉得很快,連忙說道,“教授先生,剛纔雅阿姨開玩笑呢,那天跟諾達和諾敏一起過去送食物的人是我。”
烏蘭雅鬆了口氣,真心覺得木託機智,連連點頭道:“對,其實是他。”
“是你?”
“不錯,就是我。”
諾達也說:“對,就是他。”
張政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差點要哭了,“小夥子,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呀,你那幅圖對我的啓發太大了,想必你在電力電子領域有着很高深的造詣,快快給我講講,這種拓撲結構的控制策略是什麼?”
“電力電子?拓撲?”木託完全抓瞎,這什麼玩意。
“我總感覺這種結構能夠解決問題,頻率可以極大提升,可是在諧振電流過零點切換開關,電容和電感一確定,那頻率就固定了呀,就是一種離散的方式。”
張政激動得不能自抑。
木託快哭了,他本來以爲假裝一下,看能不能混點好處,可尼瑪頻率、開關、離散,都尼瑪是啥啊?那小子到底是吹了什麼牛逼,圓都圓不回去啊。
“你看,既然是離散控制,那一開始升壓的時候引起的超調也太大了,對吧,穩定下來之後,電壓波動也太大了,這些問題又怎麼解決呀?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小夥子,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木託額頭上一層的冷汗。
諾敏算是聽出來了,劉晨畫了那個圖對這位大教授具有重大的意義,他這是來請教的。
喊道:“教授先生,那天跟我們一起去的人根本就不是木託,那人是劉晨,就在你剛剛來之前被我媽媽趕走了。”
“什麼?”一再被耍弄,張政太惱火了,我這白激動了,這不是對牛彈琴嗎?怒道,“你到底是誰?竟然欺騙我。”
木託緊張道,“教授先生,我也不象這些人一樣是普通的牧民,我也讀過很多書,今年還考上了大學呢,你看看,這是我錄取通知書,要不你帶我一起去研究那個你剛纔講得那些東西吧,說不定能幫助你。”
張政氣死了,這不是搞笑嘛,看了一眼,就是個普通二本大學,開什麼玩笑,就是清北大學、江海大學的學生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同是985的南辰大學,那些天之驕子,看到他都腿軟,你算個什麼玩意啊,還能幫我解決問題?
“扯什麼淡呢你們,浪費我的時間,知道劉晨去哪兒了嗎?”
大教授要爆粗口了。
諾敏掙脫哥哥衝了過來,“教授先生,我知道劉晨在哪,我帶你去。”
“我們走。”張政一聲令下,大兵小盧跟上。
這批教授就屬張政還有想法,黃傑看在眼裡,對他也格外關照,一聽說有事外出,趕緊派人派車,最好的一輛吉普,諾敏還要去牽馬。
“小姑娘,到車上來吧,比騎馬快,我這心都快急死了。”
烏蘭雅、諾達、木託幾人互相看着,都鬧不清楚到處怎麼回事,木託更是鬱悶,這他孃的到底啥情況,太打擊人了。
烏蘭雅都蒙圈兒了。
“木託,你……你別往心裡去,敏敏很快就會回來的。”
木託哼了一聲,拔腿就走,“我還教個屁呀,你們這是請了一個大人物回來,故意讓我難堪嗎?大教授都上門請教的人物,嘖嘖嘖,你們家好厲害的手段。”
烏蘭雅皺着眉頭呆呆地看着,怎麼也想不通,看了看老公,看了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