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淡淡一笑,面對氣急敗壞的許太太,她反而出奇的鎮定。
“那不都是因爲許太太不願意透露真相。”
“或者,不需要我們調查,等許教授醒來了,一切就真相大白。”
蘇洛的話說完,許老太太抓着她袖子的手,也在微微顫抖,那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盯着她,即便化了妝,也因爲這滿臉皺紋而顯得格外猙獰。
“你們就非要將人趕盡殺絕嗎?”
許太太嘀咕了一句。
蘇洛繼續開口道:“據我所知,許先生自幼學習成績就不好,不像許教授,而是從小就學會偷奸耍滑。至於許太太,您比許教授可大了不少,但是怎麼看都比許教授年輕,沒少花錢在保養上面吧。”
許先生道:“不愛學習就是偷奸耍滑嗎?你這個人的定義也未免太狹義了!”
“你從小就放債給同學,借給他們一塊錢,一天利息五毛,如果對方逾期不還,你還會找人痛揍對方一頓。長大以後還是這樣,最後出事還進了一次監獄,你爸爸其實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有勸你,但你卻屢教不改,反倒被你媽一直袒護。”
蘇洛瞄了一眼平板電腦的內容,勾勾脣角詢問面前的許先生:“許先生,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或者說,你自己說。”
蘇洛查到這些的時候其實也覺得很驚訝。
許教授這麼一個勵志的傑出人才,家人竟然這麼極品。
只單單是看着發生在他周圍的人和事,都讓她感到胸口沉悶。
這麼一個對國傢俱有巨大貢獻的人,怎麼會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
擺脫不掉,掙扎不了,只能像一隻絕望的擱淺的魚,苟延殘喘最後一口氣。
或許,這纔是他最後就連吃穿用都在學校辦公室的原因吧。
許先生看了一眼許老太太,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蘇洛,他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最終一咬牙道:“是又怎樣?我就是不想聽他的安排,明明已經是傑出化學家了,國家給他發了不少錢,憑什麼不讓我用?還想去做什麼公益事?我呸,自己都吃不飽了,還有精力管別人?”
許老太太聽到這裡趕忙阻止:“兒子,你可別要再說了,說多錯多,這個女人這麼有本事,讓她自己去查,我們打死都不承認!”
許老太太的話說完,蘇洛已經忍不住了,一把鉗住她的下巴冷聲道:“你有這麼優秀的丈夫,卻做這麼惡毒的女人,良心有愧嗎?”
有許老太太的下巴幾乎被她捏到脫臼,她一邊喘着氣,一邊用她長長的指甲,使勁的抓蘇洛的手背。
金美妍這個時候也恰好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的她顧不了那麼多,衝上去就使勁去掰許老太太的手。
許老太太的力氣也很大,但終終究拗不過年輕人。
“你這個死老太太,眼睛瞎了嗎?沒看到她的手背都被你抓破了!”
金美妍心疼極了,看着蘇洛手背上那兩道長長的血痕,如果法律真的可以制裁這種惡毒老太太,她第一個支持把她槍斃了。
蘇洛只是掃了一眼手背上的傷痕,衝着金美妍道:“我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金美妍點點頭:“東西查到了,保險公司那邊也問了,他們涉嫌騙保,這些保險是無效的的。”
許老太太也沒有聽那麼多,只聽到保險都是無效的,立馬炸開了,然而無奈的是蘇洛緊緊的鉗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動彈。
另一半的許先生一下子跳起來,大聲道:“什麼騙保?這都是無理取鬧,我爸中毒的事,難道不是意外嗎?你們幾個,別想插手我的家事!”
“已經不是家事了,一個化學家遭到迫害,這是整個國人的事。”
許先生聽到這裡,一下子啞口無言。
這邊金美妍已經敲響隔壁的門,從隔壁出來一個50歲上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沖着金美妍點點頭,然後走到許家門口道:“我可以作證,我可以作證許老這些年都受了什麼苦。”
“給我閉嘴,老不死的,吃飽了沒事幹嗎?滾回你家去,少在這裡多管閒事!”
許先生氣急敗壞,正當他揮揮拳頭準備施暴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他低頭去看,只見他的腿已經成扭曲姿勢,再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像你這樣的敗類,就應該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蘇洛看向來人,閃現一絲驚喜。
是穆喬一,他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也是好事。
許先生捂着腿躺在地上,嗷嗷叫着:“你、你是什麼人?”
穆喬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冷聲道:“當然是許教授的學生。”
然後走到蘇洛身邊問:“小洛,你沒事吧?”
蘇洛淡聲道:“我沒事。”
金美妍也在這個時候道:“小洛,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再有幾分鐘就趕到了,這件事情既然我們已經收到足夠的證據。就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躺在地上,還在嗷嗷叫的許先生一邊哭一邊道:“我沒錯,我和我媽都沒錯,都是他的錯!說什麼國家情懷的,老古板一個,是他活該!”
果真,下一秒警察已經衝到門口,看到這一幕也是愣住了,隨後隊長一揮手,便將幾個人拷住。
“辛苦幾位了,但是作爲必要手續,請幾位跟我們來警察局一趟,做個口供。”
蘇洛聽到這裡點點頭,約莫半個小時時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警察局。
經過警察反覆提取供詞,事情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大隊長看着蘇洛,衝着她道:“許老先生的遭遇實在是令人痛心,幸虧你們看出端倪,否則的話,這位老先生還要蒙受不白之冤。”
蘇洛淡聲道:“及時挽回老先生的名譽是最關鍵的事,因爲我希望這次案件能夠嚴加審問,細節事情就不要公佈於衆了,以免這件事情太過黑暗,引起國人的恐慌,但對犯人,務必懲罰。”
大隊長聽了這話,一臉嚴肅的點頭:“那事情你您放心,一定會嚴懲不貸。”
蘇洛點點頭問:“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辛苦您了!”
聞言,蘇洛已經帶着幾個人離開警察局。
大隊長身邊的警察看着這幾個人離開,有些不解地問:“隊長,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她說話你全都聽?並且還用……”
是的,他沒聽錯,他們大隊長還對這個小姑娘用了敬語。
大隊長一臉姨母笑:“她是上級派來協助我們的人,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