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李隊長照例分別對幾個人錄口供,而被抓過來的歹徒則放進了審訊室裡進行審問。
看着幾個擔驚受怕的女生,李隊長開口道:“我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女生遭到迫害,這兩個精神上嚴重出了問題,只做簡單的登記,其中一個已經不會說話了,我們會送她們去醫院進行治療。”
蘇洛點點頭,現在她回憶起地下室的場景,都有些窒息。
難聞的氣味,破敗的景象,以及那些女生們絕望麻木的眼神。
沒辦法,想象到如果有女生跟她一樣被那個歹徒抓進來,然後扔進去,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甚至據那些警察推測,那個被關進去時間最長的人已經超過一年了。
至於另外一個口口聲聲說她被關進去就三個月左右的人,其實也已經被關了五個月了。
她們在那樣的地下室裡,根本不知道外面過了多久。
“女兒,我的女兒在哪裡?”
從警察局外跌跌撞撞地奔進來一箇中年女人,女人進來以後,在看到其中一個女生的時候哇的一聲哭出來。
女生瘦的皮包骨頭,就算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看起來也像薄薄的紙片一樣。
中年女人一邊哭,一邊質問着:“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我的女兒,你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警察先生,那個壞人在哪裡?我要殺了他!我的女兒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年了……”
中年婦女說着話,她面前的女生只是呆呆的看着她,雙眼無光亮,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青春少女,竟然變成了對這個世界充滿恐懼。
“爲什麼不說話?寶貝女兒,你不要想媽媽,你怎麼了?你爲什麼不說話?”
中年婦女使勁搖晃着女生,警察看到這裡趕忙上前道:“這位女士,你的動作要小一點,他她在地下室被關了一年,長期的營養不良,以及缺鈣,讓她不僅僅很消瘦,骨頭也很脆弱,你這樣會把她的頭搖斷的。”
那女人聽到這話,立馬放溫柔了一些,她輕柔地對她面前的女兒道:“女兒,不要怕媽媽來了,用媽媽在媽媽會保護你……”
“她被關了這麼久,不知道精神和身體上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現在要送往醫院檢查,這位女士,麻煩你配合一下。”
警察說完,那中年婦女突然間站起來,衝着面前的警察一巴掌揮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在整個警察局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女兒失蹤了這麼久,整整一年時間,你們都在做什麼?竟然連一個歹徒都抓不住,要你們這些警察有什麼用?”
警察默默的捱了這一巴掌,聽到婦女的話,也滿眼都是愧疚。
李隊長看到這裡,大步上前擋在了那年輕警察面前,衝着婦女道:“我是他們隊長,有什麼憤怒,儘管衝着我來,作爲警方,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昨天夜裡死亡的人,以及失蹤的女生跟之前失蹤女生的信息有關。
婦女聽到這話,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有警察實在是看不下去,站起來衝那婦女道:“你這是襲警,你懂嗎?”
婦女顧不了那麼多,衝着面前的警察咆哮:“是啊,我就是在襲警,你們來抓我呀,最好把我弄死,反正我女兒已經毀了,我也不想活了!”
蘇洛緩緩上前一步,衝着面前的女士道:“警方幫你找到人,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對他們拳打腳踢,如果他們這一次也沒有抓住呢,如果幾十年後你看到自己女兒只是一堆白骨呢,又該怪誰?”
女人聽到這裡,一下子愣住了。
蘇洛繼續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目前案子並不是這麼簡單,那個人的資料我有查過,他父親很有背景。有很大可能都會被對方請來的律師辯證爲患有精神疾病而減刑。”
“什麼?”
中年婦女聽到這裡,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女兒被他折磨成這個樣子,他竟然可以因爲患有精神疾病而減刑?天理何在?”
“如果我是你,不會在警察局裡大吵大鬧,而是好好陪着女兒,她現在雖然不說話,可她心裡明白的很。”
她走到女生面前,拿起梳子,把她的頭髮梳起來,又給她紮了個高高的馬尾。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請到最好的律師爲你女兒做辯護,呼籲處死犯人。”
婦女聽到這裡,往後退了兩步:“對,你說的很對,不能讓他活着……他毀了我女兒,他就不得好死!”
中年婦女的話說完,又有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湊到了李隊長的耳畔道:“頭,我們在地下室的牆壁裡又發現了幾具屍體。”
李隊長聽到這些,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儘量保持冷靜,不讓一邊的家屬看出意外,而後沉聲道:“立馬叫上法醫一過去檢查,我隨後就過去。”
雖然兩個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可蘇洛還是全都聽到了耳裡。
“你還我的女兒,你還我的女兒!”
這次從外面衝進來的人是王豔麗。
王豔麗大喊大叫,比起之前王豔麗,現在的王豔麗看起來豔俗的很。
她的嘴脣塗得像鮮血一樣,臉抹的白白的,再加上尖酸刻薄的面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蘇洛只是冷冷眼看着這一切,蘇泰晟上前將張牙舞煮的王豔麗抓住:“好了好了,你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女兒都出了這種事,就不要嚷嚷了。”
“啪!”
王豔麗直接給了蘇泰晟一巴掌:“都是你偏心的,是你把她逼成這樣子,如果她不是被你逼的,怎麼可能半夜出門?還有,你看看這個死丫頭,她姐姐去世了,竟然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蘇洛嘴角噙起的笑容更加濃烈了:“她死了,關我什麼事?你說她是我姐姐,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你……”
“我什麼我?”
蘇洛冷聲道:“這件事情是她咎由自取,她一個斷了腿的人,爲什麼半夜出門?難道伯母不應該比我們都更清楚嗎?畢竟,你纔是她的母親。”
王豔麗被蘇洛的話,弄得無話可說。
蘇泰晟在聽到蘇洛喊王豔麗伯母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情分已經走到了終點。
他衝着王豔麗冷喝道:“不要再說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女兒走了,就把她帶回家,好生安葬。”
他說完,又走到蘇洛面前道:“小洛,爸爸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只怪我們沒有那個緣分,你放心,我以後會管好她的,不讓她再出來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