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端來咖啡,蘇洛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視線重新放在偌大的皇宮中。
她總覺得這裡有些怪怪的,傭人們怪,侍衛們也一樣怪怪的。
還在思索,就見鄭成勳從外面進來。
目光在於她相互碰撞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了對方來者不善。
果然,鄭成勳在走到她面前以後,衝着身邊的神醫道:“神醫,這就是那位自稱是您親傳弟子的女人。”
蘇洛掃視向面前的老者,忍不住在內心發笑。
也不知道這個鄭成勳,到底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居然真的把這個古怪的老頭找到了。
要知道,在當初她醫治好奶奶的癌症時,這位所謂的彼得堡神醫,就有好幾次要求找到她那位‘師父’。
然而她卻屢次拒絕,誰曾想,竟然在這個地方又碰面了。
傳聞這位古怪的彼得堡神醫喜歡周遊世界,專門研究一些疑難雜症,看來,這位神醫對她……不,應該是對她的醫書十分感興趣。
只可惜,那本醫書不幸遺失,連她都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神醫這個時候也將視線看向面前的少女。
少女不過二十出頭,即便強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可臉上的稚嫩還是證明了這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
就算是當年治好了她奶奶的癌症,其實也是多虧了那本醫書幫助吧。
想到曾經他爲了見這個神醫親傳弟子一面,屢次被拒絕,心中的鬱氣就難以消除。
如今來看,當初這小姑娘就是故弄玄虛。
因此他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冷聲道:“你就是神醫親傳弟子?”
蘇洛毫無畏懼的開口:“正是。”
她的話說完,老者突然間輕笑了一下。
“你說你是神醫親傳弟子,我怎麼不知道我何時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
老者的話說完,自顧自的呵呵笑了起來,蘇洛開口反問:“我學的是中醫,您老人家是彼得堡人,彼得堡人懂中醫,你又是哪門子的神醫?我拜的神醫,自然是我炎國人,中醫,是我炎國國粹。”
“你炎國國粹?”
老者也被氣到了,他辛辛苦苦鑽研中醫幾十年,遊離四方,四處尋找中草藥,學炎國神農嘗百草,就是爲了取掉這個帽子,沒想到還是被人扣在頭上。
“你敢發誓,你當初學中醫,不是來我炎國學習的?”
蘇洛冷聲質問,老者一時間語塞。
他看向一邊的鄭成勳,還以爲這小丫頭片子只是裝腔作勢,沒想到跟他對話,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開始逐漸不敢小看對方,畢竟,能這樣氣量不凡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承認,最初教我辨別草藥的,的確是炎國人,可我離開炎國幾十載,甚至自己編撰一本醫術,早已經自成一派。”
老者說到這裡,逐漸心虛,乾脆將話鋒一轉,問:“那你說說看,你師承何處?”
師承何處?她還真的沒想出來。
當初醫書是她幾乎讀完了整個雲市博物館,纔在地下室的角落裡找到的那本醫書拓本。
醫書是用最古老的文字描述,因爲年代太久,一般人就算是認得字,也不一定能夠了解裡面精髓的知識要點。
而她也一樣強記硬背,纔在最後慢慢領悟。
可以說,這樣的一本醫書,就算不幸丟失,一百個人裡也有99.99%的人也無法解讀內容。
她思索了一下,在那之後的確有不少人上門拜師,甚至揚言要見神醫的,都被白墨打發掉。
唯獨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她印象極深,那老頭一連在她家門口蹲了半月有餘,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出去給了一張藥方,那老頭如獲至寶,大笑離去。
她思索了一下,直接開口道:“哦,我師父,人稱藥顛。”
那老者聽到這話,更是暗暗心驚。
這藥顛,不就是他師父麼?
他少年時來到炎國拜師,就是拜在他門下,這位師父是那個時代的神人,據說只要還有一口氣的,都能救活。
而他年少時也看到的確是這樣,哪怕是隻有一口氣的,只要他師父出手,都能活下來。
只可惜那時候他年輕氣盛,不服管教,回國以後斬頭露角,就以爲天下無敵,再沒有去炎國找師父了。
再到後來……後來他也沒有臉面再去見師父了。
而且,據他打聽的說法,說是他師父早就失蹤了,是死是活無人知曉,沒想到又從這個小姑娘的口中得知。
此刻,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你是說,他還活着?”
這句話說完,他很快就清醒過來。
當初他拜師學醫,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藥顛就已經年過六旬,如果現在還活着,豈不是一百多歲?
他當即冷聲道:“你胡說,藥顛如果還在世,已經一百多歲了,你說幾年前拜他爲師,豈不是搞笑?”
原本聽過藥顛大名的鄭成勳也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是啊,藥顛要是活着,都一百多歲了,這個小丫頭一定是胡亂編造的。
蘇洛淡聲道:“我沒撒謊,他還活着,怎麼,你認識他?”
要知道藥顛拿走了她一位藥方,算得上是幾分之一的徒弟了吧。
“他還活着,他竟然還活着,我師父竟然還活着……”
老者這個時候激動地忘乎所以,要知道現在回想起來,師父有很多醫術都沒有交給他。
他上前一步,卻極力剋制着自己冷靜,問:“你快告訴我,我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
蘇洛瞄了一眼這老頭,心裡蕩起一層波瀾。
這老頭,竟然是那瘋癲老頭的徒弟?這也太巧合了吧。
不過要她說那老頭現在在哪裡,其實她也不知道。
“算起來,你也是我師妹了,怎麼,師父把醫書傳給你了嗎?”
蘇洛瞬間瞭然,原來這老頭套近乎,還是爲了醫書。
她淡淡道:“哦,丟了。”
“丟了?你竟然把師父的醫書丟了?”
老者來回走動,看起來格外氣憤。
蘇洛輕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明明聽鄭社長說,我丟的那本醫書,是你撰寫的,怎麼又變成你師父寫的?”
她的語氣帶着一絲絲質問,然而那老者似乎並不以爲然,只是道:“是誰寫的不重要,關鍵是,你竟然把書弄丟了,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書就在你手裡,你不願意交出來,是不是?”
鄭成勳這個時候也開始幫腔:“蘇小姐,我請你把原本屬於神醫的東西還給他。”
“神醫的東西?那分明是我炎國的東西,你彼得堡怎麼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蘇洛義正言辭的話,讓鄭成勳一瞬間惱怒,然而不等他發怒,一邊投射過來的冰冷眼神讓他秒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