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灃的職位級別比葉婕要高,但葉婕是來自帝都,來自衛生部。
因此呢,即便魏灃職位比葉婕高,可是在面對葉婕的時候,當然不可能擺譜,畢竟從衛生部下放出來容易,而從地方上想進去核心機構,可難着呢。
再者,魏灃跟葉婕是高中同學,以及葉婕嫁到了景家,她所代表的隱形地位很高。
另外不光是葉婕,還有目前代表《和基金》的梅姐和季長卿,她們的身份,魏灃也都一點兒不敢忽視。
她們走在最前面,一行人如老友一般低聲聊着。
雲畫比較低調,梅姐和季長卿介紹了一番後,雲畫跟魏灃打了招呼就不再多言,魏灃知道梅姐和季長卿的身份,那自然也就知道了雲畫。
季長卿在帝都認祖歸宗之後,她的身份就瞞不住了,就算是圈子外的人不知道,可圈內人一定知道的。
當然,季長卿認祖歸宗時最轟動的,還要數薄家神秘的二少,人稱薄太子的薄司擎,竟然出現在了季家認祖歸宗的晚宴上。
知情人透露,薄太子跟季家認祖歸宗的外孫女,似乎好事將近,兩家恐怕都已經溝通過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訂婚了!
魏灃當然無法忽視雲畫,不過看的出來雲畫不喜歡熱鬧,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而眼前還有一個讓他無法忽視的,就是被葉婕和梅姐都重點介紹的,薄司瑤。
薄這個姓氏太敏感了,名字也太獨特,很容易被人立刻聯想到身份,不過不是圈內人的話,一般也只會覺得是重名,不會真的往哪方面想。
畢竟薄司瑤平時也很低調,不會招惹事端,也沒有公主病,沒什麼大小姐架子,一般人也想不到她的家世背景那麼龐大。
但顯然,魏灃不是一般人,從葉婕對薄司瑤的態度,魏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甚至這次葉婕來做報告會,都是爲了薄司瑤。
“恆嘉醫院是私立醫院,各方面條件設施都非常完備。自從跟《和基金》合作之後,這一年多來,恆嘉醫院已經累計爲189名偏遠地區兒童實施了手術。”恆嘉醫院的院長笑着向魏灃做彙報。
魏灃連連點頭:“值得表揚,恆嘉醫院是我們S市各大醫院的楷模,號召我們S市廣大醫務工作者向恆嘉醫院學習……”
魏灃又詳細詢問了薄司瑤有關“援藏醫療”的細節。
薄司瑤語速平穩思維清晰,簡潔而準確地向魏灃做了解釋。魏灃連連點頭,心裡也在感慨,果然不愧是薄家的大小姐,身上一點兒嬌柔造作的勁兒都沒有,思維如此清晰,小小年紀,見識已經遠超旁人,更難得的是還那麼有行動力!
這纔是真正別人家的孩子。
自家孩子雖然去了M國著名的哈佛讀書,而眼前這位薄小姐大學甚至都還沒上,可真的不是同一個層次的,魏灃除了感慨也還是感慨。
“我聽說有幾個藏區的孩子,這會兒就在恆嘉醫院?”魏灃問道。
“是的。”院長笑着說道,“那幾位藏區孩子是先來到S市的,後去《和基金》申請慈善救助,正巧有援藏醫療的這個項目,8位孩子中的4位,符合要求已經上了《和基金》援藏醫療首批名單,剩下的四位孩子,也基本上都申請到了其他基金會的專項基金。沒有申請到的,也有社會愛心人士捐贈了醫療費用。”
魏灃點頭,“你們做的很好啊。目前國家對偏遠地區的扶持……”
場面話肯定是要說的。
讓雲畫驚訝的是,薄司瑤竟然沒有對這些表現出明顯的耐煩,而是很耐心地聽魏灃跟恆嘉院長,以及衛生系統其他跟來的官員們打官腔。
雲畫暗暗覺得,薄司瑤應該還挺適合從政的。而薄司擎,咳咳,昨晚上視頻的時候,看他那一臉疲憊的樣子……
不過當然了,薄司瑤面對的只是對她捧着的魏灃,而薄司擎面對的可都是一羣老油條,數量上和質量上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魏局到了,那幾個孩子的病房就在這裡,今天有一個心臟病患兒,安排了手術,這會兒正在手術室,其他患兒都在病房。”恆嘉院長說道。
魏灃點點頭,帶着一羣人走了過去。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跟伯伯說,你哪裡不舒服?”魏灃走了過去,笑着問一個小女孩。
“伯伯好,我叫白瑪,我沒有不舒服。”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有些警惕地看着這一大幫人,“你們不要吵,卓瑪纔剛睡着。”
魏灃連連點頭,示意大家安靜,又低聲問道:“白瑪小朋友,你們是跟誰來到S市的?”
白瑪還沒說話呢,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緊張的女聲響起:“你們是什麼人,來病房做什麼?”
“羅小姐。”恆嘉院長站了出來,“這位是S市衛生局長魏局長,他來我們醫院視察,聽說我們醫院收治了幾位藏區的小朋友,參與了《和基金》援藏醫療計劃,就過來看望大家。這是魏局自掏腰包爲小朋友們買的水果。”
恆嘉院長示意護士把幾個大大的果籃放了過去。
羅蘊禮鬆了口氣,可是當她看到葉婕和薄司瑤的時候,她的臉色再度變了。
“對了羅小姐,這位你應該認識吧,薄小姐,她是《和基金》援藏醫療項目的負責人,卓瑪他們幾個的醫療救助,就是通過薄小姐的審覈之後批下來的。”恆嘉院長笑道,“這位葉女士,是來自帝都衛生部的官員,前來S市視察工作。”
羅蘊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魏灃以爲羅蘊禮是太緊張了,他笑着說道:“你是藏族人?不用緊張,你獨自帶幾位孩子來求醫,勇氣可嘉,但是也太危險了。好在《和基金》的援藏醫療項目已經開始佈局了,相信不久,藏區的貧困患病兒童,都能夠得到及時的救助。”
羅蘊禮點了一下頭,看向薄司瑤的眼神格外複雜,又隱隱帶着一種不甘。
她深吸口氣,衝魏灃和恆嘉院長感激一笑,而後就又是一臉愁容:“援藏醫療項目是薄小姐在全權負責的啊。我……我就想問問,爲什麼只有四個孩子能夠通過審覈,其他的卻不能……他們的家境都很貧困,這次出門的路費,已經是他們家人能夠湊出來的所有的錢了,我實在是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能通過審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