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捂着嘴轉身,一步步退開,走遠。
她懂他的驕傲。
她也懂,他的狼狽不想被別人看見。
其實,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繁華不能?有什麼必要把自己折騰得遍體鱗傷,差一點……只差一點,就連命都沒了!
這次是夠幸運,還活着,而四年後,那就真的連命都沒了。
有必要嗎?
他的身份,真的有必要去做這些事情嗎?
通常只有出身寒門的才俊,纔會不顧一切想要拼出一個輝煌的未來,而他從一出生就註定了卓絕的地位。
他完全不需要做什麼,哪怕是隨意揮霍,也揮霍不完他的身份地位所帶來的所有資本。
偏偏,他選擇拋棄那個身份給他帶來的一切榮耀和地位,去做最危險的事……
在危險面前,人類社會的特權是不起作用的。
就像子彈不會因爲你身份高貴就避開你一般,死神也不會因爲你身份高貴就放過你!
這麼疼,這麼痛。
何必呢?
雲畫靠在病房門旁邊的牆壁上,足足好半天,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情。
她飛快地走向護士臺。
“他轉出來普通病房真的行嗎?他的傷口其實還一樣很疼的對吧。那他這麼疼,不用藥的話,他因爲疼而用力……傷口不會崩開嗎?”雲畫忍不住問。
“沒有辦法用藥。”護士長低聲跟雲畫說,“醫院目前的所有鎮痛類藥物都不起效。他只能硬抗。哎,我們今天一天都換了六次牀單了,都是被他的汗水給打溼的。”
雲畫連忙捂住了嘴,她的脣死死地抿着。
楚煜也走過來了,看着她:“怎麼了?”
雲畫搖搖頭,快步朝着電梯口走去,她不斷地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那揪得生疼的心臟,稍微平復一點。
楚煜也不再多問什麼。
兩人下樓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景修。
“哎,正打算叫你們呢就下來了,走吧,哥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景修說道。
在外面公衆場合,景修還是很能入眼的,身材挺拔,站得筆直,標準的軍人風範。
“方師傅,快快,這就是薄二交代要您關照的。就他倆,一個糖醋排骨,一個乾煸豆角,再來粉紅燒肉吧,方師傅做最好吃的還是紅燒肉,再弄個蒜蓉菜心,可以了吧?”景修道,“湯就簡單點兒吧,紫菜蛋花湯。”
“夠了,吃不了那麼多。”雲畫擡頭說道,臉上一點兒輕鬆的表情都沒有。
景修湊近過來,“怎麼忽然不高興了?哼,我都還沒生氣呢。”
雲畫抿着脣,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景修哥,問你件事。薄司擎的傷真的沒辦法嗎?西藥的止疼藥不能用,能不能找找中藥的?”
景修撇嘴:“現在環境破壞嚴重,很多古老的中草藥都難覓蹤影。仲家倒是有很多好方子,可奈何找不到相應的草藥啊!尤其是仲家最極品的外傷聖藥,叫靈草膏吧,對付外傷效果奇佳!但據說早就無法再製作了,如今僅剩的三瓶已經成了仲家的傳家寶,放在鍾家藥堂供着了,誰都別想弄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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