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史蒂文的辯解，蓋茨比緊皺眉頭，“經濟危機，對於靈泉他們的影響，也非常大嗎？”
史蒂文思考片刻，說道：“按照正常邏輯來講，應該是這樣。據我瞭解，靈泉在全球進行了大範圍的裁員。曾經一度十五萬的員工，現在已經降低到了十萬左右！”
“不過……是否單純是因爲金融危機，我無法確定。因爲他們內部在進行AI化變升級。”
“從股價和他們對外公佈的業績來看，好像靈泉市值沒有太波動。”
蓋茨比坐下來，雙手抱肩，斜着腦袋沉思。
靈泉是一個老對手，同樣是一個老朋友。對於爲夢來講。
那位幕後的大老闆辛啓天。是蓋茨比商業生涯中，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對手。
行事作風靈活多變，令人很難摸清他的底細。
正常的邏輯，如果來套用靈泉，恐怕並不是那麼適用。
就像是，許多西方經濟學者們，各類專家們，每每對華國進行各種預測分析。
已經非常完善的理論，套用在華國頭上，也往往不那麼適用！
良久後，蓋茨比說道：“那麼，靈氣產業聯盟，太陽雲平臺聯盟的其他企業，有什麼消息嗎？”
史蒂文說道：“和我們一樣，都接收到了樂先生等人的信息。表示要對以往合作條約，進行更改。”
“搜一下剛剛纔與我通過電話，他們也在詢問相關消息。”
“哦，還有飛思，優絲雲龍全部如此！相繼接到了飛訊、雲龍方的談判要求。”
飛思、優絲搜一下、優絲雲龍。全部都是優絲企業！
只不過，辛啓天早年利用各種手段，交了不少商業，議員等朋友。所以，使得他在這些公司中，擁有一部分話語權。
其中，優絲雲龍話語權最重。而後是搜一下，最後是飛思。
外戚幹孫子，不能當自己人相處。此次啓天體系變革，與他們合作方式，也會進行一些更改。
蓋茨比聞言，眉頭又加深了，思索片刻，站起身掏出手機，撥通後走到窗前，低聲說道：“您好，先生！是的，是我！”
“哦，沒有大麻煩。我只是想從您這裡，打聽一些消息。近來，啓天科技……”
不久後，蓋茨比神情舒展，重新坐回史蒂文身旁。
後者，心裡頗爲好奇，但並沒有出聲詢問，而是說道：“蓋茨比，我們如何應對這些？我已經召開過管理層會議，大家的意見都頗爲保守。”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爲夢仍然需要靈泉這個好朋友！”
蓋茨比說道：“別擔心。靈泉並不是針對我們。這次提出合約更改，是正常的商業行爲。你說的對，靈泉是一個很棒的朋友。”
“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可能無法在智能手機市場，獲取足夠大的利潤。”
“雖然在PCOS市場，以及軟件市場中，我們損失了一部分利潤。不過，在其他領域，我們的密切合作，完全彌補了這些。”
“我想靈泉也很認同爲夢這個朋友！”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位幕後的大BOSS啓天，似乎準備將旗下所有集團體系，進行升級轉換。或許，他們有了更多的技術積累。”
“我認爲，是時候我去一趟華國，與啓天親自見面談一談了。”
“以往幾次重大的合作，他們都會主動與我們溝通。作爲落後一方，我們應該更加主動一些！”
史蒂文說道：“說的不錯蓋茨比，我很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你知道的自從他們做出了啓天AI後，未來將會被更加重視。”
“這一次的改變。可能不僅僅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對於我們同樣如此。”
“我在想，如果他們需要我們更加深厚的友誼，我們該如何做決定？”
“所以，蓋茨比你應該好好慎重的考慮清楚。”
史蒂文說的極爲隱晦。
可是老油條蓋茨比，仍然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他瞪大眼睛，“哦，該死的。史蒂文，你在警告，如果我當二狗子需要考慮清楚？”
“呃，二狗子……”史蒂文一愣，表情怪異，“蓋茨比，什麼時候你的中文如此優秀了。”
“有問題嗎？”蓋茨比一臉理所應當，“我需要認真學習中文，以此來更清楚的弄明白，我們的好朋友辛啓天的文化，從而幫助我瞭解這位朋友！”
“還有，史蒂文。別天真了，我們是商人！商業間的合作，並不會影響過於巨大。”
“現在不是曾經了，所有人都有核彈！不會出現真正的超級大團體，完全你死我活的競爭！”
“即便是我們和那個北極的超級巨頭，激烈對峙的年代。民間的合作交流，商業來往依然不少。當然，這些在當時都是私下進行的。”
“而現在，就更加不會出現曾經一二次世界大混亂時期的情形。”
“全球化很棒，全球化的後果，讓我們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怕劇烈的競爭，企業間交往合作，仍然沒有任何問題。”
“這叫做……用華國的思想，叫做和而不同！求同存異。”
要是辛啓天知道蓋茨比這老傢伙，竟然講出了和而不同的話，恐怕會驚訝的下巴都掉了。
這老小子，竟然真的如此瞭解華國文化！
果然，真正的牛人，大人們。只會看利弊，他們對外瘋癲鼓吹對抗的話，一切都是爲了利益。真要是相信他們義憤填膺，爲了泄憤而要打架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就像是辛啓天，對外表現，看上去是個有良知，且能力強大的科學家。
事實上，他只不過是個瘋瘋癲癲，一心只想建造科幻中各種有趣玩具的小孩子罷了！
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手段，外包裝！
史蒂文聽得有點懵圈，“好吧，蓋茨比你想說什麼？”
蓋茨比仰着腦袋，輕嘆搖頭，“史蒂文，你仍然需要學習，你有點天真了夥計。”
“我要說的是，辛啓天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你應該不會否認。”
“所以，與這樣一位朋友，在一些領域進行合作，做好朋友，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史蒂文沉聲道：“可是蓋茨比。正因爲辛啓天過於優秀，他很可能在許多方面，遇到極大地阻力。那時候，我們也要站在他身邊嗎？”
蓋茨比一臉奇怪，“你瘋了嗎史蒂文。我剛剛都說了，和而不同！該激烈競爭，去與他們對抗的時候，爲夢同樣會做！”
史蒂文更加懵逼，“所以，我們交朋友，一邊狠揍他，一邊又告訴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蓋茨比說道：“有問題嗎？所有人都是這麼幹的。史蒂文，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是一個大團體和另一個大團體的相處。”
“我們都只是爲了更好地活下去！你會因爲辛啓天睡了你的老婆，而想拉着爲夢與他全面開戰嗎？”
史蒂文黑着臉，“他沒有！蓋茨比，誰也不可能睡我老婆！”
蓋茨比笑道：“哦，我只是比喻。大團體間的競爭，不會因爲一個點，相互爭鬥，就使得所有方面全部爭鬥。這你總該聽懂了吧。”
史蒂文點頭，“當然。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和而不同，哦該死，華國文化太深奧了！你炫耀成功了，蓋茨比，你知識淵博！”
蓋茨比很是滿意的點頭，“不用誇獎我。我還很年輕，所以仍然好學而已。你應該也多多像我學習！”
史蒂文腹誹，你這老傢伙變了，退休生活會讓人發生如此大的改變嗎？
“好吧，蓋茨比！這麼說，如果靈泉選擇，讓我們爲夢配合他們，去改變靈氣聯盟合同，你的意見是贊同？”
蓋茨比說道：“爲什麼不呢？靈泉是個好朋友，而桃子、諾基亞等等公司，是我們的主要競爭對手。我一直認爲，智能手機，還有云計算市場的公司實在是太多了。”
“讓他們讓出一些市場出來，我非常贊同！”
“是的！”史蒂文思索着，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很棒蓋茨比，爲夢集團永遠離不開你！你仍然是爲夢那最爲閃亮的睿智明星！你應該儘快動身，前往華國！”
假如辛啓天知道蓋茨比老油條的思考，可能會頗爲驚訝！
這老傢伙，真是越老越成精了！深諳，外包裝手段，與核心目的之間複雜關係。
與老對手驕布斯不同，蓋茨比其實更偏向於技術人員程序員。
如果不是驕布斯年輕時，最強大的地方在於產品經理，在內部管理競爭上弱了一些。
恐怕，早期的PCOS競爭，桃子公司會完勝。
驕布斯的成長過程，更加激烈。大起大落，一下子境界無敵。
而蓋茨比是穩紮穩打，年紀大了之後，境界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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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成精，這些年，蓋茨比種種手段都舉重若輕。搞了慈善基金，資產全捐。
面對靈泉新的手段，竟然以一種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想辦法去奪回一部分主動。將危機，變成機遇！
只可惜，他面對的對手，是辛啓天這個掛壁。
否則，越往後，大家會越來越平等。
六月中旬的時候，蓋茨比一行人來到申河。
他第一時間，沒有和辛啓天見面。
對外表明，是參加靈泉每年一次的全球開發者大會。
這並不引人矚目。因爲，靈泉集團是全球應用軟件領域的絕對霸主。每年開發者大會到場的國內外企業，學者專家，從業者們，有無數人。
雖然說大部分並沒有接到邀請，可是開發者大會有其他很多小交流會。
參加非靈泉官方搞得小交流會，對於不少軟件企業，也有很大收穫！
此次，靈泉開發者大會，以新時代AI化軟件應用爲主題。
經過兩年左右時間，啓天AI在企業級應用中，大家已經積累了很多經驗。
靈泉是其中佼佼者，這次大會就是做個總結，既往開來。據說，還會形成許多企業級軟件，民用應用軟件等等的相關AI化標準。
參與人數衆多，企業也衆多。國際AI協會的七個執行理事機構，也紛紛派駐AI協會的理事長們參加！
蓋茨比的到了，就更加不會顯得有任何突兀。
開發者大會舉辦的同時，靈泉大廈董事長辦公室中，樂新覺親切的接見了蓋茨比。
兩人一見面，便熱情地擁抱。
“哈哈，蓋茨比好久不見！”
“是的，老樂，別來無恙！”
分開後，樂新覺邀請蓋茨比就坐，一邊笑道：“蓋茨比，你這華國越來越棒了。別來無恙這樣的成語，華國很多大學生甚至都不會說呢！”
“哈哈哈，謝謝！我卸任總裁後，有大把時間學習。我還會講更多的成語，你還有很多次誇獎我的機會！”蓋茨比幽默的說道。
兩人寒暄幾句，蓋茨比立刻說道：“老樂，你知道的，我這次過來，目的並不單純。有兩個重要事情，第一，加利福州想要建造新興的智慧港口。”
“但是他們和啓天科技完全沒有過接觸，想要我來做中間人！”
“你知道的，智慧港口的投資可不是小數目，加利福非常謹慎。而且，那邊不少公司也想參與智慧港口項目內，所以需要更好的溝通。”
“據他們瞭解，目前華國的智慧港口建設方案，全部是打包的。”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討論一下，靈泉與爲夢重新在多個合作領域，修改合作方式的問題！”
樂新覺內心驚訝，表面不動聲色，微微點頭。
思索片刻，說道：“有關於智慧港口項目，具體如何展開。我建議你找啓天。他們在智慧港口建設方案上，佔有更大比重。有一定決策權。”
“靈泉雖然也是打包企業之一，但我們只是負責提供各種軟件服務而已。”
“至於，靈泉與爲夢合作方式更改！”
樂新覺停頓片刻，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蓋茨比，咱們是老朋友了。老實說，合作這麼多年，大家都非常愉快。”
“當前經濟危機，靈泉是遭遇到不小問題。但是我個人其實並不主張，改變與爲夢的合作。”
“可是，啓天有重要考慮。他要調動很多資源資金，靈泉只好配合。不但是靈泉，其他許多企業，也都在配合！”
“蓋茨比你放心。啓天特別囑咐我，面對老朋友爲夢，新的合作，不能太讓你們吃虧。要與桃子那些公司區分開。”
“本來我說過段時間，等靈泉開發者大會結束，親自去優絲跟你談。想不到你先過來了，那正好，咱們仔細談談！”
樂新覺說的道貌岸然，甩鍋拉感情。
當然，蓋茨比內心也完全不吃這一套，表面卻是一副感動的樣子，“老樂，真是太感謝了。我就說，咱們兩家友誼深厚，肯定不會出現那種惡劣的局面。可是爲夢管理層們，非常擔心。”
“不得已，我只好親自前來，安撫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