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衛經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滿臉憤慨，但是眼底滿是笑意，“啓天，我和蘇哥聊起你，給他說你們公司未來工業軟件的業務。然後他就說你是騙子。”
辛啓天瞥了衛經武一眼，這胖子也不是好人！
他思維轉動很快，一臉高深高傲，用輕蔑眼神回敬蘇愛華，聲音平淡的說：“老衛，軟件畢竟是個新東西，很多老同志難以接觸新事物，也是可理解的嘛。”
“幾千年前，你給古人說，人類以後能夠飛天遁地，有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本事，他們肯定也會當你是騙子。不過，我們用事實說話，等你真的拿出東西了，他們就會把你當神了。”
衛經武沒忍住低聲笑了兩下，用手臂碰了碰蘇愛華。
跟辛啓天有過幾次接觸，他知道這小子不好對付，現在遇上老暴脾氣的蘇愛華，瞧他倆碰撞，有好戲看了。
蘇愛華當年是部隊轉業的，本事大，能量也大，進入地方企業，也保持火爆的工作脾氣。
如今年紀大了後，養氣功夫已經好了許多。
本來他懶得和辛啓天這騙子多說一句話，畢竟社會上看不順眼的東西太多了。
可是見這騙子還敢把臉湊過來，在自己這兒裝逼，頓時忍不住瞪大牛眼，聲音渾厚的說：“小孩，我蘇愛華長這麼大，當我面嘲諷我的，你不是第一個！你的前輩事後都後悔了，你也不會例外。你老老實實做你的騙子，我也懶得管，可是你湊上來，我就必須管一管，我會安排人調查你們公司，你自己做好準備。”
“蘇哥，大家說笑，怎麼就突然下手段了。”衛經武連忙說道，他可不想因爲自己挑逗，真的讓蘇愛華和辛啓天結怨。
辛啓天情緒更高昂了，他喜歡這種跌宕起伏的經歷。
當下，大馬金刀坐在蘇愛華對面，滿臉疑惑的說：“蘇總，您肯定是誤會了。我是和老衛解釋我心胸寬廣，不在意外人蜚語流言，怎麼就是嘲諷您了呢。我是理解您，這是對您尊重啊。”
蘇愛華氣的吹鬍子瞪眼，“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屁孩，真是不怕死！行，我讓你死個明白。你說，你們公司能做工業軟件？”
辛啓天眼睛轉動，無辜的像個天真的孩子，今天能不能有意外收穫，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這機會了，“是能做啊！”
“能做個屁！你這是騙人！”蘇愛華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石桌，“我告訴你，別看我蘇愛華年紀大，說話不像你們文化人文縐縐的，可我也不是不懂知識。你別在我面前裝蒜，你老老實實拍着胸脯說，你真能做？”
蘇愛華雖然表面氣憤不已，實際上心底還是抱着一絲幻想。他多麼想，這孩子真的有這能耐，能夠填補國家空白。
辛啓天滿臉敬佩，一抱拳，“蘇總了不起，想不到您也對工業軟件有研究。現階段，別說我們國家了，全球大部分國家，大部分業內人士，都覺得工業軟件只是軟件範疇的事情。找些個程序員，琢磨一段時間就能開發出來。能遇到您這樣的有見識的人真的不多。我得好好跟您探討一下。”
蘇愛華臉色一變，心中隱約的期待更加深一步，表情凝重的點頭，“你說！”
一旁衛經武坐了下來，好奇的視線在兩人中不斷掃過。
剛纔不是還恨不得上演全武行，這架勢怎麼就立刻變成這樣了？
沉思片刻，衛經武失笑的瞧着辛啓天。
這小子真是人精一個，蘇哥也被中了他埋伏了。真特麼奇了，受了多大刺激，一夜間長大，能長這麼大？
辛啓天故作姿態，招來侍者，要了兩杯酒，與蘇愛華碰了一下，才鄭重的開始發表重要講話。
“我們人類現在，進入了信息化時代。未來毋庸置疑，信息化一定會深刻的改變人類方方面面。而軟件，就是其中的靈魂之一。”
“二十年前，軟件只是集成電路、芯片的附庸物。十年前，軟件是字符操作系統等大型初代個人計算機上的小工具。而現在，軟件是電腦重要的應用。我可以很榮幸的說，靈泉集團就是時代的推進者之一！”
“未來，軟件會進入所有機械當中，成爲機器的基因。極大地提高生產力！”
“不過以上劃分，都是從社會整體層面來講。實際上，所有的發明改變，都是從很早開始積累技術知識的。例如工業軟件就是如此，從自動化控制就已經開始了。”
“回到具體我們聊得話題，工業軟件！首先必須確定一點，工業軟件，實際上核心是工業。沒有工業技術積累，光靠程序員是做不出來工業軟件的。”
“我個人理解，工業軟件通過嵌入式精準的操控物理設備機械，非嵌入式的定義製造管理流程，從工業產品的研發、設計、製造、測試、甚至功能改變也都可以通過軟件來實現。”
“人類社會的發展可以跨階段，但是工業化過程的技術積累是不能跨階段的。我可以肯定的說，全球有底蘊去開發工業軟件的國家，一個手就能數的過來。而我們國家就有這個資格！”
“我們必須感謝先輩們，他們從一窮二白建立起新國家，勒緊褲腰帶，一磚一瓦在極爲困難的情況下推進國家工業化。今天，我們已經能夠製造四百多種細分的工業化產品，可能做的東西不是尖端，但我們能做！”
“信息化時代，軟件技術其實同樣是一種工業。而靈泉集團做的事情，就是完成這個過程，積累這些技術。否則我要是光想賺錢，隨便拿出一個互聯網點子，就可以上市圈一大筆錢。但是時間不等人啊。信息化的發展，是極爲迅速的，慢一步，以後想要追，就要花費巨大代價。”
“而在工業軟件上，更是如此。我們國家，已經落後不少。現在一架音波飛機，內含嵌入式代碼，有上千萬行。這每一行代碼，都是他們的技術積累，都要成百上千次的測試。”
蘇愛華聽得很認真，辛啓天這麼一番話下來，讓他對面前這個年輕的臉龐，有了深刻記憶，期望且小心翼翼的說：“那麼，你們靈泉集團，現在真的在做工業軟件技術積累嗎？”
辛啓天臉不紅氣不喘，鄭重的點頭，“目前還在積累基礎軟件技術。下一步，靈泉會很快上市，一邊累積資金，一邊迅速發展。我會從中拿出一部分資金，想辦法找國內工業公司合作，成立工業軟件公司。”
說完這個，辛啓天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所以，您認爲我是騙子，我很理解。畢竟這樣抽象的高端知識，老一輩人很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