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門從容不迫道:“你的意思是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不是!我是怕我們回不了冰花瀟湘館!”歐陽嫣然迷離着眼神喃喃道:
“女人!從今天起,你再莫要說重回冰花瀟湘館!即便是花中皇后月季也得永遠跟着我!”所向門看向花中皇后月季,又瞧瞧甘華,繼續說道:“本來!我不打算出手!即是如此!我就跟他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鬥上一鬥!也好讓你徹底敗露……女人——我不會再讓你回去冰花瀟湘館的!”
流猿說道:“好!好!好!好一個大男子主義的徹底敗露……”
這時,花中皇后月季一臉迷茫地盯着甘華,一點良知好似打破了潛意識的牢籠出來了,“既然我解開了監視符術,他又成了所向門的僕人,我是不是也能夠徹底自由了!冰花瀟湘館的確不是我長久呆着的地方!”
“嘩啦……”
楓城恰在此時映入大夥眼簾!
漁樵侶舟破水而出,幕中幕屏障內滾動着幾圈急濤,朝外擴散出漣漪!
幾人屏住呼吸,甚恐被察覺出異樣。
池水兩邊的楓武衛俱都扭頭觀望,見水紋清晰,波光粼粼,就滿臉驚異,面面相覷。
然而,他們並沒有本事窺探這水波中的內在秘密,不多時,就不以爲然了!
那金碧輝煌的琉璃宮殿,一時間被衆人一目瞭然。
好奢華,好氣派!
所向門毫不在意,臨空一跳,躍在冰瓦石巖礪道路上……待一衆人等接連跳來,便神識一動,收了‘漁樵侶舟’進入所向門手札內,說道:“走!”
楓武衛再次被水濺灑起來的聲音吸引,投去尷尬的神色,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樣。
“奇怪!”
燚瑤“噗嗤”一笑,說道:“他們肯定以爲活見鬼了!嘻嘻……”
所向門嚴肅地警示燚瑤,示意燚瑤閉上打趣的嘴巴,說道:“現在已經處於楓城內了,還在玩鬧!”
燚瑤一嘟嘴,臉一熱,使一個扭捏的神色,回覆所向門,“知道了!”
這一曲折回廊,着實爲難了衆人,竟然轉來轉去,都找不到楓城王廷。
急的流猿瞠目結舌道:“乖乖的,從內尋去,還真不如正門進好找!”
所向門神識一動,運起所向門手札,腦海中就現出金燦燦的大字:藩爵楓城宮殿,坐南朝北,楓城大殿居在中央!
“中央區域,也就是那個方位!”所向門自言自語,斜指着右前方,說道:
衆人隨他指着的方向眺望,還真看見冰雕琉璃瓦頂赫然罩在殿堂樓閣之上。
幾人有了方向,越發加緊了步伐,雖被兩邊的楓武衛聽見‘蹊蹺’之音,卻仍然沒被發覺出威脅。
不多久,迴廊已經盡了,一朵燕檐下,拱門在頂……幾人走過去,繞兩個彎,便見大廳外遼闊的場地。
洛神誇張道:“這宮殿氣勢雄偉,高大突出,在拔地倚天的態勢上真不輸冰城的冰窟!”
所向門略瞅了瞅楓城大殿的傲然屹立,想去比較一下它跟冰窟的鴻圖華構,卻意外發覺,原來自己腦海裡對冰城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哪有什麼玉砌雕闌的模樣,哪裡有什麼神工天巧的雕琢!然後就會心一想到:我原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走着,就聽見大廳內議論之聲傳來,言三語四,衆說紛紜!
這時,就聽見一底氣十足之人,議論英發,高談闊論起來:“石夷!據你說來,冰花瀟湘館真和女媧之腸聯合了麼。我卻料定絕非如此!縱然他所向門是女媧之腸的南鬥之才,但據我觀察,他還絕沒有壓蓋五極的勢頭!”
“冶紅曉大人!”石夷說道,“所向門是絕對不可以小覷的!此次,裔大人之所以派我來,就是爲了來給冶紅曉大人您提個醒,一定要小心所向門!”
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沉吟良久,說道:“是不是慁界在這所向門面前吃了苦頭!”
石夷臉有疑慮,說道:“冶紅曉大人!裔大人早知道你會有此一說,特地讓我告訴您:所向門已經拉攏了流猿!”
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遽然從首位起身,驚訝道:“你們北圖南疆都不曾拉攏流猿,這所向門是何得何能……”
石夷見冶紅曉果然如裔大人考慮的一般無二,心下道:“裔大人特地囑咐我,一定要將所向門二進二出慁界之事說出來,尤其要把煉化太極雷將一事全盤托出……”
著作郎冶紅曉盯着石夷,問道:“七魔也栽在女媧之腸所向門手上了!”
石夷哭哭啼啼道:“是啊!冶紅曉大人!七魔以甘華爲首,全都敗北了!”瞥了眼,偷看冶紅曉的臉色,見他確有懼怕之顏,當下按照裔所說,說道:“冶紅曉大人!我羽翯王顧慮的事情怕是要提前來臨了!”
“什麼!”左右大史著作郎,問道:“顧慮的什麼事情?”
“與天道開戰!”石夷覺得自己的表述有些不準確,變道:“應該說,聖戰或許要提前來臨!到時候,我們或許就真的阻止不了這場屠戮之苦!”
“這倒是!”冶紅曉倒掛眉稍,心事重重!
這時,石夷再哭道:“冶紅曉大人!你有所不知!所向門二進二出慁界,不僅煉化了太極雷將……就連……就連……就連我王的長子羽戴都……都慘遭所向門毒手!”
“什麼!”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剛踱步至王廷中央,聽石夷說這話的語氣並不像是假的,扭過頭再三觀望石夷,問道:“十三鱟如今已經剩下十一鱟了?現如今是以你爲首?”
石夷臉有愧色,“此事說來話長!本來我十三鱟是以怵惕和雙雙爲首!在五魔同太極雷將追婚輕華公主的時候,不幸遇難了!”沉下臉,說道:“冶紅曉大人,在此,我倒想說些題外話……雖然我十三鱟沒什麼天大的功勞,但是兢兢業業,也算有些苦勞!這雷將太也不把我十三鱟放在眼中,竟然公然在慁界就斬殺了我大哥和二姐……”
冶紅曉見石夷說得聲淚俱下,知他所言非虛,竟將前些話語也信任個十之八九……
石夷聲情並茂,的確說出心聲道:“這七魔自從女丑和奢比死在羅弋風手上後,總跟我們十三鱟過意不去……他們見不得我們好,竟夥同雷將這個外人,要給我們十三鱟個下馬威!哼!可惡之極……可恨之極……”
又道:“想來,我怵惕大哥和雙雙二姐定是沒少受到他們五魔的挑撥……纔有此禍!”
這時,洛神望向所向門,提醒所向門說道:“看來這十三鱟是把仇恨鎖定在七魔身上了!”
流猿搖搖頭說道:“女丑和奢比怎麼死在鬼帝手上,我是不知道!但是這十三鱟在北疆如何鬧騰……如何大顯身手……我可是略有耳聞!”
所向門掃來探聽的眼色,說道:“你想說什麼!”
“所向門!這十三鱟要說起來,也是各個都是能征善戰之慁,七魔統領慁界的時代結束了,這石夷可不就要抓牢機會審時度勢了麼。”流猿猜測道:
“閣下所言即是!”甘華此時插口,朝所向門一拱手,繼續說道,“女丑和奢比的確是命喪鬼帝之手,但是罪魁禍首實則是十三鱟石夷!”
燚瑤咂舌道:“怎麼聽你這話的口氣,好像是在說……你們七魔跟這十三鱟本來就勾心鬥角嘍!”
甘華不置可否,但一想到石夷的卑鄙,便說道:“主人!這石夷修真本事倒在十三鱟裡一般般,但是他心腸歹毒,工於心計確實也是世所罕見!”
花中皇后月季此時彷彿也極爲好奇,問道:“怎麼個心腸歹毒,工於心計……”
甘華一側頭,晃見是花中皇后月季在搭茬,臉上尤爲現出不自然出來,說道:“輕華公主兩次婚配之事都是這石夷出的餿主意!”頓一下,彷彿徹底敞開心扉,說道:“主人!怵惕和雙雙,我是打心眼佩服的!我絕不會讓我的兄弟去害他!只是這石夷一直在向太極雷將阿諛奉承,搬弄是非!才致使他的首領怵惕和雙雙斃命他手!實則是他石夷想借刀殺人,自己獨攬十三鱟!”
歐陽嫣然柳眉上揚,啐道:“真是一羣沒心的畜生!不枉他是一個慁!”
甘華聽得很是不順耳,但在此當口,也不好說什麼,僅扭頭打量一下歐陽嫣然,接道:“慁精當中自然也有心地善良的!沒必要一棒打死!”
所向門說道:“世上事物,皆不可一概而論!”往歐陽嫣然這瞅來,說道:“女人!我說的對麼!”
歐陽嫣然好似對慁就是打心眼裡鄙夷一般,移目他處,不理所向門。
所向門有些愕然,顯然對女人的心理還沒把握透徹,正要逼問,被燚瑤岔開話題道:“所向門!要開打麼。爲了歐陽嫣然姐姐……要開打嗎?”
“小女娃娃!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你以爲這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是誰!”流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