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河、察哈爾地區局勢‘混’‘亂’,日軍、僞軍及各種抗日武裝、地方武裝都在這一地區活動。德王的‘蒙’古軍趁火打劫,在這一地區收集着零散的部隊爲己所用。
‘蒙’古軍第七師,是他守護大本營錫林郭勒盟的部隊。全師八千多人,都是能用善戰的‘蒙’古子弟騎手組成。看到永祥的四十部汽車和身上的裝備,這些人竟然要趁火打劫。
永祥要包圍人家的騎兵,反而被第七師從四面八方圍在了大草原上。血狼戰隊急忙讓學生們下車,特戰隊急速依據汽車準備應付突來的襲擊。
“衝!”第八師師長是一位王府的管家,身手不錯卻不是有軍事頭腦的指揮官。騎兵開始衝鋒,在一百米的時候,被血狼戰隊的突擊步槍一陣猛‘射’打退了回去。
學生們看到敵人死傷留下的武器,一陣衝動竟然跑過去撿取。永祥急了,令戰士們開槍掩護,大喊大叫讓學生們退回來。
“滴滴——”溫良帶着先頭部隊殺回來,不顧危險開着汽車擋在了學生們身前。
“好主意!”永祥靈機一動,令德昌組織學生慢慢的行進,剩下的五個中隊佈置在四面警惕着虎視眈眈的騎兵。
伊克拉對這羣人恨得要命,下令道:“我們有八千人,他們只有六八百人!這羣人裡有一百多‘女’人,誰搶到賞給誰。衝!”
騎兵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手持連發武器的特戰隊,‘射’出一輪子彈會開着汽車把戰利品搶回來。馬刀、馬槍、水壺以及所有金銀,甚至連死去的戰馬、皮帶都不留下一點。
德昌給學生們發着繳獲的武器,神‘色’嚴厲的警告着:“別盲目去送死,一個戰士必須懂得遵守紀律!大家挖幾個坑,把死掉的學生趕快掩埋了!”
搶奪武器時,學生們被打死了三個,還有十幾個受了傷。他們看到血狼戰隊不顧生死的救援,都被這種捨生忘死的舉動感動了。
“長官,奪了戰馬爲何不讓我們騎着走?”一個‘女’學生走得累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騎在馬上目標大,你會成爲人家的靶子。牽着走,戰馬又能給你擋住子彈。”德昌望着遠處,他不善於多講話,但此時必須給學生們解釋清楚。
“我們要走多久?”‘女’學生擦着汗,疲勞的臉上顯‘露’出恐慌。
“四十里!”德昌指着遙遙在望的山脈:“只要到達山裡,他的騎兵就會失去作用。”
“山林裡也不能開汽車,還得走?”另一個學生坐了下來,捶着雙‘腿’再也邁不動一步。
“同學們,大家要相互攙扶着,儘快走進山裡就安全了。想做一個戰士,不是槍打得好就能成爲一個英雄。還需要練就一雙鐵‘腿’,才能脫離敵人的追擊和追上敵人幹掉他!希望大家把這次戰鬥當做是一次嚴峻的考驗,看一看那一個是真的硬漢子!”溫良開着汽車過來,對德昌說道:“你替我去指揮,這裡‘交’給我。”
“麻煩已經來了!”德昌指着前方:“‘蒙’古軍發覺了我們的企圖,一個團在前邊阻擋。”
“第二中隊、第五中隊,開着汽車衝過去!”永祥發怒了,令所有擲彈筒都架在汽車上:“打!戰馬我不要了!”
血狼戰隊唯一的炮火是擲彈筒,一百多擲彈筒同時發‘射’,一下子把‘蒙’古軍打的四散逃跑。汽車轟鳴追擊着,步槍、狙擊槍、機槍不停地掃‘射’着。
“快,去撿武器!”溫良樂呵呵的笑着,對學生們喊着。
“去撿武器?”這羣學生愣住了。剛纔的那一幕讓他們記憶猶新,大家都相互張望着不敢動。
“去吧,騎兵潰散,想從新組織起來需要時間。大家趕快行動,撿取武器後到這裡集中。”溫良焦急的喊着,拍拍手裡的狙擊槍:“勇敢的趕快去,拿起槍才能參加戰鬥!”
永祥見騎兵暫時對學生們構不成威脅,令部隊停下來休息一下。等學生們回來,統一登上汽車。血狼戰隊騎在繳獲的戰馬上,又一次開始出發。
第八師師長伊克拉收攏了部隊,一檢查足有一千多人死在這次的戰鬥中。他不服氣的喊道:“你就是能打,我也要和你拼一次!”
“師長,他們一旦進入山裡,咱們豈不白白的死去這麼多弟兄?”一個團長沮喪的喊着:“這股部隊不是義勇軍,好像是熱河的人馬。”
“熱河的血狼軍?”伊克拉驚慌的舉着望遠鏡,他看清楚了,戰士們的軍帽上有一個狼頭徽章。
“媽的!”伊克拉泄氣的放下望遠鏡:“怎麼會碰上這支隊伍?現在回去無法跟德王‘交’差,咱們又惹不起他們!”
“還是從別處把損失找回來妥當!”‘蒙’古團長膽怯了,那麼多炮火、那麼多連發的武器,跟這樣的隊伍‘交’手簡直是去送死。
“走吧!”伊克拉終於想通了,不再打這支部隊的主意。
騎兵第八師退去,血狼戰隊朝克什克騰旗前進,只要到達他們的防區,任務就算完成。騎兵軍金成福早已在邊界待命,萬不得已要衝過關口去救援血狼戰隊和學生。
克什克騰旗東、西、北三面爲羣山環抱,周圍的山巒屬於‘陰’山山脈的東麓和大興安嶺南麓山脈的結合部,可謂山巒起伏,且在山地之間多湖泊與山地草原。
天黑了,血狼戰隊用戰馬的屍體做成美味的野餐,大家在野地裡享受着大自然的魅力。等學生們都安詳的熟睡,三個指揮官聚在一起商量着。
“還有多遠?”永祥對正在用手電觀看地圖的溫良問道。
“八十里!”溫良回答後加重語氣:“這八十里是最難行走的山地和河流,坐汽車還沒有步行快。”
“扔掉汽車!”德昌嘿嘿笑道:“小心侯大順司令訓斥。”
“我的意思是,朝北走順着火車線再往西。”溫良放下地圖:“這樣行軍的速度會快一點,但路程又增加了一倍。”
三個指揮官只有苦笑。往日,別說開着汽車,就是步行他們也不怕和敵人碰上。帶着這羣學生,他們不得不萬分小心。
“朝北走!”永祥咬咬牙:“讓他們走路實在太難,冒險走北邊也不會碰到多少軍隊。”
永祥清楚,這裡不是日戰區,德王的部隊不輕易出來,縱然碰上也不怕。
‘蒙’古騎兵第八師,在草原度過一夜也無絲毫收穫。伊克拉帶着部隊朝北邊走着。石頭上附近又和永祥的血狼戰隊碰到一起。
“媽的,這羣該死的人!”伊克拉悻悻的站着,看着汽車上威武的戰士高聲罵着。
“師長,我有個好主意!”騎兵團長指着黑大山的路段:“這裡只有一條路,只要我們堵住了出口和進口,他們不投降只能死!”
“打?”伊克拉膽虛的問着衆將。
“報仇!”
“報仇!”
“好!”看到有利的地勢和衆將的態度,伊克拉掏出槍喊道:“一團長。”
“到!”
“帶領你們團快速繞到前邊的山口,看到人就用槍打,給我堅持住別讓他們衝過去。”
出主意的一團長‘胸’膛一‘挺’:“放心師長,我團有兩‘挺’機槍、一千支步槍,小山口防不住你割掉我的腦袋!”
“去吧,我這裡用兩個團堵住他的退路,堅持一天,不信他們不投降!”伊克拉猙獰的笑着,對最忠心的部下揮着手。
過去石頭山和大黑山的通道,前邊就是直達克什克騰旗的火車道。在山口處停下來,永祥指着後邊追過來的騎兵說道:“他們給咱設了套。”
“大隊長,我帶領一個小隊爬上山樑繞過去,給他從後邊來個突襲!”溫良狡黠的笑着:“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陷阱,我們先去奪了戰馬,把他們趕進山裡加以消滅!”
“好,注意安全!”兩座山獨特的自然風貌,具有華山之險峻,黃山之秀麗,泰山之雄奇。繞道將會增加更多困難,永祥同意溫良的主意。
第三中隊有猴子溫良訓練,對於攀爬山岩不是難事。永祥‘交’代他第三中隊全部去,又令第五、第六中隊直接進入峽谷,等溫良把敵人趕緊來,用猛烈地火力去消滅這股討厭的尾巴。
山崖高達數丈,戰士們矯健的身影在石壁上奮力攀登着。偶爾的幾棵小樹成了他們的希望,難走的地方有溫良放下繩索,戰士們一個個登上山頂。
山上濃密的樹木,戰士們用軍刺開出一條路,很小心的朝北行進。兩個鐘頭後,溫良在山坡上看清了騎兵第八師第一團的防守情況。
“一班長,帶人‘摸’掉看守戰馬的一個排。要用無聲手槍和軍刺,不要引起這些開槍!”看到騎兵團只留下三十幾個防守看護戰馬,溫良只能派出一個班去對付。
“是!”一班長明白,留守的別看都帶着槍,其實這些人都是馬伕。他不想殺死這些人,但他知道,一旦這些人反抗起來,一個班擋不住讓敵人發出槍聲。
戰士們分散着朝戰馬停的地方悄悄運動,無聲手槍近距離不停地發‘射’着。驚覺的戰馬昂着頭,瞪着眼觀看着這支奇怪的部隊。無聲手槍,戰馬好像感到很驚訝,不響的槍也能打死人?
“三個小隊從敵後襲擊,把這股騎兵朝峽谷內趕!”看到一班長已經完成任務,溫良下達了行動的命令。
“是!”小隊長低聲的答應着,用手勢領着各自的士兵消失在山腰。
“噠噠噠噠——”
槍聲從敵人背後響起來,騎兵團長懵了:“快,給我反擊!”
他的聲音被槍聲掩蓋,不想死的人蜂擁着朝山裡邊跑,兩邊的小隊一梭子打過去,這些人只得朝沒有槍聲的峽谷內飛奔。
敵團長悲哀的發現,自己成了光桿司令。但他不甘心,趴下來擡起頭尋找着目標。
“呯!”狙擊手一槍打中了他的前額,血液好像一股血箭,從傷口處噴發。他瞪着眼,臨死希望找着打死他的人,眼睛裡只看到一支黑乎乎的槍口。
他,無力的垂下腦袋,朝前一撲去見閻王。
“開火!”早已埋伏在山崖裡邊的兩個中隊,看到敗退的騎兵後,端着槍不停地扣動着扳機。戰士們一邊走着一邊開槍,換彈匣時身後的戰士會及時的接替他們。
兩千多人擁擠在狹小的山澗內,一梭子子彈下去就是一片屍體。戰士們踏着血液、踩着屍體勇敢的前行着,不給這些人留下一絲一毫的反抗機會。
“血路,這是一條血路啊!”溫良在半山腰用望遠鏡看着,兩軍已經勝利會師,留下十幾個活着的人已經變得癡呆。
“放了他們!”戰士們奪了這些人的武器,驅趕着讓他們離開。
車隊趕了過來,車輪在屍體上發出咔咔的響聲,令所有學生都捂住了雙眼。永祥冷聲說道:“這就是戰爭!戰爭的含義就是血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