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升空到現在,飛機幾乎是不堪重負,不是做出了超高難度的特技規避動作,就是持續的追蹤糾纏,瞬間加速提速,無論那種操作,都是極其耗費油料的。
只不過從這些一系列的動作中,都是令駕駛員高度緊張,很難有多餘的腦路去判斷燃料還有多少。
當張飛宇提醒林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警報器不時地發出了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紅色的警示燈光不斷地閃爍。
‘油料即將耗盡,即將耗盡,請儘快着陸,儘快着陸。’
電腦裝置不停地重複着播放讓林松他們降落的警告,如若不然很有可能飛機將失去控制,到時候機毀人亡將是必然的選擇。
“一點油料都沒有了,只能就地降落了。”
林松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就算他的駕駛技術高超到了極限,也那這種方式毫無辦法,此時林松唯一能夠做到的,那就是儘快的熄滅發動機的油路,否則的話一旦斷油,只能墜落了。
“不好,隊長,你看敵人來了。”
林松已經有些手忙腳亂,正在尋找合適的降落場,飛行高度也開始被迫降落,這個緊要的關頭卻傳來了張飛宇的警告。
他指着雷達出現的一片小亮點,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畫面。
這也不能責怪張飛宇小題大做,因爲剛纔他已經經歷過這個階段了,知道那些小亮點意味着什麼。
我的天啊,這麼多的**,幾乎雷達畫面都快要被這些小亮點佈滿了,這豈不是敵人對自己發動了**的超飽和攻擊了嗎?
林松的眼睛只是瞥了雷達一眼,差一點就嚇尿了,這意味着他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還有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雪狼跳。”
林松已經黔驢技窮了,沒有別的好辦法,剩餘的油料不足以支撐他繼續玩高耗油的特技動作,只能拼命地降低高度,在不到十米的高度上,林松讓雪狼一躍而下,張飛宇也被林松一腳給踹了下去。
只有不到三層樓高的落差,對於這些特種兵來說基本上可以承受的極限。
雪狼無所謂,跳落在砂質的地面上,沒有什麼影響,張飛宇剛纔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雷達屏幕上,沒有聽到林松的命令,結果被林松一腳踹了下來。
毫無防備的張飛宇,憑藉着平時訓練的技術要領,一個鷂子翻身,然後緊接着又是一個前滾翻,將從高空掉下來的力道,全部的傾瀉在了這幾個動作上面,也完好的完成了這次降落。
只有林松看到他們兩個都安然無恙之後,往高空猛拉操作杆,直升飛機立刻來了一個垂直的爬坡,利用最後的一點油料,加速螺旋槳發動機的功率,朝着高空竄了上去。
“隊長。”
張飛宇不明白林松的用意,但是看到林松的這個動作立刻就看懂了林松的苦心,瞬間眼睛就溼潤了,一行感動的淚水順着眼角滾落下來。
“嗷嗷。”
雪狼看到主人爲了挽救他們,而不惜犧牲自己的大無畏精神,也被感動的一塌糊塗,鼻子眼淚稀里嘩啦的滾落下來,發出了最最痛楚的悲鳴。
緊接着林松操控的直升飛機就被那些不速之客擊中了,一團團火花,伴隨着劇烈的爆炸,不斷地在半空中呈現,就彷彿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煙花鳴放儀式一樣。
直接空中解體,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直升飛機碎片,猶如下起了鋼雨,伴隨着燒紅的鋼片殘骸,紛紛從高空中落下。
張飛宇哪裡還顧得上擔心自己被碎片弄受傷,整個人就像是傻掉了一樣,高高的仰着頭,他想盡可能的看到林松,因爲他從一開始都不會相信,有朝一日他最最敬愛的隊長,會以這樣的方式犧牲自己,保全了他們。
“隊長,你不會死的……”
此時的張飛宇早已經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已經蒙圈了,不知道該如何的處理下面的情況。
失去了林松這樣的主心骨,哪怕是當時他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繫,一個人被俘虜之後,也沒有這麼絕望過。
可是現在確實真的很絕望,就好像他的靈魂都被林松一起帶走了一樣,沒有目標,不知道該怎麼做。
“媽的,死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幹掉他,就不費這麼大勁兒了。”
“行了,打死了他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少基地保住了。”
一行人駕駛着沙漠越野車出現在這片區域,很顯然剛纔的**就是他們發射的。
那些人隔着很遠瞭望了一下還在熊熊燃燒的飛機殘骸,滿意的鼓掌相互慶祝的說道。
“那個誰誰,你去從殘骸裡面檢出來一些骨灰給老爺子帶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領頭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手下的情緒,威嚴的命令道。
“拍個照片,發個視頻不就得了,都燒成灰了,哪裡還有什麼骨灰嗎。”
被命令者明顯皺着眉頭,很不樂意接下這樣的差事,雖然飛機還在燃燒,誰能保證他待會兒不會爆炸。
“你敢違抗老爺子的命令?活膩歪了,立刻馬上。”
領頭的擡出來老爺子之後,那個小子這才閉上了嘴巴,看來那個老爺子對他們非常的具有威懾力。
那些攻擊者只給那個小子留下了一部車子後,直接調轉車頭駛離了這裡,誰也不願意在狂風肆虐的沙暴裡多待上哪怕是一分鐘。
那個小子拎着一個鐵桶,手裡攥着一根鐵棍,走到被大火包圍的飛機殘骸旁邊,胡亂的扒拉了幾下。
“媽的,都被炸的稀巴爛了,還怎麼讓老子弄出來。”
費了半天勁,什麼也沒有扒拉出來之後,這小子徹底的抓狂了,不停地咒罵着那個老傢伙。
張飛宇看的真真切切,雪狼也想立刻出擊,只不過他們距離飛機殘骸地點還有些距離,就是想衝過去幹掉“仇人”的話,也需要點時間。
“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那小子最後扔了手裡的桶罵道。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