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貪煙,屁顛屁顛的走在前面,帶着林松來到了廚房。
邊境哨所本就不算大,一個炮樓似得二層小樓,廚房就在一樓下,因爲所處的環境,都是用看劈柴生火做飯,所以這裡總是煙霧繚繞的,就是蹲裡面抽顆煙,也不起眼。
“哎,長官大哥,真不愧是大地方來的啊,連這菸捲都是名牌。”
小兵羨慕的把林松遞給他的菸捲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又聞,似乎總也體會不夠這種上等人才能擁有的享受似得。
“他們爲什麼一提到那個怪人,都有一種痛苦的表情呢?”
林松很奇怪,分明遠紅外夜視儀裡面的傢伙鬼鬼祟祟的,爲什麼老班長還有其他的老兵都顯得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就好像那個奇怪的傢伙和他們是親戚一樣,關於這一點困惑着林松,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兵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然後又從鼻孔裡噴了出來,仰着頭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告訴林松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長官大哥,你是不知道,那是咱們的老兵啊。”
說到了這兒,小兵的眼睛裡面也閃爍着晶瑩的淚花,這是發自內心的痛,才轉化爲晶瑩的淚珠。
“老兵?”
林松皺了皺眉,他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故事啊,難道這是他調離之後才發生的事情嗎?
“嗯,八年前入伍的,和他一起入伍的還有他相依爲命的妹妹。”
說道這裡,小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小聲的哭啼起來,看着他的身子微微的抽搐着,林松也有一種悲傷地感覺。
似乎不用說下去,林松也能猜出來下面的事情。
兩個人一同入伍,又一起被分配到了邊境連隊,本來長官是好意,讓他們歷練之後,有了資歷,就上調進機關,可是沒想到節外生枝。
一夥兒越境走私販被華國特種兵逼得緊了,只好鋌而走險選擇走這裡,恰好遇到了老兵還有他的妹妹所在的連隊。
一百多人在這裡作訓,卻被十幾人不到的越境走私販打的找不到北。
連長被撤職,關進了軍事監獄,而老兵的妹妹就此被那些天殺的罪犯給禍害了。
而老兵從此就精神失常,本來已經強制復員了,可是不知道啥時候,這個老兵就出沒在這片密林裡,經常做出狩獵,射殺敵人的戰術動作來。
“他吃什麼?”
林松看着廚房外面,幾乎每頓飯都會擺上單獨的一份放在窗臺上,可是卻從來沒有看到被人動過的痕跡。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聽老班長說,那個老兵瘋了,抓到什麼就吃什麼,有時候山裡實在是找不到吃的時候,也會來咱們這兒打秋風。”
小兵告訴林松,這些領導都知道,就沒有再次強制把老兵給抓回去,反正人已經和部隊脫離關係了,養着他也無所謂。
“這麼來說是我的錯了。”
林松默默地自言自語道。
“嗯?啥意思啊?”
小兵聽不懂林松話裡話外的意思,惆悵的看着林松,因爲這個老兵和小兵還是師徒的關係,在新兵連就是老兵帶着小兵認識部隊的,所以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特別是老兵的妹妹,那可是軍中一枝花,沒有不喜歡那個清純漂亮的女孩子的士兵,所以當女兵遇難之後,幾乎所有士兵都憤怒了。
但是他們也因爲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而慚愧,只有身負重傷的老兵發誓一定要替妹妹報仇雪恨。
當然如今的老兵精神失常,他已經報不了仇了。
“沒什麼。”
林松猛地吸了一口煙,眼睛看着老兵曾經的方向,思緒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正是他率領的利劍小隊,當時林松還不是隊長,但卻是正式的一員。
將一夥兒國際越境走私販逼入到了戰術死角,本來還以爲一定可以將敵人一網打盡的,卻不料這夥兒亡命徒狗急跳牆,從這裡的險隘逃了出去。
所以聽說了這件事兒之後,林松也不由得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時如果利劍小隊可以思慮周全的話,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這種悲劇了呢?
這件事也讓林松更快的成長起來,以後每做一件事都要思慮周全,萬無一失,才能帶好自己的特種兵兄弟們。
“誰?”
小兵嘴裡的香菸忽然掉了下來,因爲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閃電,在眼前一掠,幾乎以肉眼見不到的速度消失了。
幾乎在他的腦海裡,只留下了一個片段,很不清晰的片段,難道是看到鬼影了?
所以這個小兵才反應這麼激烈,甚至有些被嚇到了,從軍幾年也沒有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面。
“呵呵。”
林松搖了搖頭笑了笑,雪狼也跟着他一起來了,但是林松卻沒有告訴這些士兵。
一開始因爲林松不想在這裡逗留太久,想着到更能和敵人血拼的邊境線,只有那樣才能榮立戰功,可聽到這個故事之後,林松決定留下來。
所以雪狼嗎也要現身,總不能讓雪狼變成自己的影子吧。
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大家發現少了一個饅頭。
“老班長,今天的早飯不夠吃啊。”
“你小子是餓死鬼投胎還是咋的,一大鍋的饅頭還不夠你吃?”
老班長猛地一巴掌拍在那小子的後腦勺上,不過當他看了鍋裡一眼之後,也有些吃驚。
“我的乖乖,咱們新來的上尉兵王,這麼能吃?”
不止是老班長,其他的戰士看到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新來的該不是飯桶吧。”
“去死吧你,飯桶,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兵王,一個人打你這樣的一千人不吹牛。”
“哦哦,怪不得呢,吃的這麼多。”
大家剛剛結束這個話題,林松就端着洗臉盤走了進來,昨晚和小兵聊的太晚,所以起來的有點晚。
“兄弟們好,早飯在哪兒?”
林松笑嘻嘻的問道,初來乍到還真的有些不熟悉環境,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
“啥?”
此話一出,大傢伙都蒙圈了,那那些饅頭是誰吃啦?
說話間有人發現了一行陌生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