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海已經絕望了,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反而不再害怕了,剛纔那種膽怯的行爲也消失不見。
“你說什麼,這些光滑的洞壁是那個怪物留下來的?”
林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長的洞穴,一開始還以爲是朱建海他們挖掘的隧道,現在居然變成了怪物的洞穴了。
“沒錯,那個怪物說白了你可能不相信,是這個基地製造出來的新物種。”
朱建海看着一個黑色的暗影,漸漸地投射了過來,已經逐步的掩蓋住了朱建海的半個身體。
“他來了,快跑朱建海。”
林松可不想讓朱建海提前領盒飯,留着他還有用,可是不管林松怎麼努力,朱建海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攙扶不起來。
“別費勁兒了,我死定了,因爲我被他固定住了。”
朱建海說着低下了頭看着自己被固定的雙腳。
林松這纔看到順着隧道洞穴的方向,足足的有數米長的地刺一樣的東西,從地底下鑽了出來,形成了一個X形的鐵鉗般的東西,把朱建海的雙腳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讓他寸步難行。
“事在人爲。”
林松不信邪,雙手揪住了那種東西,想要掰開它,可是林松使出了吃奶得勁兒,也沒有移動那個東西一絲一毫。
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順着鬢角不停地滾落下來。
“呵呵,兄弟,不用白費勁兒了,我死定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兄弟老四了,答應我一定把我的兄弟帶出去。”
朱建海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刃口不時的閃爍着寒芒。
“你這是幹什麼?”
讓林松沒有想到的是,朱建海居然一把扯開了自己的上衣,用鋒利的匕首,對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地劃了下去。
一行熱血順着傷口滾落而出,還冒着熱騰騰的白氣。
“我已經把逃離基地的隧道,提前刻在了胸膛上,你拿着我身上的這層皮,就可以帶着我的兄弟回家了,我答應過媽媽,要把兄弟帶回去的。”
朱建海強忍着劇痛,將胸前的皮肉撕扯了下來。
當林松接過那血肉模糊的人皮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雖然朱建海有私心,但是能夠在臨死之前作出這樣的犧牲,說明朱建海絕非一般人所能企及的。
“老朱,放心吧,我答應你。”
林松輕輕地合上朱建海沒有閉上的眼皮,他知道朱建海放心不下那個已經不是人的兄弟。
不過此時林松已經沒有時間了,關於那個怪物朱建海並沒有多說,只是告訴林松那是基地方面研製出來的新物種。
就在朱建海閉上眼睛的時候,固定朱建海的地刺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忽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全部的被從地下吸了進去。
然後那種巨大的轟隆聲再次傳來,看來這個怪物在釋放地刺的時候,是不可以移動的,現在收回了地刺,所以才又開始了新的移動。
朱建海的屍體癱倒在那裡,林松已經顧不上朱建海了,只能一個人朝着怪物的反方向撤退。
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那個怪物,林松心有不甘,所以感覺自己處在了安全距離之外之後,林松就偷偷地觀察着即將發生的狀況。
黑色的投影越來越大,一頭林松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怪物出現在朱建海的屍體旁。
從小就靠着打獵謀生的林松都沒有見過這種怪物,足可見怪物的外貌實在是與衆不同。
看似怪物有着牛的腦袋,但是卻有一張老虎一樣的嘴巴,而那些獠牙卻又像是鯊魚的,呈現了鋸齒狀的排列方式,並沒有老虎的矩尺一樣的獠牙。
只是這個外觀就不符合生物進化的原理,這分明就是海洋和陸地生物的複合體。
再看怪物的身體,簡直就是狂躁的霸王龍在世,呈現了兩條後腿直立行走,巨大的尾巴平衡着身體。
怪物就像是聞到了饕餮大餐一樣,準確的找到了朱建海的屍體,彷彿已經餓了幾個月一樣,張開了血盆大口,將朱建海整個人撕得粉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把朱建海咀嚼成了肉末。
吃完了朱建海,怪物似乎意猶未盡,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又順着原路返回了。
在怪物回去的時候,不時的用巨大光滑的身軀在洞壁上揉搓着,使得本來就光滑無比的洞壁變得更加的光滑。
林松展開朱建海割下來的皮肉,看着上面的紋身,知道了怪物的老巢在什麼地方。
敵人爲什麼要製造出來這麼一個詭異的物種呢?
林松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紋身上清楚地告訴林松,要想攻佔敵人的基地,就必須要首先拔除怪物的老巢。
因爲老巢是通往基地指揮部的必經之路,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林松悄悄地追尋着老四,他必須要小心謹慎,目前以他的實力,肯定對付不了那個怪物。
‘砰,砰,砰。’
林松感覺快到了法克斯的實驗室,就聽到傳來了一陣敲打的聲音。
一定是老四在設法推開那個連接地下隧道和地面實驗室的井蓋。
當林松趕了過來的時候,老四還在努力之中,他回頭看了一眼林松,卻當時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好像林松是空氣,而不是一個大活人。
“老四夠了,你哥哥爲了你已經掛了。”
林松想讓老四停止這種無謂的行爲,憑藉着老四變態的SSSSSS級的進化者能力,都弄不開這個合金做的井蓋,林松就更不可能打開了。
“吼,我要活下去,我要變回去。”
老四不甘心的說道,雙手依舊在試圖推開那個合金井蓋。
“你哥哥會告訴我們如何進去的。”
林松看到老四擰死理,不好說服,就決定幫助他,既然林松已經答應了朱建海的請求,那麼就會盡心盡力到底,除非天意不留老四,林松就一定會把老四救出去。
“哥哥。”
老四看到林松居然拿出來朱建海的皮肉,巨吼一聲,伴隨着咔嚓脆響,井蓋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