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裴飛的鐵槍和壯碩青年的巨斧狠狠的碰了一記,那青年慣使巨斧,自然是力大非凡,可此時,卻被裴飛一槍打的連退數步。
青年面色駭然的同時,巨斧翻飛展開,大開大合的招數中,竟然帶着一絲絲的小細膩招數,但無論他如何變招,卻都無法在裴飛的百鳥朝鳳槍下取得哪怕一絲的優勢。
另外兩邊,元侯和餘洋也已經和對方兩人交手,相比於裴飛出手的堂堂正正,元侯和餘洋的招法,卻是詭異絕倫。
餘洋一劍在手,劍走偏鋒,《奪命十三劍》每一劍都如羚羊掛角,不可捉摸,卻又暗藏殺機,如毒蛇伺機而動,任對方劍招玄妙,卻也難以展開。
至於元侯,圓月彎刀的招法雖然不如餘洋的《奪命十三劍》那般奇詭,但也是奇門路數,根本就不走尋常路線,一刀接着一刀,如玄月乍現光芒,詭異而弧度讓對手壓根判斷不准他的刀勢所在。
只是交手片刻,之前還一臉趾高氣揚的徐巖和林崇就齊齊冷汗淋漓,不得不小心謹慎,尤其是和餘洋交手的徐巖,刺出的劍法,已然見了散亂。
“張瀚,你們小心一些。”
那帶隊的老師神色凝重,連忙提醒提心,此時他才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身爲金武國金武學堂的老師,能帶隊來參加學院排位賽,自然是眼力過人之人,可偏偏,無論是裴飛的槍法,還是餘洋的劍法乃至元侯的刀法,竟然都是他未曾見過的。
“小心就有用嗎?”
一旁觀戰的莫天嘿嘿冷笑一聲,手中方天畫戟僞裝的法杖一指前方,“你們剩下還不少人,一個收拾有些麻煩,一起上吧。”
莫天這話,狂放的沒邊,別說金武國的人受不了,就是紫杉鄉城城門前來往的人中,喜歡看熱鬧駐足的觀衆黨,都受不了,一個個捧腹大笑。
“哈哈,笑死我了,這小子不會是個傻缺吧,一挑十二?對方還有一個老師,嘖嘖,這是那來的隊伍,來搞笑的嗎?”
顯然,學院排位賽是如今聖城最爲熱門的一項活動,哪怕是在這小小的邊緣鄉城,也是人皆盡知。
“嘿嘿,估計是哪裡來的二傻子吧,金武國的人可不好招惹,早些年,被他們陰了的隊伍可不少呢,我猜這小子待會得哭……”
圍觀衆議論紛紛,壓根就不避諱莫天等人,反而故意說的很大聲,似乎怕人聽不到似的。
“小子,你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看你們也是窮鬼,怕是拿不出一百萬的金幣了,只要留下你那同伴伺候本王,本王就饒了你們。”
最先開口的俊俏少年本來氣的臉都要歪了,但聽到那些人的議論後,反而得意洋洋,同爲法師的他手中法杖指着月姬,一臉玩味的笑道。
“小子,既然三王子看上了你的同伴,你們幾個,還不快滾。”帶隊的老師哈哈大笑,不僅沒阻止,反而幸災樂禍的道。
“三皇子?什麼狗屁玩意。”
沒等莫天發怒,激戰中的裴飛已然暴起,手中鐵槍數十槍合一,將那使用巨斧的青年張翰右臂刺傷,更一槍將他挑飛了出去。
鐵槍橫在身前,裴飛臉色冷峻無比,“敢辱月姬,你們找死。”
騰的一聲,裴飛身上金系真元之力噴薄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如同盔甲一般的真元護罩,就連手中的鐵槍,也都泛起一絲絲森冷的寒芒。
“裴冷臉竟然要發飆了,那你們就等着受虐吧?”同樣惱怒的莫天見裴飛如此,頓時心中一動,反而收了法杖。
“你……”那老師見莫天壓根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裡,氣的不行,但隨即,他就渾身汗毛豎起,駭然的看向裴飛。
裴飛周身金系真元流轉,如同一尊戰神一般,一步步踏向金武國衆人所在,每一步踏出,氣勢便強上一分。
“你姓裴?實力不錯,不如就當本王子的護衛吧,我可以……”那自我感覺良好的所謂三王子眼神一亮。
“閉嘴。”哪知道,裴飛早已經看他不順眼,怒吼一聲鐵槍開路,直取他項上人頭。
“大膽。”
面對裴飛如此兇猛的突進,金武國剩下的人盡皆臉色大變,那老師抽出一柄大刀,但他身後,已經有兩人齊齊衝出,迎向裴飛。
“敢對王子殿下無禮,你該死。”兩人都是青年,模樣有七分相似,明顯是兄弟,刀劍出鞘的時候,配合極其默契,一左一右直取裴飛。
“不過是土雞瓦狗。”裴飛踏步之間,心頭一口悶氣噴發,手中鐵槍一展,槍尖如梨花暴雨般,瞬間刺出上百槍。
呲呲呲,槍尖刺破空氣的聲音,驟然如同密集的雨點落入玉盤,籠罩向青年兄弟。
“好快的槍,殺。”
青年兄弟同樣是真元境的武者,一個修煉的是水系真元,御使長刀,一個修煉的是火系真元,揮舞長劍,且施展的明顯是合擊之術。
刀劈劍砍中,兩人殺入裴飛刺出的槍雨中,生生斬出一道十字型的缺口,但就在兩人自以爲破了裴飛的槍法的時候。
在幾乎都是如同實質的槍點中,忽然一條近乎虛幻的長槍破空突襲,電光火石之間,已然洞穿那火系武者的肩膀。
“啊……”淒厲的慘叫瞬息響起。
“混賬,敢傷我兄長……”另一人怒吼連連,但這話還沒說完,他瞳孔猛地一縮,一條槍影再次出現,一如之前刺入他的右肩。
噗、噗,兩道人影近乎同時拋飛了出去,直接砸向了金武國一方。
金武國三王子本來老神在在,他這兩個護衛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刀劍合璧可戰真元境後期巔峰的武者。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只是一招剛過,兩人便齊齊敗北。
“殿下小心。”正恍惚間,三王子便聽到身旁金武學堂老師一聲驚呼,連忙定了定神,瞳孔陡然收縮。
一杆鐵槍,刺破了漫天的槍影,已然直刺向他的額頭而來,甚至他已經感受到了槍尖的那一絲冷冽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