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魂和喪屍王的戰鬥,最終以冥魂致勝的一擊而取得了勝利,但是結果並不完美。喪屍王臨死之前,也做出了它最後的掙扎,沾染着瘋狂屍毒的獠牙,正好咬在冥魂的左臂之上。
如果冥魂有眼睛的話,想避開從天而降的喪屍王頭顱,料想也不是什麼難事。當時他氣力盡出,內心還有點小得意,沒有防備到喪屍王還有如此一招,也就無可厚非。
然而喪屍王並不是一具普通而殭屍,被普通的殭屍咬到,如果能及時用糯米拔毒,興許還有的救。但是被喪屍王咬中後,就算有糯米準備着,也無濟於事,因爲喪屍王的屍毒會快速隨着血液運行到全身,不要幾分鐘,你就會從一個人蛻變成一具喪屍。
身爲卸嶺的大當家,冥魂對喪屍王還是有一定的瞭解。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什麼也不做,靜靜地等待自己變成喪屍;另一條路就是自斷其臂,而且還不能猶豫,如果讓屍毒通過手臂傳輸到身體的其他部位,再斷臂也是於事無補。
當年冥魂爲了掌控噬魂劍而自挖雙目,如今遇到這種危情,他自然取捨果斷,想都不想,就一劍斬斷了的左臂。那份堅決,那份狠辣,令我們所有人自愧不如,換做我們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會處事如此果斷,那可是自己的手啊,想砍就砍嗎?
儘管冥魂的果斷和氣魄令人感嘆,但是那種斷臂之痛,還是讓這個渾身是血的瞎眼老頭子,慘叫不已。這個時候,金老闆就是再冷靜也不可能閉着眼,什麼都不管。他快速地一睜一閉,把眼前的一幕傳輸到腦子裡,聰慧的大腦立刻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喪屍王已經被冥魂殺死,冥魂應該取得勝利,可是冥魂也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似乎身旁還有一根斷臂。一瞬間,金老闆已經知曉了一切,猛然張開眼,飛快地跑到冥魂的身邊,看着滿身是血的冥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冥老,您還好吧?屬下,屬下……”
“廢話,”冥魂臉色慘白,連嘴脣都變成了全白色,“還不替老夫止血!”冥魂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喊出來,然後腦袋一歪,倒在地上。
“啊,是是是!止血,止血!”金老闆左右查看,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沒有止血的東西,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看着不遠處那些還閉着眼,縮成一團的嘍囉,金老闆破口大罵道:“媽的,一個個都是混蛋,閉着眼等死嗎?冥老受傷了,快過來冥老止血!”
被金老闆這麼一罵,那些縮手縮腳的小嘍囉,才一個個睜開眼,陸陸續續地圍了過來。雖說這個小嘍囉笨手笨腳,但是基本的救護多少都會一點。像他們成天喊打喊殺,總會有受傷的時候,所以簡單的傷口處理,難不住他們。冥魂的傷口是大了點,不過包紮的原理還是相通的。很快,小嘍囉就七手八腳地把冥魂的傷口給包紮起來,但是那包紮技術就不敢恭維了,差點把冥魂包成一個木乃伊。
不管怎麼樣,冥魂的血是止住了,可是命能不能保住就很難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及時送醫院,否則,傷口一感染,冥魂還是得玩完。
這下可愁死金老闆了,明明劇本上不是這麼寫的,說好的金銀珠寶呢,說好的明器寶藏呢?眼下不但什麼都沒有見到,反而當家的冥魂卻倒了,何去何從,金老闆一下子頭就大了!曾經無數次,金老闆也幻想自己有一天能過坐上卸嶺大當家的寶座,如今冥魂不省人事,他就是卸嶺權利最大的人,搞不好冥魂一嗝屁,他就能順利的坐上大當家的寶座。
但是,真的要接受着一切的時候,金老闆又迷糊了,不說別的,就說現在,該怎麼辦?別看金老闆平時說的一套一套的,真的要讓他拿主意的時候,他才知道老大的位置不好做,至少自己沒有冥魂那種果決的魄力。
“軍師,冥老都成了這幅樣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一個小嘍囉小心翼翼地問道。別看冥魂平時對手下非常的兇殘,但是他確實是卸嶺的主心骨。雖說小嘍囉各個都是滿腹牢騷,可是沒有冥魂拿主意,一個個都成了沒孃的孩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金老闆一聽就火大了,自己正煩着呢,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問自己這個頭痛的問題,這不是找罵嗎?
“可是冥老不行了,你就是我們的老大,總得說句話吧?總不能讓兄弟們都白耗着吧?”小嘍囉並沒有因爲金老闆的發怒而退縮,相反還據理力爭。爲了能讓剩餘的人包括自己在內,都能活下去,這個小嘍囉大膽地頂撞了了金老闆。
被稱爲卸嶺智囊的金老闆,居然也有被噎得說不出話的時候,“你……”金老闆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可是看着周圍那麼多雙無助的眼神,金老闆還是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自己的身份還只是軍師的自己該怎麼做,如果冥魂還清醒,他又會怎麼做。一番思索下來,金老闆才慢慢地理出了頭緒。
“兄弟們,擺在我們面前現在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掉頭返回,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那樣的話,我們這一次行動將前功盡棄,白損失那麼多弟兄,卻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第二條路,就是繼續往前,前面的宮殿大家都看到了,殭屍已經被冥老殲滅,說不定裡面堆滿了金銀財寶,但是也可能什麼都沒有,甚至還可能丟掉自己性命。何去何從,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不如大家投票表決一下!”
金老闆做了這麼大一段話,居然最後還是沒有做出決定,而且在卸嶺這個向來是一言堂的門派裡,居然搞出一個民主投票,這讓卸嶺的小嘍囉們,頗感意外,但是意外之後,他們又是一臉的茫然。卸嶺的大小事物,從來都是老大說了算,都聽了這麼多年了,突然間來一個投票表決,還真是不習慣。
冥魂在卸嶺說一不二的情況,在就讓卸嶺門人習慣了,真讓他們自己拿主意時,卻沒有人敢帶頭表決。尤其是在冥老昏迷的時候,要是冥魂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和冥魂的意見背道而馳,那該怎麼辦?所以這麼多人都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強出頭,都等着其他人說話,看看其他人是什麼意見。
金老闆本以爲,自己手下會踊躍發言,卻沒有想到,遇到前所未有的冷場,過了幾分鐘過去,愣是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個屁都沒有人敢放。
“怎麼,你們都沒有意見嗎?說句話啊?”金老闆急得直跳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些沒有主見的小嘍囉。
小嘍囉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推舉之前說話的那個嘍囉回答金老闆的問題。“軍師,我們都沒有什麼想法,我們都聽你的,你說往哪走,我們就往哪走,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啊?哎!”金老闆先是很驚訝,然後又是很無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羣小嘍囉居然完全沒有一點的想法。看來他們在冥魂的高壓之下,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變得盲從,別看各個長得人高馬大,其實一個個都是跟屁蟲,問他們也是白問,最後還是得自己拿主意。
可是金老闆一樣糾結,要不,他也不會想搞什麼民主投票了。走還是不走,回還是不回,這是一個問題。
卸嶺一羣人圍着冥魂,半天都沒有挪動地方,這讓看熱鬧的我們也感到很奇怪。
“阿升,他們這是幹什麼,都半天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王雨晴問道。
可是我還沒有開口,劉祥這個死胖子就搶着說道:“這還用猜嗎?肯定是冥魂掛了,他們正圍着開追悼會呢?”
“噗嗤!”我們幾個都忍不住笑出來,除了巴巴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們。我好不容易纔忍住笑意,說道:“死胖子,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不要隨口胡說八道,好嗎?”
“誰說我胡說了,你們看,他們半天都沒有動靜,不開追悼會,難道還想研究一下冥魂的屍體嗎?這肯定是集體默哀!沒錯,一定是這樣!”劉祥不服氣地說道。
“我看未必,”羅毅笑了笑說道:“先不說別的,冥魂這個老傢伙,那裡那麼容易死,從他自斷左臂就能看出,他有極強的求生慾望,寧願自斷一臂,帶着殘缺,痛苦地活着,也不願意變成一具喪屍!”
“嗯,有道理,那他們又在幹什麼?太安靜了,這不奇怪嗎?”劉祥不解地問道。
羅毅想了想,才說道:“依我看,冥魂就算不死,估計也離死不遠了,現在肯定沒辦法做主,所以他手底下的人就沒了主意,估計正談論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大哥說的在理,雖然我沒和冥魂正面接觸過,但是我覺得冥魂在卸嶺一派裡就是擎天柱的作用,他倒了,底下那些小嘍囉當然不得安生,有點猶豫是正常的!”我接着羅毅的話說道,“這樣也好,冥魂不在了,我們就等於少了一大障礙,如果這些小嘍囉識相的話,就應該立即掉頭離開,否則,遲早會碰上我們。就算我們躲着他們,可是誰知道他們後面還會碰到什麼?他們能應付得了嗎?”
我正說着話,卸嶺的人終於開始動了,只見他們七手八腳地把冥魂擡起來,小心翼翼地沿着盤山大道往回走,不用說,他們討論出了結果,在我們看來他們的決定是明智的,至少對我們而言,是絕對明智的。
思來想去,金老闆還是決定原路返回。首先,前面還有什麼樣的危險,他根本就不清楚,就算知道也不知道怎麼應付,與其冒着生命危險去做一件完全不可預測的事情,不如老老實實地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其次,金老闆這時才發現,自己也就是做到軍師這種位置,正讓他挑大樑,還真是應付不來,大當家的位置還是得留給冥魂,而冥魂眼下非常危險,如果不及時救治,肯定性命難保。如果冥魂大難不死,到時秋後算賬問起這件事,自己也有個救他的藉口,不是嗎?
當金老闆把撤退的決定公佈出來後,所有小嘍囉幾乎都是鬆了一口氣,雖說他們沒有意見,可是內心深處還是有着很強烈的求生慾望。那麼多兄弟都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就連冥魂也生死未卜,誰又願意再往前去冒險呢?
望着卸嶺一派匆匆而去,甚至連他們的同伴的屍體都不管不顧,我們幾個不禁鄙夷了一下。不過當我們看到那些碎屍滿地都是的時候,人人都有一有種想吐的感覺。這裡簡直就像是屠宰場,幾乎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大部分都是被冥魂的噬魂劍所砍碎的。
我們也不想在這裡多呆,因爲那些已經算不上屍體了,就是滿地碎肉。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卸嶺的殘餘部隊退的那麼快,也情有可原。
我們強忍着想吐的感覺,跨過那片屠宰場,來到沒有屍體的宮殿門口,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才慢慢地消失。
望着這座磅礴的宮殿,劉祥很快就恢復了本性,“哈哈,這下可發了,這麼大地宮殿,裡面的寶貝一定不少,老子這趟沒有白來!”
我搖搖頭說道:“死胖子,你可別高興的太早,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剩一些破銅爛鐵!”
“你咋知道?”劉祥上下看了我幾眼,說道:“然道,你進去過?”
我和羅毅互相笑了笑,說道:“何止進去過,我和大哥差點就死在裡面,還有,那具喪屍王也是我們倆無意中驚醒的!”
“啊?”劉祥並不是因爲我們進去過而感到失望,而是對裡面沒有寶貝的存在感到失望,“難道這一次又要空手而歸?人家倒鬥,我們也倒鬥,而且每一次都還是王侯級別的,爲什麼每一次我都是兩手空空呢?這不對啊?”
我不想打擊劉祥,突然想到我之前找到着那把鑲滿寶石古劍,就從揹包裡拿了出來,往劉祥的面前一扔,“喂,死胖子,看看這傢伙,你不會白來了吧?”
劉祥下意識地把古劍一接,突然間雙眼放光,神情大變,“哈哈,寶石,寶劍,這些不發都不行了,發了,發了!哈哈哈!”
“瞧你那德行,碰到別人可別說你認識我!”我最看不慣劉祥那副財迷像,就跟狗見了屎一樣,欲罷不能。
“別介,好東西當然是大家一起分享,放心接下來,老子打頭陣,你們就好生歇着!”有了那把古劍,劉祥的精神頭一下就來了,看他那樣子,大有接下來所有的事,都他一個人全包了的意思!
“你得瑟什麼,你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我沒好氣地吼道。
“額,這個我還真沒想過,對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之前沒有說,現在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