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什麼！？
流沙？
暗灰色的流沙，與周圍昏暗的星空融爲一體，看不真切，但凡是流沙所碰撞的星球，都會瞬間崩潰，跌落下來。
難道這大地之上的殘星都是這樣形成的嗎？
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女子出現在忘塵面前，女子很年輕，很美麗，這種美麗已經無法形容了。
這女子和忘塵一樣，都有着一頭雪色長髮，她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如璀璨晨星。很清澈，清澈的好似可映照諸天世界。這究竟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太過澄澈了，澄澈的好像看不到任何人影，這樣的眼睛真的存在嗎？
她只是靜靜的在那兒站着，什麼都不做，周天星辰好似感到了大恐怖，竟然好似有意識的在逃避遠離。
這究竟是何等恐怖，不是言語所能夠形容的！
陡然間，毀天滅地的氣息鋪天蓋地，周圍星辰瞬間破滅，無數雷霆蔓延，這是忘塵從未見過的雷霆，灰濛濛的，如同混沌。
“快阻止她，在她證帝之前殺了她！不然後患無窮！”
頓時，數十人攜帶着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向着少女襲來，人未至，那恐怖的氣息早已震碎大地，震破星空。
女子沒有開口，只見她素手輕擡，明明很慢，但卻又像是快到了極致。
忘塵還沒有看明白，天地變色，日月崩毀，星河斷裂。周圍瞬間變成鴻蒙一片。
那散發着恐怖氣息的數十人，這時個個口吐鮮血，瞪大着眼睛，驚駭的看着那雪發女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已經證帝了？”
“不對，你還沒有證帝！爲什麼會這麼強！”
“因爲我註定會成爲最強，沒有之一！”雪發女子說得很平靜，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她的聲音很動聽，如大道之音，讓人如癡如醉。
她沒有任何張狂的宣言，但這份平靜，這份理所當然的話語比什麼張狂的宣言都要來得讓人心顫。這女子是何等的自信，因爲她已經認定了自己一定會成爲最強，那還用得着什麼宣言嗎？
這是何等的霸氣！
理所當然的霸氣！
“我證帝之後，凡是與域外勾結之人，殺無赦！”雪發女子一步踏出，正面迎接那撲面而來混沌雷霆。
她的話語讓這來追殺的數十人都沉默了，不過馬上就有人冷哼一聲道：“雪月，我承認你是個天才，但就算你證帝成功，也不過是個區區大帝罷了，在大帝之上還有天帝，天帝之上還有至尊！這些話還輪不到你來說！”
“域外之人的恐怖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你還真以爲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
“別忘了，現在與域外可是和平相處的時期，你這樣亂來即便是至尊大量，不與你計較，那些天帝大能者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個時候，忘塵已經麻木了，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即便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不可想象。
這女子果然是雪族之人！
在看到這女子的瞬間，特別是看到那雪色長髮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這女子就是雪族之人。如今聽到這些人對她的稱呼，雪月，雖然不知道是雪族的哪位無上大人物，但她給忘塵感覺除了最初的震撼之外，唯有絕豔！
因爲已經沒有什麼詞可以形容了。
雪發女子沒有再理會這些如喪家之犬，在一側拼命嚎叫之人。
混沌雷霆還沒有降下，這被衆人稱之爲雪月的雪發女子就瞬間衝進雷霆之中。
這一幕，瞬間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嚇得掉了出來，很快就有人冷笑連連：“雪月，你太狂妄自大了，證帝之劫十死無生，無數天才俊傑，傲世古今的妖孽都死在這無量大劫之中。哪個絕代天驕不是小心應對，你竟然敢衝進混沌雷霆中，哼哼！”
還沒有等他冷笑完，那笑容就已經僵硬在了面龐上，因爲那混沌雷霆被一團漆黑的火焰給迅速包圍吞噬，連同周圍的星空也一併被吞噬乾淨。
無數大道之花綻放，星空早已被染上了絢麗的色彩，龍飛鳳舞，道音梵唱，祥瑞之氣噴薄而出。這是天降祥瑞，歡慶有人證帝！
忘塵看着這一幕，也一樣是驚呆了，這種景象，無法想象，即便是看見了，依舊是如此，無法想象！
這大帝究竟是什麼樣的境界？那大帝之上的天帝，天帝之上的至尊那些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光是一個大帝就已經如此恐怖，不可想象？
這就是天外之人嗎？如此恐怖，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忘塵的手不自覺的握得更加緊了，這些景象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連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一人見到如此景象，頓時舌頭打結：“她，她居然成功了！？”
“如此輕易的就成功了？這怎麼可能！”很快又有一人失聲大叫。
那叫雪月的女子可不管他們一個個都像是是見鬼的模樣，一步一金蓮，緩緩的從星空中走來。
在她的周圍浮現着一團黑色火焰，好似非常欣喜，非常有靈性的跳動着，每一次跳動，都會虛空崩裂，星辰破碎。
這個時候，忘塵更加震驚了，他自然認出了那團火焰。
那不就是自己體內的那團黑色火焰嗎？雖然與之相比，自己體內的黑色火焰要弱小得多，但他們確實是同一個火焰！
此時，體內的黑色火焰好似也感覺到了，微微的晃動了幾下。
不過忘塵沒有注意到，因爲他此刻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這雪發女子身上。
撲通！
突然一人跪在地上求饒，這就像是傳染一般，瞬間所有人接連跪地求饒，哪裡還有之前那般尖酸刻薄。
雪發女子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一片虛空之處，她的眼眸很清澈，一塵不染。但她所看之處赫然是忘塵所在之地。
僅僅片刻間忘塵感覺全身冰涼。難道她看見我了？這怎麼可能！
就在忘塵胡思亂想之時，這女子笑了，這一瞬間天地失色，因爲這個笑容太美，太純粹。
“你，你看得見我！”
女子對着忘塵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收起笑容，冰冷的看着這些匍匐在地上的數人。
“有一點，你們搞錯了，我的名字不叫雪月，雪月是我姐姐！”
“我的名字是……”
“雪螢！”
雪螢的話很清楚，但落在衆人耳中卻猶如驚雷，很快就有人，後退數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女子，驚恐的大叫：“不可能，天剎魔女早就已經死了！”
“知道我的代號爲什麼會稱之爲鏡花水月嗎？”
“你們所能夠看到的，所知道的，所猜測的一切都是我想讓你們看到的，我不想讓你們看到的，你們永遠都看不到！”
隨着女子的話音落下，這數十人瞬間雙目暗淡。長袖一揮，這些人頃刻間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只見這自稱雪螢，剛剛證帝女子再有動作。但一陣光芒閃過，天旋地轉，忘塵已經脫離了那個世界，再次回到了書山。
忘塵久久不語，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離奇了，太荒誕了。就連想一下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在發瘋。
本以爲那金色樹葉所記載的以星空爲盤，星辰爲棋已經夠荒誕了，但這個黑色果實所記載的東西卻更加荒誕，荒誕的已經不知道如何來形容了，那種擡手間足以毀滅日月星辰，星河斷裂的恐怖怎敢想象？這要不是真的看見，怎麼能有所體會那其間的恐怖。
什麼移山填海，崩天碎地與之一比，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即便過了如此之久，忘塵都還處在恍惚之中，只因爲他見到了無法想象的東西。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不僅是直覺，而且還有自己體內的黑色火焰，也是一種證明！雖然自己所見的只是這黑色果實所記載的歷史一角，但一切卻也讓他明白了天外的恐怖。
這一刻，他也明白了這書山也並不像外面所傳的那般，而是比外面所傳的要悠久的多，要神秘的多！這座森林就像是一座記載着歷史的書庫，雖然不知道到底記載了多少，但每一件絕對都是驚天動地。就連最普通的樹葉都記載着北冥這種人物，可以想象一下，整座森林，到底記載着多少。
“那女子自稱雪螢嗎？”忘塵想起那個對着自己微笑的女子，絕代風華！
“她是你以前的主人嗎？”忘塵對着自己體內的黑色火焰傳聲道。
黑色火焰竟然搖曳幾下，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着忘塵愛理不理的。
忘塵看着黑色火焰，沉默了一下。想到那畫面中的黑色火焰是何等霸氣，隨意動搖，就會星辰崩碎。但如今自己體內的黑色火焰雖然依舊是神秘無比，但與之相比卻遠遠不及。
甚至它還吸收過自己的靈力，讓自己一度修爲盡失。可見這黑色火焰肯定發生了慘烈的重創，不然也不會淪落如此境地。那麼那名爲雪螢的大帝最後究竟怎麼了？
不知道爲什麼，忘塵對這個名字很在意！
也許是因爲黑色火焰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