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詞皺眉看着眼前神情忽閃着的臧鴻風,隱隱帶着一絲不爽:“我不是什麼?”
臧鴻風連連擺手,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沒有沒有!”說着,腦海中也是急轉,連忙換了個話題:“我這不是剛入住避心峰嘛,所以想來拜訪一下各位師兄師姐,這個……我也實在沒想到師兄會在這兒,屬於師兄的見面禮我改天再專門送過去。”
臧鴻風連忙解釋,並且暗自懊惱,沒想到襲詞這個煞星也在這,今個估計是要栽了。若說少夜靈是冷暴力,一句話氣死人的那種,那麼襲詞可就是實打實的暴力了,一句話不好就能拔劍而上。
襲詞彷彿是沒有看出臧鴻風的前後不搭調,雙眼微微眯起,十分慵懶的說道:“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坐吧。”
說完便是走進了屋,跟自己家一樣,好似這裡不是少夜靈的地盤,是他襲詞的地方,完全主人的樣子。而更加詭異的是,襲詞說完進去後,少夜靈竟然沒有生氣,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跟着進了屋。臧鴻風一愣,面上自然是恭敬的跟在了兩人身後,而內心卻是七上八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和襲詞槓上的少夜靈啊。
剛進屋,臧鴻風就不動聲色的開始觀察起屋內的設施,少夜靈的住處啊,估計能夠進來的人都不會超過五個人吧,自己竟然能夠進來,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啊!
不過漸漸的,臧鴻風的神色就古怪了起來,他原本想着,少夜靈這樣的極品女子,家裡的擺設不說是很有個性,也至少是要有什麼特徵的吧,婢女應該也要有十來個纔對。可是從玄關一路走過來,別說是婢女了。連一個特殊的東西都沒有,簡單至極,基本上都是玄冥殿的標配設施,似乎自從這房子建好後。少夜靈住進來到至今,就沒有變動過。或者說,就像是收拾好了,隨時要走的樣子……對的,就是這樣!臧鴻風被自己的感覺驚訝到了,這裡就像是個旅店,少夜靈只是住幾天,很快就要離開。
襲詞和少夜靈一前一後的走向客廳,那裡有一座地中海式樣的沙發,是每個避心峰的住所裡都會有的。只見這兩人走向沙發,然後分別坐在了彼此的對面,沙發中間有個簡單的茶几,上面就只有兩杯清水。
襲詞面前的那一杯未動過,少夜靈面前的一杯似乎是淺飲了幾口。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坐着,似乎是各自發着呆。跟着進來的臧鴻風看見這一景象就徹底愣住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至極。兩人似乎是完全把他給忘記了,不但沒有招呼,連個眼神都沒有給。
好在臧鴻風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還未等襲詞和少夜靈坐幾分鐘,門就再次被敲響了。原本坐着如同雕像一般的襲詞和少夜靈同時皺了皺眉,看向了房門處。
臧鴻風此時簡直想謝天謝地啊,這一聲敲門聲簡直是他的福音啊,連忙熱情客氣的對沙發上的兩人說道:“我去幫你們開門。”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向了房門處。着急的根本沒有考慮來者會是誰。
紫槐雙從那間密室中.出來,就直奔少夜靈的住處,玄冥殿的弟子死了,這可是件大事。
吱呀,門開了。這門一開。門內的人和門外的人,都同時愣住了。兩人的神色如出一轍,都是不可置信。
紫槐雙詫異的看着開門的人:“你怎麼在這兒?”
臧鴻風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看見來者是紫槐雙,本想着若是如今就他一個人在這裡,是和少夜靈獨處的情況,說不定就能說的模棱兩可一些,讓紫槐雙誤會一下,這對他的私心來講,簡直是爽爆了。可惜……那個該死的襲詞也在這!
這個念頭只是一瞬間,臧鴻風和煦的笑着,說道:“我來拜訪一下少師姐,紫師姐您來是有什麼事麼?”
臧鴻風這句話,可是問的有些逾越了。紫槐雙立即就微怒起來,她來找少夜靈,關你什麼事?不過一擡頭,卻是看見臧鴻風一副完全不知人情世故,陽光燦爛的樣子,又是讓紫槐雙有些狐疑,難不成這臧鴻風只是無心之舉?亦或者……他是因爲和少夜靈關係好才這麼問的?
這也不怪紫槐雙會這麼想,因爲能夠進.入少夜靈住所的人,還真沒幾個,連她有急事來找少夜靈,也大部分都是在門口說清楚的,進去她房子的可能性簡直是低的不能再低。
想到這,紫槐雙又是上下看了臧鴻風好幾眼,這小子到底做了啥,竟然能讓少夜靈放他進去?
這一思量也不會是一瞬間的事情,紫槐雙還未開口,屋子裡少夜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紫槐雙?進來吧。”
這一下子,紫槐雙就更奇怪了,今個是怎麼了?少夜靈竟然主動邀請她進門了!
進了屋,紫槐雙便是瞪大了眼睛:“襲詞?!”
襲詞一翻白眼,說道:“幹什麼?一個個見了我都跟見鬼似的!”
紫槐雙嘴角抽.搐了下,心想今個還真是個特殊的日子啊,這玄冥殿的秘傳弟子,一個個都不正常!也不客氣,紫槐雙只是一開始看見襲詞驚訝了下,接着便是輕車熟路的走向沙發,坐在了少夜靈的旁邊。剛準備開口,便是看見臧鴻風尷尬的站在一邊,紫槐雙心下了然,這些個秘傳弟子都是從不主動招呼人的,你不自個兒找地方坐,估計這兩人永遠都不會叫你坐的。
“臧鴻風,你別站着了,坐吧。”紫槐雙對着臧鴻風笑道,出聲緩解了尷尬。
臧鴻風感激的對紫槐雙一笑,便是坐在了襲詞的旁邊。
四人都坐定,襲詞和少夜靈都沒什麼反應,依舊是自顧自的,一個在擺.弄自己的頭髮,一個在摩擦着劍。
紫槐雙料想這兩人也不可能主動開口說話,便是率先說道:“今個我是來找少夜靈說些事。”
紫槐雙的話剛說出口,臧鴻風就惶恐的站起來,擺着手說道:“紫師姐要是和少師姐有事情談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紫槐雙頓時對臧鴻風的好感就提升了不少,便是笑道:“無妨,你既然已經是秘傳弟子,這殿內的很多事情,也是應該參與的,今天就坐下來一起討論吧。”
臧鴻風雙眼立即就發亮起來,撓了撓頭,靦腆一笑:“那好,謝謝紫師姐了。”
待臧鴻風重新坐下,紫槐雙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有些凝重的說道:“此次斷山谷之行,殿內普通弟子奚桐的命牌在兩天前碎了。”
玄冥殿一共兩百不到的人,所有人都有命牌,並且全部放在了機密的地方,由宇文易看着,誰也不得靠近,也只有宇文易的弟子紫槐雙,有這個權力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消息,所以玄冥殿內的事情,一般也是由她接手管理。
而此時奚桐的命牌碎了,都讓在場的人心裡一緊,這是玄冥殿第二次有弟子死亡,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前,那次可是鬧的動靜很大,可惜卻一直查詢無果,沒那麼這一次……
臧鴻風的反應稍大一些,瞳孔縮了縮,想開口說話,又似乎覺得不恰當,便是閉了嘴。襲詞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眼中的銀光微閃。少夜靈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紫槐雙接着往下說。
“這一次是在斷山谷出的事,那麼玄冥殿肯定是要出面調查一翻。”紫槐雙緩緩說道,“但是我估計查到兇手的可能性極小,比較這斷山谷現在已經進不去了,只能等人出來了再說。”
襲詞皺了皺眉,問道:“那黑玉牌……”
紫槐雙搖頭,嘆了口氣:“黑玉牌被毀了,沒有任何金幣移動的跡象,應該是妖獸所爲,奚桐臨死前想拿出黑玉牌求救,但是你們也知道,斷山谷是屏蔽通訊器信息的,所以……所以那妖獸纔會連帶着黑玉牌一同毀掉。”
“我覺得兇手是人的可能性比較大。”襲詞接着說道,“這雖然看起來像是妖獸做的,但是我就是有這樣的直覺,應該是人爲。”
紫槐雙點點頭:“這也是有可能,將奚桐殺死後毀了黑玉牌,若是這樣的話,這個人也是個非常小心的人。若是那人帶着黑玉牌還好,我們能夠在斷山谷的大門打開後.進行搜索,可惜……”
“這麼說,沒有鎖定兇手的可能?”這一回還是襲詞發問。
紫槐雙再次搖頭,衆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思索着,臧鴻風突然問道:“那這事怎麼解決呢?萬一查不到兇手,就不管了嗎?”
“自然是不可能不管的。”紫槐雙解釋道,“你們也知道,殘害玄冥殿的弟子,是殿主最不能忍受的一點。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也不知道奚桐的死,是不是人爲,畢竟死在妖獸手中的可能性,也是非常高。”
襲詞也是覺得頭大,這種事情他最不擅長:“那可不好辦了啊,難不成將那幾十萬人都一個個問一遍麼?”
“自然不會,所以……”紫槐雙看向了少夜靈,“殿主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情,交給你解決。”
紫槐雙的話剛說出口,衆人的表情都不同,襲詞和少夜靈本人都沒有什麼反應,等着紫槐雙接着往下說,而臧鴻風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興奮感,好像真心的在爲少夜靈得到這樣的重視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