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食物啊!”即墨琰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好笑的看着眼前如臨大敵的衆人,忽的話鋒一轉,問道:“這塊地方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麼?”
兩撥人馬彼此對望了一眼,有些mo不着頭腦,但還是有人出來回答:“有一萬多人,都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即墨琰自然是知道此人口中‘和我們一樣的人’是指什麼,眼前這些人是運氣好,非九洲大陸的弟子,和他們一樣的人,自然也是那些沒有五大宗門或三大勢力庇護的弟子了。
“這塊地方走過去是什麼?”即墨琰接着問。
“我們只在這一帶活動,不敢去其他地方,不過……”回答的男子猶豫着,“好像遠些地方物產很豐富,有人走過去過,發現乾元宗的弟子把守,不讓過。”
“乾元宗?”即墨琰眼睛一亮,忽的感覺自己的樂子來了。
“是……”男子望着瞬間表情很燦爛的即墨琰,忽然覺得好冷。
“多謝啦!你們繼續!”即墨琰說完,維亞就瞬間出現在她的腳下,然後手一拎,將詹義和端木軒拎上了維亞背上,一個飛躍就消失在上空。
百來人愣愣的望着飛走的即墨琰,半天晃不過神。
“會飛的妖獸……”一個年輕男子無意識的出聲。
“好羨慕……”另一個男子也說道。
“嗯?”最先說話的那個年輕男子猛地離身邊的人遠點。開口道:“交出那頭豬!”
“休想!”和他面對面的男子也後退,死守着身後藏在草叢裡的豬。
兩撥人馬立即跳開,繼續開始對峙……
此刻在維亞背上的詹義有些肉痛。悶悶道:“剛剛我看到他們後邊的草叢裡,藏着一頭豬呢!”
“小家子氣!”端木軒看不上了,“到時候去乾元宗的弟子那邊,東西肯定更多!”
“也對……”詹義點點頭,算是情緒回來了一點。
即墨琰聽着身後兩人的對話,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他們餓急了?那麼小的一頭豬都能惦記着?
這塊地方果然是富饒,即墨琰三人一路飛過。下方就是一片綠油油的景色,不僅植被很豐富。動物也多,而且還不是兇獸,大多是低階的妖獸,甚至還有一些毫無戰力的普通動物。拿來當食物正正好。
維亞的速度很快,剛剛飛了一天,即墨琰就瞧見了下方的平原上,時不時的會路過一兩個乾元宗弟子,並且這些乾元宗弟子都在往一個方向趕去。
即墨琰皺眉看了一會兒,忽的轉過頭,看向了詹義。
詹義莫名其妙,但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造次。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即墨琰清冷的聲音響起。刺的詹義心臟嗖嗖的疼。
詹義低頭努力的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即墨琰是想問什麼,主要是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從哪個開始說啊!這時候詹義壓根就沒想過要保密什麼的,他雖然是從小在君銘軒長大的,接受的教育也是君銘軒強取豪奪的觀念。可是他雖然是秘傳弟子,卻不是那些個強勢的秘傳弟子,而是在底層的啊!他雖然修爲還可以,天賦卻普普通通。若不是隻要到了皇級就能當秘傳弟子,也不會輪到他。
從小到大受到了排擠和嘲諷已經夠多的了。詹義壓根對那些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反觀即墨琰,雖然是敵對勢力的,卻給吃給喝管飽,知道自己契約妖獸受傷了,還肯帶着他一起走。反正,詹義現在真是恨不得自己不是君銘軒的人了。
所以詹義雖然身份還是在君銘軒那邊,內心卻微微的向即墨琰這邊倒戈了,他就怕即墨琰不問,不問還留他的命,這纔不正常!
“你是想問哪方面?”詹義決定了,即墨琰問啥他就說啥,不管了,在這裡活命最重要!
“你看下面。”即墨琰看着詹義的態度,就知道這人有培養價值,點着下方往同一個方向跑着的乾元宗弟子道:“這些人似乎是有規模的聚集在一起?難道是有什麼聯絡方式麼?”
詹義聽到這裡,表情有些古怪:“沒有聯絡方式,但是識路啊!”
“你說……識路?方向?”即墨琰接着問道。
“不是啊!”詹義撓頭,脫口而出:“你們進來這裡的前一晚,沒有人給你們地圖麼?”
即墨琰的目光冷了下來,“你們拿到過這個小位面的地圖?”
“是啊……”詹義這時候也發現不對了,連忙問道:“你沒有拿到?!”
再看端木軒,也是一臉的驚愕加迷惘,詹義冷汗都流了出來:“端木軒也不知道?!”
端木軒毫無靈魂的搖頭,他現在真是發現,這個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這特麼的別的宗門和勢力竟然有地圖?憑啥他們沒有!
“具體說說。”即墨琰坐了下來,平靜的看着詹義。
“我們軒主被趕出去了,但是秘傳弟子有個別人知道的也不比軒主少,在來這裡的前一天夜裡,給我們看了一張紙,並且只給看一會兒就收走了,不得外傳。那就是這個小位面的地圖,雖然不全,但是哪裡安全,哪裡食物多,卻有大致的標記。”詹義說着,忽的轉頭看向了端木軒,“地圖都是上幾屆來過此地的弟子總結出來的,按理說,每個宗門勢力總結出來的地圖不一樣,但是也應該有的啊?你們沒有人說麼?”
端木軒皺眉:“會不會因爲我是住在慕容熙那院子裡的,所以沒收到消息?”
詹義搖頭:“月皎宗那邊也應該有的吧?”
“會不會只有君銘軒和乾元宗有呢?”這個時候即墨琰忽然出聲,看向詹義的目光充滿了笑意,她拍了拍詹義的肩膀:“來!告訴我,乾元宗是不是你們君銘軒的走狗?”
詹義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笑的有些發冷的臉,慌忙點頭:“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曉得他們是聽從君銘軒安排的!”
“很好!”即墨琰滿意的拍了拍詹義的臉,接着不再說話,就地思考了起來。
的確像詹義所說那般,每個宗門或勢力,肯定都有幾個前幾屆參加過大比的弟子,沒有通過最後的比試,所以沒有去往夕靈界,留了下來。那麼這些人,肯定是從這個生存戰場活下來的,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將這裡走全,但是連續幾屆下來,肯定是能繪出粗略的地圖了。
但是這個生存戰的目的,可不是爲了這樣子作弊來增加存活率的,而是一場以生命爲賭注的試煉!這場試煉其實就是人生的縮影,走過了,得到的好處是量到質的轉變,而若是沒有熬過來,這個人哪怕沒有來參加這一場生存戰,將來也有過不去的坎。
所以宇文易就算有地圖,也絕對不會跟他們說,這一點即墨琰完全可以理解。而根據端木軒的說法,慕容熙、曲沐澤、冷易輕他們四人一直在一起,所以除卻乾元宗外的四個宗門,沒有將這個地圖告之弟子。
清惠山莊那邊即墨琰不清楚,現在已知的,就是君銘軒和乾元宗了,果然這兩家的人根本不在乎弟子的人生會怎樣,他們只看重了眼前的發展。因爲活下來的人越多,能走到大比最後的人就多,宗門得到的好處就多……
現在乾元宗的大本營就是在這附近,這應該是他們商量好的,才一個月就已經發展了起來,這是打算抱團打壓其他人的節奏?
想到這裡,即墨琰擡眼,繼續問道:“君銘軒有沒有說讓大家在哪裡集合?”
“有的,東面不到邊緣的地方,是整個小位面最好的地域。”詹義連忙回答。
“東面?”
“東面?”
端木軒和即墨琰同時出聲,相互看了一眼。
詹義先是一愣,接着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嘴,小聲道:“你們不會?”
即墨琰嘴角一勾,接着道:“你還知道什麼事?”
詹義小媳婦似得瞄了即墨琰一眼,小聲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端木軒急了,“說都說了,乾脆一次性說完!”
“好吧……”詹義理了理情緒,這才道:“你們玄冥殿一個叫藏鴻風的人,其實是我們君銘軒的奸細……”
詹義這話還沒完,端木軒就刷的起身,渾身被藍紫色的雷電包裹,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樣子。
即墨琰輕輕擡眼,平靜道:“讓他說完。”
端木軒氣呼呼的坐下,手上依舊滋滋的冒着各種閃電。
詹義果然有些包子,被端木軒嚇了一跳,躲遠了一些才說道:“君銘軒秘傳弟子中的老大,就是初哲,他讓藏鴻風給你下過毒,還下了兩次……”
詹義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起來,一旁的端木軒已經揚起了拳頭……
即墨琰很平靜,問道:“然後呢?”
“第一次,據說是被藏鴻風搞砸了。第二次,是七花毒,藏鴻風說親眼看着你喝下去了……”
刷!轟隆隆!
端木軒上方的天空忽的佈滿了黑雲,一聲聲爆炸般的雷鳴徹響天際!這一刻,用雷鳴暴君的稱號形容他,一點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