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邪門!快跑!”山賊中開始有人呼喊着,兩臂夾着搶來的女孩就跑。
跑?即墨琰眼中閃着妖異的黑芒,一個殘影追上……
山賊們跑得飛快,但是即墨琰卻是更快,身形如鬼魅一般遊走在山賊之中,甚至都不用空間之力,完全的靠着身法。這一秒出現在這個山賊身邊,一腳踢飛!下一秒,另一個山賊的屍體就飛了出來!
衆人只看見了那一身穿粗布衣裳的身影,在地上飛快的帶起一地殘影,好似速度這個詞對她來說,是開玩笑一般。
明明看不清人影,但那一雙無情無慾的瞳孔,卻被所有人印在了心上。既讓人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又似乎是沉.淪般被深深吸引……
那樣的冰冷,又無比的妖豔!
漸漸的,這片土地變得極爲安靜,一個個山賊的屍體一會兒一個的被踢飛,隨着一連串‘噗通’‘噗通’的落地聲,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堆小小的屍山……
黑夜,帶着一絲蒼涼。銀月,映着一抹神秘。
一時間,世界靜寂無聲,即墨琰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山賊,所有山賊都已經變成了屍體,被高高的磊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上百個,死相不一,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滿身的鮮血,身體有着至少一個大窟窿。
血液從屍堆上最高的一個屍體那從上而下的流下,如溪流般,順着一個個屍體的身軀,流淌到了土地上,滿地的紅色泥濘。
即墨琰站在離屍堆十幾米遠的空地上,低着頭,夜風吹亂了她的衣角和髮絲。她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和平常一個普通孩子一樣,如果忽略。她那放鬆的雙手上,一滴滴落下的鮮紅血液的話……
張家村的所有村民,都愣着,表情呆滯。這個少年……他們一時好心收養的十歲少年。到底是誰?!
衆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驚恐,以及不知所措。他們被欺凌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唯一敢想到的事情也只不過是逃走。
反抗?對於軟弱的人來說,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去反抗山賊,比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人糟蹋,更加可怕……
“你……”一個小孩子下意識的想出聲,但是立馬就被身後的大人給捂住了嘴。
小孩子的父親滿臉的惶恐,雙手哆嗦着不知道放在那裡好。遠遠的看着那個不高的身軀,一句話都說不出。
村民都遠遠的站着,不敢靠前,似乎離得這般遠的距離,心裡就不會那麼害怕一般。
“告訴我……”即墨琰依舊是低着頭。聲音好似是從天邊的冰潭中傳來,帶着一絲徹骨的寒冷,“還有其他山賊麼?”
良久,無聲。
所有人村民都地下了頭,不敢看即墨琰,生怕會有一個眼神對視,被即墨琰問道一般。
“呵!”低沉的笑聲從即墨琰的口中傳出。已經長到肩部的短髮被風吹起,遮住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人生百態,大道三千?”
村長明明已經者級一層,這些山賊也不是每一個都是初入修煉的修士。她剛剛殺的很多山賊都是連者級一層都沒有的人,可是他卻是一絲一毫反抗的想法,都不曾有過!
“弱者,強者?看不懂……這個病態的世界。”一句輕聲的喃暱,下一秒。即墨琰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空中傳來一個聲音,穿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不用再擔心山賊,我會去殺了他們。還有……再見了。”
一秒,兩秒,三秒……
轟!爆發!
“我們有救了!孩子!我們有救了!”一個父親抱着自己的女兒痛哭流涕。
“太好了!太好了……嗚嗚嗚嗚。”
“老天有眼啊!”
忠叔身體一軟,癱瘓般的斜靠在一邊的石頭上,眼中神色複雜至極。
“這些屍體怎麼辦?”一個村民突然說道。
“……”
歡呼的村民又是一靜,這些屍體,他們該如何處理?讓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種了一輩子莊稼的人處理這些,還是死相如此可怕的屍體,他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要不要報官?”一個村民躊躇着,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報官吧,我們也沒辦法處理啊。”好幾個村民立刻附和道。
“即墨既然人都殺了,爲什麼不幫我們把屍體處理了呢……”
“閉嘴!”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衆人一看,發現村長的兒子忠叔,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正滿臉嚴肅的看着這裡。
“他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剩下的事情,難道我們就這麼廢物,什麼都做不了嗎?!”忠叔情緒有些激動g口不住的起伏着,“報官?!他幫了我們,你們竟然要報官?!難道你們不知道鎮長從來沒有管過山賊的事嗎?這麼明顯的事,你們難道一點都猜不出來?還是猜出來了,不敢說?”
村民們一陣沉默。
“可是……”一個年紀頗大的老頭問道,“這些屍體我們也沒有辦法處理啊。”
“是啊。”
“對啊,怎麼處理啊?”不少人紛紛附和。
“什麼叫不能處理?你們連死人都怕嗎?!”忠叔氣呼呼的說着,聲音很大,幾乎是喊着說出來,“我們從來不反抗,可是呢?結果是什麼?被欺凌,被壓榨,我們連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都保不住!”
聽到這裡,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憤怒和痛苦,忍隱了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
“即墨已經說了會幫我們處理掉山賊,那麼我們就自己將這些山賊的屍體燒了!”忠叔說着,轉身扛着一些乾草,從屋裡拿出了油。
忠叔將乾草鋪在屍體上,又灑了油,不少年輕的男子見了,也紛紛的上前,將自家的油拿出了,撒了上去。一時間,整個屍堆上,都被鋪滿了油。
忠叔舉着一個火把,一個個的望着眼前的村民,最後將目光凝聚在了村長身上。
“爹,從現在開始,你就只是我爹。”忠叔說着,一個大力將火把拋出,往那堆得老高的屍堆上一扔。
瞬間,火光大放,屍堆如同一個着火的小山一般,照的整個村子都亮了起來。
“以後……張家村的村長,由我來當!”忠叔望着所有人村民,“我爹無法帶着張家村強大起來,我張忠能!”
……
即墨琰站在遠處的小山丘上,身上罩着黑色斗篷,好似要和黑夜融.爲.一.體,望着張家村裡那股沖天的火焰,嘴角悄然無息的勾起。
肩膀上一條絢麗至極的彩色小蛇,正拿着它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的玩着她的髮絲,那充滿人性化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轉着。
“走了。”即墨琰一拍小彩的腦袋,然後一個轉身向深山走去。
雖然那些村民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告訴她山賊的情況,但是即墨琰是什麼人?她上輩子在水藍星可是世界級的ding尖殺手,加上生於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即墨琰學過的東西多不勝數,關於追蹤和暗殺的技巧她簡直熟悉到不可想象。更何況現在她面對的可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而是一些連基本的隱匿手段都不會的山賊。
一路上,即墨琰飛沙走石,腳步輕快如燕。這些山賊可是拙劣的可以,估計他們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不回去,所以哪怕一點點,都沒有遮掩自己曾經路過的地方。
尋着山賊下山時留下的蹤跡,即墨琰很快就繞進了深山中的山賊大本營。
“還ting大。”即墨琰的神識肆無忌憚的探測過去。
山賊的大本營建的很是像模像樣,當然,是像土匪窩,很亂也很囂張。大約五百來人,有一半是者級兩層到三層的初階修士,極個別的者級高階,沒有士級,其他的人就是一些沒有修爲但是力氣大的普通人,以及,一些年輕的女人和漂亮至極的……男童。
即墨琰望着火光大放,各種淫.亂的山賊窩,忽的有些明白爲什麼少夜靈不讓她用火靈力了。
紫蓮魂火必然是無比強大,除了那個神秘的魂力球,空間之力和體魄根本比不上它。但是強大隨之而來的,也伴隨着一些副作用。紫蓮魂火的伴生功法是‘蓮殺’,頗爲邪乎。似乎不用紫蓮魂火,她的殺意就不是那麼難控制了。
血煞之氣就是最直接的殺意體現,之後她覺醒的血煞意志是不如殺道的前提。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道,都需要無比強大的心性才能掌控。
她的心性,不能說不強,而是不完整。就如少夜靈所說的那般,缺少了一部分,補齊了,再去運用紫蓮魂火,再接觸血煞意志這樣蠻橫的東西,她才能夠真正的強大。
無論是心,還是實力。
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在了即墨琰的嘴角,空間之力在經脈中運起。
空間之力!次元刃!
鋪天蓋地的次元刃忽的出現在空中,飛速旋轉着,朝着山賊的大本營中飛去,帶起的狂風吹起即墨琰的衣角,被遮在斗篷內的容顏,只露出了一個雪白尖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