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燃出關就好。”最先反應過來的風向天點點頭,欣慰的說道。
“雪燃,你瘦了。”緊接着,被丈夫的話驚醒的林心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兒子一下,心疼的說道。
聽自家孃親這麼一說,風雪燃下意識的抽抽嘴角,低頭打量一下自身,似乎,自己確實瘦了一點,不過,自己長高了,孃親怎麼沒發現呢?
上前拉住兒子的小手,林心兒摸摸兒子的頭,又摸摸兒子的小臉,最後又在兒子身上揉揉捏捏。
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林心兒才停下來,皺着眉頭。
半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兒子一遍,才捏着兒子的小臉,說道:“看看我的兒子瘦成什麼樣子了?全身都是骨頭。還有這小臉,蒼白蒼白的,無一絲血色。唉,這一年來,雪燃是如何過的啊?”
臉色白一點怎麼了?一年的不見天日,怎麼可能黑的了?心兒也真是的,連這個都想不到。聽到妻子心疼的話,風向天在心裡腹誹道。
風清雲上前一步,讓弟弟看到自己,輕輕喚道:“雪燃,歡迎出關。”
聽到喚聲,風雪燃從母親懷裡探出頭,看着自家哥哥,笑着說道:“謝謝姐姐,姐姐這一年來,有沒有想雪燃啊?”
看着弟弟的笑顏,風清雲很是高興,又聽到弟弟的問話,臉不覺就紅了,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有啊,每天都有想雪燃呢。”
“哦,真的嗎?雪燃好感動啊。”看着自家姐姐害羞的臉,風雪燃故作西子捧心狀,調皮的說道。
“哥哥,哥哥,還有我,還有我,雅兒也很想哥哥呢。”不甘示弱的小雅兒,擠上前去,撲到哥哥懷裡,大聲說道。
“哦,雅兒也想哥哥啊?那,有多想呢?”
“嗯,有多想?”努力的想想,無果,繼續說道:“反正,反正,就是很想很想啦。”
“哦、、、、、、、”拖長音調,風雪燃重複道:“很想很想啊。”
“嗯嗯嗯,很想很想。”
“我知道雅兒很想很想哥哥,可是,雅兒這個很想有多大呢?”
“啊?嗯?這個?嗯?那個?嗯、、、、、、、、”
“笨蛋。”恢復常態的風清雲看着雅兒那個苦苦思索的表情,低罵一聲。
不再理會懷裡的那個小苦瓜,風雪燃看看爹爹,又看看孃親,最後把視線停在爹爹臉上:“爹爹沒什麼問題要問雪燃嗎?”
原本看着兒女笑鬧得風向天,驟然聽到兒子的話,想也不想的就說道:“沒什麼要問的。”
頓了頓,又加上一句:“雪燃若想說什麼就說,爹爹聽着。”
“嗯,謝謝爹爹。”
風向天沒有問兒子說出的那句話是何意思,風雪燃也沒有說自己問出的那句話的意思,父子兩人之間的對話,平淡,又充滿了彼此信任的溫情。
一家人的相聚,充滿了溫馨和甜蜜。
再次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風雪燃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又回想起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歷,唏噓不已。
整個風家大宅,沒有因爲風雪燃的再次出現,而有所轟動,大家依然平靜的做着自己的事。
一年前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在族人心裡留下印記,就好似,那是一件極平常的事一樣。
偶爾,有人見了風雪燃,也會後知後覺的說一句:“雪燃出關了啊。”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風雪燃欣喜族人心裡沒有留下陰影的同時,又不得不感嘆一句:“時間果然可以沖淡一切啊。”
晚上,回到闊別一年之久的雪園,風雪燃沐浴過後,換上自家孃親做的新衣。
“哥哥,這一年來,沒有見到你,雅兒好無聊啊。”趴在哥哥膝頭,雅燃看着哥哥委屈的說道。
“哦,無聊?不是還有姐姐嗎?”斜睨自家姐姐一眼,風雪燃問道。
“姐姐?”撇撇嘴,雅燃嫌棄得道:“最開始,姐姐就每天修煉,都不陪雅兒玩。偶爾陪我玩一下,就是無聊的聊天,再不就是傻傻對坐着。”
“哦。”
“嗯嗯嗯,哥哥,你都不知道,姐姐好無趣哦。一點都沒有哥哥好,而且啊,姐姐都不許我出風家大宅,說什麼外面很危險,我看啊,姐姐分明是想要悶死雅兒。”
再也受不了自家妹妹的控訴了,風清雲憤憤的說道:“我無趣?不陪你玩?還不許你上街?雅兒,我要修煉的知不知道,再說了,外面有什麼好玩的?不都那樣嗎?”
看着自家姐姐激動的樣子,風雪燃好笑道:“姐姐,雅兒還小,有很多東西都不懂,你就擔待一下嗎。雅兒也是,姐姐要修煉的,哪能天天陪你玩啊,再說,雅兒也要趕緊修煉啊。”
分別一年,自然有很多話要說,三個人圍在一起,嘰喳嘰喳的直鬧到半夜才罷休。
而離銀豐城很遠的一座華麗宮殿內,一名黑衣人,正跪在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前,稟報着什麼。
那少年身着華麗,面容清秀,渾身上下透着上位者的氣勢。
“你說風家那個風雪燃,出關了?”陰沉沉的嗓音傳出,使得那少年周身透着一絲陰鬱。
“是,主人。”黑衣人語調平靜地回答道。
“這樣啊。”少年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閃爍着算計的光芒,半晌,才面無表情的道:“本殿下討厭風雪燃這個名字,你去,讓這個名字消失。”
“是。”面對主子的要求,黑衣人沒有反駁,領命道。
黑衣人沒有問主子怎樣讓名字消失,因爲他知道,主子的讓名字消失,就是讓自己殺掉名字的主人。人死了,名字自然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