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雲哥哥腰上的那塊玉佩是開啓假山暗牢的一把鑰匙……
原來楚離歌被困在那裡
那個風華一般的男子,那個折磨她致死的男子,那個日夜陪伴她的男子,那個他們糾纏了七年的男子
七年之間,似乎,似乎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他們過的快樂無比,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有時候他在感嘆,原來失去記憶的感覺並不會痛…
紫嫣的手拂過額頭上的疤痕,疤痕已經不痛了,痕跡猶在,記得當初楚離歌要爲她祛除疤痕,她決絕了,因爲那一刻的她要讓楚離歌記得他給予她一切的傷害,有些傷害一生一世都難以撫平
楚離歌給她帶來的痛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如此的永生難以忘記,只是在痛的同時,那不經意的笑,陪着她看日出日落,陪着她捉螢火蟲的男子卻歷歷在目
她以爲那些畫面她可以忘記,原來想要忘記的一切都可以深深的牢記在心底深處
黑暗中,越陷越深,越墜越下,仿若跌入了永遠無法着陸的無底洞,這裡是世界上最陰暗的地方,是被光明所遺忘的地方,陽光永遠刺不透,溫暖永遠觸及不到
那一刻是雲哥哥救了她,帶她走出充滿陽光的世界,只是不知怎麼的,紫嫣傷感了起來,想着屬於她的孩子,心裡,層層磨蝕,累積成無藥可救的劇毒,慢慢沉澱入血脈之中,隨着奔騰的血液流動,把毒帶到全身各處,似冰又似火的肆虐着。
忽然畫面一轉,眼前,朦朧之中看不清楚的身影,卻是那麼的熟悉躺在血泊之中,那些血鮮紅,濃得化不開。
她心裡忽然好痛,猛地撲過去抱住那個朦朧的身影,卻依舊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一股深深的絕望從逐漸失去力氣的身體裡沿着她的手臂蔓延到身上來,這樣的絕望好似從前世醞釀到今生。
痛,痛,真得很痛,到底是誰?無止盡的血色蔓延着……
一浪高過一浪,似乎將她從夢中驚醒,全身冷寒涔涔,原來她在做夢……
紫嫣緩緩的走出了房門,,踏着如水的月色,緩步走入花園,沐浴在月光下,寒凝帶露,如一簾清遠的幽夢。
不知道青竹的話讓她的心隱隱不安了起來,還是夢見了無止盡的血色,那樣的血色到底是誰的?
會是楚離歌的嗎?或者是雲哥哥的?
這樣的不安,讓紫嫣的心底多了一些浮躁,浮躁過後,原來她也在擔心楚離歌的安危嗎?
今生以至此,或許還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清晨,紫嫣早早的來到了端木雲的房間,卻發現端木雲不在,這麼早去那裡了?
紫嫣坐在端木雲的房間內,大概是好因爲昨晚沒有睡好,趴在端木雲的書桌上睡着了。
直到端木雲推開房門,映入眼簾那抹熟悉的身影,嫣兒怎麼會這麼早,不過促狹的鳳眸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迎着動人的笑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而雪兒似乎有了消息,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早早出去。
端木雲輕輕的抱起了紫嫣,那柔軟的腰肢,落入了他的懷抱之中,看着懷中熟悉的人兒,似乎他給了她很大的困擾,但是顯然,她應該是答應了。
端木雲輕柔的把紫嫣放在了牀榻之上,一隻手要拉過錦被爲紫嫣蓋上,牀榻上的人兒,緩緩的睜開了迷濛的雙眼;”雲哥哥回來了。”
“恩,嫣兒怎麼早,想我了。”端木雲似乎心情大好的戲謔的語氣說着。
“雲哥哥,嫣兒希望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你可以嗎?”紫嫣看着端木雲說着,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千瘡百孔的心不復存在了,只要還能讓雲哥哥遠離劇毒的折磨,這樣足以了……
她不想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她而去,雖然……
可是離歌說過,每個人每做一件事情,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不是嗎?
此刻的紫嫣的腦子又在想着楚離歌。
端木雲原本喜悅的眸子猛的一沉,霸道的吻緩緩的落下,糾纏着紫嫣的舌尖。
他希望楚離歌能夠走出嫣兒的世界,爲什麼嫣兒總會想着楚離歌呢?難道嫣兒愛上了楚離歌嗎?
他要嫣兒完完整整的屬於他,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只是如今他無法去佔有嫣兒的身子,雖然很想,想到這裡,端木雲猛的放開了紫嫣,促狹的鳳眸閃過一抹痛楚。
“雲哥哥……”紫嫣坐了起來,看着端木雲,擔憂的說着。
看着紫嫣擔心的樣子,端木雲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如果我身上的劇毒解除了,嫣兒做臥的新娘可好,我們成親,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好嗎?”修長的指尖緩緩的劃過紫嫣的臉頰。
紫嫣看着深情的端木雲,心底泛着濃濃的苦澀,既然已經想好了,何必在難過呢?
好。”紫嫣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看着端木雲,告訴他,她是快樂的。
端木雲聞言,緊緊的將紫嫣抱進懷裡,紫嫣的頭靠在端木雲的肩膀上,烏黑的眸光輕轉,一塊月亮形狀碧綠的玉佩赫然在端木雲的腰間上掛着,這就是開啓暗牢的鑰匙嗎?
“門主,有人給門主送一件禮物,說是關於雪兒小姐的。”門外虎嘯的聲音響起。
端木雲放開了紫嫣,怎麼凌晨纔有消息。怎麼快?促狹的鳳眸閃過一抹不解的光芒。
端木雲起身,花銷手中捧着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看着紫嫣站在那裡,如墨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的很快的斂去。
紫嫣閃過一抹尷尬之色,這麼大清早的在雲哥哥的房間,似乎有些曖昧。
“雲哥哥,我先出去了。”紫嫣說着就出了端木雲的房間。
“誰從來的。”此刻端木雲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這個木盒子之上,早晨天未亮就有雪兒的消息,所以他親自出去,卻依舊沒有雪兒的蹤跡,如今……
“宮主,屬下來打開。”虎嘯怕有陰謀,或者盒子有劇毒,所以自告奮勇的說着。
“不必,這點小伎倆還難不倒臥。”端木雲看着木盒子,憑藉着他的觀察,木盒子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於是緩緩的打開了木盒子,頓時血腥的氣息蔓延開整個房間,端木雲的原本冷靜的瞳孔驟然收縮,只見木盒之上,赫然出現了一隻血色的小手掌,旁邊還有,還有那個小小的手鐲,天下無雙,是他專門爲雪兒得到,給雪兒戴上的。
“雪兒。”沙啞的聲音帶着驚恐,怎麼會這樣?端木雲呼吸驟然停住,大腦一片空白,高大頎長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狼狽的坐在了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