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金屬脆響。
空倉掛機的聲音響起,機槍停止了抖動,金屬的彈鏈不再輸送,兩百發的彈箱裡子彈全部消耗一空,老張朝遠處望了一眼,小馮駕駛的越野車快速遠去,已經快要接近檢查站的樓房了。
“老大,俺老張不能再跟着你殺活屍了,下輩子再跟你當兵!”
老張嘀咕了一聲,叼在嘴裡的香菸湊近發紅的槍管,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菸圈,眯着眼瞧了瞧二十多米外的屍羣,輕蔑地笑了笑,彎腰拾起腳邊的炸藥包。
屍羣迅速淹沒了汽車,突然一聲驚天的巨響,紅光閃過,以汽車爲心的屍羣爆炸開了,殘肢斷臂飛了半空,隨即汽車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老張…”
李萍一聲尖叫,淚水流滿了她的臉龐,兩個拳頭在女兒牆使勁地敲打,心裡充滿着無盡的懊悔。
“不準動!叫她們都放下槍!”
突然,一支骯髒的胳膊箍住了李萍的脖子,一股酸臭味直衝她的鼻腔,沙啞難聽的聲音在李萍耳邊響起。
李萍一楞神,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蹲着的幾個男人趁機摸了過來,想要控制住李萍要挾女子隊。
箍着李萍脖子的男人抽出另一支手朝着李萍腰間摸去,想要拿下她腰間的手槍,另外兩個男人也朝着李萍撲了過來。
他奶奶的,李萍氣直往衝,雙手一搭箍着她脖子的骯髒大手,人微微一下蹲,後背一用力,箍的他的男人從她後背飛了出去,半空發出驚恐的叫聲,然後重重的摔在底樓的地壩裡,扭動了兩下不再動彈,鮮血迅速的染紅了骯髒的水泥地面。
李萍迅捷轉身面對着另外兩人,兩個人已經被剛纔的變故嚇的呆住了,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早被李萍一拳一腳打倒在地,女兵們一下圍了過來,樓下的女兵也衝樓來,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蹲着的二十來個瑟瑟發抖的陌生人。
李萍右手腰間一摸,92式手槍滑到手裡,咔嚓,子彈膛,槍口對準了躺在地男人的額頭,地的兩個男人四隻腳在地拼命地蹬踏着,想要把身體子挪進身後的人羣,彷彿躲進人堆裡能得到保護一般。
李萍惡狠狠地瞪着兩人,眼睛裡彷彿要冒出火來:“說,誰讓你們這樣做的,你們想要幹什麼?”
兩個男人張着大嘴卻沒有聲音,滿臉都是汗水,只是用驚恐的眼神朝蹲在人羣的肥胖年男人身直瞟。
“同志…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我可以見你們級把情況說清楚”
那個叫餘書記的年男子眼看瞞不住,微顫顫地說道。
剛纔顯然是他的主意,他本想控制住李萍,那麼這批女兵那好辦了,以他縣級領導的才能和威嚴,哼哼…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身材嬌小的李萍卻是如此生猛,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哈哈哈…”
李萍擡起頭來仰天大笑,笑聲熱淚長流,淒厲是笑聲在幾個男人耳是如此刺耳,滲人。
“對不起了,書記大人,我們不是士兵,也沒有你想要的級,有的只是充滿熱血,毫不猶豫衝進屍羣裡救你們的兄弟姐妹,沒想到,兄弟們豁出命救回來的卻是一羣狼心狗肺的東西,他們真不值得,這都是我的錯”李萍含着眼淚搖着頭說道。
李萍自顧自地喃喃自語,槍口突然一擡,呯的一聲悶響,92手槍冒出了刺眼的火焰,灼熱的彈頭從餘書記的額頭鑽了進去,隨即掀開了他的頭蓋骨,鮮血混合着腦髓飛濺,濺到蹲着的人羣之。
人羣驚恐的尖叫,兩個男人嚇的跪在地不住地磕頭,嘴裡直喊着饒命,汗水,淚水,鼻涕糊了一臉。
“萍姐,怎麼了?”
小馮和六個機動隊員已經衝了屋頂,紛紛把槍口對準着這羣蹲在地的人。
瞭解情況後小馮在李萍的耳邊輕聲說道:“萍姐,不該在這裡殺人”
李萍一楞臉色陰沉下來,難道這小子還有惻隱之心。
“姐,血腥味會招來更多的活屍,我看把他們送去喂活屍更好”
李萍聞言,臉色稍緩,原來這小子打的是這個心思。
“起來,你兩個,我不殺你們”李萍用槍指着磕頭的兩人說道。
兩人擡氣頭來,臉色露出了僥倖的神情,以爲是眼前這女子被他們的哀求打動,女人的心腸畢竟還是要柔軟一些,他們哪裡知道李萍是從活屍堆裡爬出來的呢?
“你們離開這裡,立刻,不然他是你們的下場”
李萍說話毫不留情,兩個男人絕望了,離開,離開到哪裡?外面密密麻麻都是活屍,一出院子是自己送道了活屍嘴裡。
兩人賴在地不想起來,機動隊員去是幾槍託砸下,隨即把他倆朝樓下拖去,其他人則把屍體也拖下了樓,扔到了離院子幾十米的田野裡,不過血醒的味道已經擴散出去,李萍雖然心懊悔,可是也沒了更好的辦法,只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