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小試牛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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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看着師父和明溪驚詫的目光，知道他們被自己這句話可嚇到了。
誠然，這開顱手術在陳羽前世是那也只是普通手術，並非大不了的手術，就是在東漢末年，名醫華佗也已經能做這樣的手術了。
但是這是在戰國時期，戰國時期的醫學水平怎麼能和後世相提並論？在這個時候，醫學的最高水平也就是四診法。雖然也有像《黃帝內經》這樣假託黃帝之名，其實只是當世作品的名著出現，但總的來說，還只是粗淺水平，對人體的認識遠遠不夠。你想，這腦袋是人身體的總司令部，六陽魁首，要在它上邊開個口子，取出其中的腫瘤，那無論如何也是想象不出來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能說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些知識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那樣要不就是將師父和明溪嚇得昏了過去，以爲自己是妖怪；要麼便是將師父和明溪笑得昏了過去，以爲自己神經有問題，說胡話。
說實在的，這樣事情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打死自己也不信。穿越這事情在二十一世紀，自從成龍的《神話》以後便大行其道，無論什麼作品，若不穿越，別人都會說你不會寫書寫電影的。可是陳羽一直只當它是一件最無聊的事情。怎麼會有這許多湊巧的事情，讓這麼多人穿越？時空隧道若是一輛高速列車，只怕這時也已超載。只是起點等幾大網站的穿越者，大概也有幾十萬了。
可自己偏偏就成了這幾十萬穿越大軍中的一員。哎，悲催啊。
陳羽便對二人胡謅一番解釋道：“是這樣的，師父，我在遊歷天下時，曾在魯國泰山之上遇到一個白衣仙人，這個仙人也是遇到一個得了偏頭痛的幼童，這個仙童便爲這個幼童做過開顱手術，取出腦中腫瘤，那孩子居然就好了。恰好我當時也在場目睹了這仙人爲這孩子做手術的過程。所以我說或許我可一試。”
經過這一番漏洞百出的解釋，百里一善和明溪居然信了。也不由他們不信，因爲這已經是最合理的解釋了，不然，不是仙人的話，誰能將人的頭顱揭開，還能將那人治好？
當下，百里一善便和陳羽討論這郡守夫人的病情，以及爲郡守夫人做手術的有關問題。
陳羽這話雖說了，其實心中也沒有底。首先，自己雖然也知道這人的腦袋的大致結構，在上一世也曾經常聽妻子湘洳說起手術中的一些事情，但那只是在妻子手術之後回來聽她嘮叨解乏，聽過也就算了，從來沒有當過一回事，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做這醫生。來到這一世後，想不到自己陰差陽錯就和湘洳做了同行。但是自己實實在在可是沒有做過外科手術，更別說是開顱手術。其次，這師父雖說是號稱神醫，醫術精湛，也曾做過許多外科手術，但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開顱手術，可以說，師父對人體大腦的認識，絕對比不上二十一世紀過來的自己。所以這開顱手術對這兩人來說，都是一片未知領域。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做開顱手術，那是要麻醉藥的。縱然兩人會做手術，沒有麻醉藥也是枉然，只怕那郡守夫人沒有治好病，痛也痛死了。
這個問題一提出，百里一善頓時神色黯淡下來。前邊所說的一切都是白費。
在戰國時期那是沒有麻醉藥的，華佗的麻沸散是在東漢末年纔有的。
陳羽安慰師父道：“師父，你不要着急，那個仙人既然讓那小孩子毫無痛苦做了手術，救了他的命，那就一定有法子消除痛苦，待我回去仔細想想，或許會想起來。”
百里一善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同意。
陳羽回到自己房子，躺在牀榻之上，望着屋頂，呆呆出神。仙人之說，純屬無稽之談，那只是自己遮掩師父和明溪的說辭。他現在其實是在回憶有關麻沸散的有關知識。
麻醉藥倒是經常聽湘洳說起，主要成分大概也知道，但那玩意是怎麼製成的，就不甚了了。關於麻沸散，小時候好像在父親的醫書唐代藥王孫思邈所著《千金方》中見過，但現在卻已經印象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鈴兒鏇兒進來要侍候公子起牀梳洗，見公子兩眼通紅，只瞪着屋頂出神，一言不發，好像一夜未睡的樣子。
鈴兒奇怪問道：“公子，你這是怎麼啦，病了嗎，怎麼眼睛通紅，好像一夜未睡的樣子？”
陳羽沒有作聲，依然盯着屋頂出神。鏇兒伸手過來，在陳羽額頭上摸了摸，又在自己額頭上摸摸，然後自言自語道：“公子也沒有病啊？”
陳羽忽然翻過身來，白了她倆一眼道：“你們倆個小丫頭片子纔有病。”
鈴兒又向陳羽看的屋頂盯了半天，也未發現那裡有什麼不同尋常，不由奇怪問道：“那公子盯着屋頂看了一夜，那裡好像有個狐仙美女。”
陳羽不由氣樂了，伸手在鈴兒渾圓臀部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們這兩個小妮子，便是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是在想如何將郡守夫人的腦袋打開。”
“啊！”兩個小姑娘同時大吃一驚，問道：“公子要將郡守夫人的腦袋打開做什麼？她又得罪你了嗎？”
陳羽笑道：“你們說什麼呢。”遂將今天的事情向鈴兒鏇兒說了一遍。
“啊——”兩個小妮子的嘴巴這次張得更大了，問道：“公子，你真的要將郡守夫人的腦袋打開啊？”
“是啊，不然怎麼將她腦中的腫瘤取出？”陳羽沒好氣道。
整整三天，陳羽就這樣躺在牀榻之上苦思冥想。將自己在前世時的所有有關知識搜腸刮肚翻了一遍，終於，慢慢湊齊了這麻沸散的藥方子。
到第四天早上，陳羽便來到一善堂，找到師父。師父這幾天每天都到郡守府，爲郡守夫人鍼灸，控制病情，減輕痛苦。
陳羽拿着藥方子對百里一善道：“師父，我終於想了起來，原來那仙人爲那幼童手術，竟是用了麻醉之藥，所以那幼童才毫無痛苦，這幾天我將那仙人用藥的配方終於想起，寫了出來，你看。”
百里一善聽陳羽如此說，也是非常激動，接過藥方子一看，原來是這幾味藥：
曼陀羅花1斤、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各4錢，羊躑躅3錢、天南星1錢茉莉花根1錢、菖蒲3分。
百里一善仔細看了這藥方，沉吟半晌，突然大笑道：“好方，好方！我怎麼就沒有想出來呢？”
陳羽心道：老先生，你想出來，哪裡有這樣簡單事情啊。人家華佗可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廢寢忘食，悉心研究，這才弄出一個這樣的寶貝來。我就是回想，也整整想了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這才湊齊這方子啊。
百里一善看着看着，眉頭卻有皺了起來。因爲這方子中，其他藥材還好說，卻是這曼陀羅花卻是難尋。
曼陀羅花又名洋金花、山茄花、押不蘆等，屬茄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具備定喘、祛風、麻醉止痛等功效，可用於治療哮喘、驚癇、風溼痹痛、腳氣、瘡瘍疼痛等。這種藥據說原產身毒（古代對印度的稱呼），在中原之地卻是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