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殺人之手法,如東風寡婦之屁股,風韻無解。”
書生歌頌。歌頌血王,就是在歌頌暴君,暴君感覺到,這小子相當有些想法,是一個很震撼的傢伙。
無解?夫人能解:“在我天朝西境有一種古老的冶金術,用各種元素創造出新的元素,其中有一個配方:風之冷,火之炎,雷電暗影,沾恰閉器,導以金光,則可引九天落雷。”
童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小子果然算計深遠,十個人中剛好有寒風腿,暗影腳,金家雷電拳,白氏冥火掌,這小鬼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容器去承接四種元素,加上最後金光護體決的導引,完美達成配方,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強力的引雷器。”
難怪傲八馬一語不發。表情狠嚴肅。
“他還運用了天象學,他算準今天必有電閃雷鳴。而且他研究了空劫派的歷史,找到了可以切入的機會!”夫人臉上顯出驚喜之色,因爲智商是駕馭神策大道的第一條件!無腦亂殺於神策大道是行不通的。
果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但他爲什麼這麼做?
一雷之後,激鬥場上散發着金屬和焦灼的氣味。雖然十個人被那突如其來的狂雷傷得不輕,嚇得半死,但還沒有到不能戰鬥的地步。所以,激鬥還沒有結束,輸贏還沒有定論。
血王大爺仰天大笑,此人血性拼死,謀攻高遠,而且生性狂妄,常常藐視一切,傲慢無禮。一種未加馴服的天然野性正如他那一頭紅髮,風中飄展得肆無忌憚。
“我喜歡這小子的味道。”第一夫人顏如玉雙手一抱,顯得更加豐滿,架勢威武,聲音充滿霸道。“殺人的味道!”夫人從來沒有興起過如此強烈的收徒慾望。
能讓第一夫人顏如玉慾望大起的人至今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男人,另一個就是血王大爺。
能被稱爲大爺的人,身上很多地方通常都很大,不知道夫人是不是想到了這一層面。
寡婦一眼就看出了夫人收徒的慾望。“喲,算了吧,這天才少年要是跟了你這大嗓門,一定變成個只會動口的廢物。而我顯然纔是少年最理想的選擇。”
“呸!就憑你?騷狐狸一隻,你能教他什麼?”
“我能給他特殊的愛,讓他幸福成長!”
寡婦的條件聽起來很不錯!不知道能給多深的愛?
“哼!臭不要臉,少來這毒害少年……”
“我哪有你不要臉,皮鞭,蠟燭,簡直傷風敗俗……”
夫人和寡婦脣槍舌劍拼殺起來。
激鬥場上十個人完全被傷痛和驚駭震得瞠目結舌,此時纔回過神來,一個能引九天落雷的武道少年,他們聞所未聞,他們絕不相信。
可是,發生了!
忽然有一人轉身跳下激鬥場,叫喊着消失在觀衆羣中。“白癡纔會蠢到跟血性之王拼命!老子還不想死……”他逃,因爲他已經猜出了棺材少年的身份,下城之中,如此瘋狂之人,只有血王!
激鬥場上一個個開始後退,正在猶豫要不要逃。
轟隆隆……
雷聲滾滾,這一次電光較弱,並沒有被引下來。
場上有一個白袍少爺,看起來非常有種,他不退反進,壯膽高叫。“大家聽我說,這小子雖然會引雷妖術,但只要我們都開啓金光護體決,先死的一定是他!”
觀衆中,和漂亮小姐打賭的金老爺分析道。“白袍少爺一針見血,將局勢看得非常準確,金光護體決一開,好多道閃電才能劈死一個人,血王先開啓金光護體,也肯定先結束,耗下去的話,死的一定是血王。”
他當然渴望血王大爺快點去死了,他已經忍不住摸向了身邊的漂亮小姐那翹翹的屁股。
漂亮小姐猛地打開金老爺的色手,淚光閃動。“在血王大爺倒下之前,你還不能碰我!”
金老爺一陣淫笑。
華麗服飾的書生掩嘴一陣嘲笑,笑衆人沒見識。
“書生,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叫血王的小子?”
書生忽然興致大起,滔滔不絕起來。“當然了!必須的!在下親眼目睹過血王大爺很多光輝事蹟!他曾經手持柴刀將后街賊道全部砍死;某採花大盜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拜他爲師;他曾經膽敢偷看殺人王丁坤的女兒洗澡;見男人就砍的恨男娘子竟然把自己的肚兜送給他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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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扯了一大堆,衆人一陣冷汗,除了第一條,哪裡還有半點光輝?
然後,書生竟然摸着後腦驕傲地仰天大笑,似乎那些事都是他乾的一樣。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書生笑聲戛然而止,低下頭去,一陣臉紅。
衆人又是一陣冷汗。
“你一個男人,臉紅個屁!難道……”
血王大爺狂妄放肆,書生秀美娘氣,看起來很般配的樣子。
轟隆隆……
激鬥場上又一道狂雷落下,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一道落雷,比上一道更狂更猛,電光之強閃得人眼刺痛。這一道閃電還擊中了旁邊的枯樹,整棵枯樹倒在激鬥場上燃燒起來。
大火中八個人叫喊着從激鬥場上滾落下場。不錯,只要開啓金光護體,他們沒那麼快死,但是痛苦不會減少,五雷轟頂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更何況現在的激鬥場已經變成一片火海,只有瘋子纔會在電光火海里拼命。
但是,這世界上還真就有那樣的瘋子!
此時的血王大爺和白袍少爺都頂着金光護體站在燃燒的樹枝之中,血王大爺一把揪住了白袍少爺,整個人如同爆炸一般指着棺材瘋狂叫喊。“豬狗不如的東西!今天你必須死!我要你給靈兒跪下,磕頭償命!”
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這棺材少年根本就不是來比賽來,他就是來殺人的,而他要殺的人,就是那白袍少爺。
靈兒?幾天前死去的那個丫環,血王大爺是來給靈兒報仇的
血王大爺裂出血絲的恐怖眼睛讓白袍少爺開始感到害怕,火焰的灼燒讓他剛纔的有種開始瓦解。“你……你在說什麼……”
血王大爺揪住白袍少爺,撲到火勢最旺的角落,火光雷鳴,兩人隨時可能暴斃,他這是在玩命!“靈兒不過打碎了你的一隻破花瓶,你就打死了她!畜生!給她跪下!”
血王大爺想將那少爺按在地上磕頭,少爺不跪。
轟隆隆……
又是一道狂雷降下,這一道,白袍少爺一聲慘叫,他終於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能站在火焰雷電之中跟這種瘋子拼命的人!這種痛苦常人無法想象。
兩人全身已經着火,灼燒和雷劈將白袍少爺的骨氣全部摧毀,那是一種比死亡更殘忍的極端痛苦,少爺崩潰了。
少爺慘叫着求饒起來。“饒了我!求你了,饒了我吧!”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閃電中震響着兩個聲音,一個慘叫,一個瘋狂。
“靈兒求饒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饒了她?你必須死!必須死!死……”
不知道爲什麼,立在場下的那口棺材忽然自己打開了,裡面果然躺着一個僵硬蒼白的女孩的屍體,那女兒面目清秀,可人的小臉上還掛着傷痕,看起來非常可憐。
全場所有人霎時間驚呆了,非常震驚。
原來下城區人們贈與他血王大爺這一名號,不只是拼死和血性那麼簡單,還有更深的意義。
那少爺和血王此時都已經全身重傷,只有極度驚人的毅力纔可能依然挺立。血王大爺將那少爺的腦袋按在燃燒的地板上,砰砰砰……給那棺材裡的女孩磕頭。
瘋狂,暴叫,無視火海,他簡直不是人!“你必須死!你不是說你很有種嗎?你不是說下城賤民你愛殺便殺嗎?你的骨氣呢?拿出來和我拼啊!廢物!”
捨生忘死,重情重義。“吳世靜!你這畜生!磕頭!給靈兒磕頭到死!……”
所有人震驚到了極點。
有人小聲驚呼。“吳世靜!無量城主的外甥,這個人他都敢殺!”
有人淚流滿面,喃喃重複着。“爲情義如此拼死,不愧是血王大爺,佩服啊……”
又是一道狂雷從天而降,吳世靜身心崩潰,死在了激鬥場上,而死亡大爺還在那裡站着。可以站着死,不可趴着活!
他贏了,但他根本就不是來贏的,輸贏對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他只不過爲自己在乎的人拼死而已。
血王大爺終於放手,金光消散,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活着離開。
垂死之際,一個剛纔還滿臉兇殘的瘋狂之人,此時臉上卻忽然釋放出一種春風般溫柔的笑容,他笑了,笑着仰望長天,斷斷續續一句。
“靈兒,我……終於爲你……報仇了,別怕,黃泉不是很冷,哥哥……這就來陪你……”
說完,血王大爺一頭倒在了火海之中。
忽然之間,一片死寂。
傲八馬一語不發,表情狠嚴肅。
用初夜做賭注的那美麗小姐驚呆了,她衣袖裡藏着剪刀,她原本打算輸掉的話就當場刺死自己的,血王大爺簡直如同她生命裡天神降臨一般!
青衫丫環又叫錯了。“小姐,這人……好驚人啊!”
說完,血王大爺一頭倒在了火海之中。
忽然之間,一片死寂。
傘下,女扮男裝的小姐的聲音:“好狂的人!如此血性拼死,竟然是……爲情爲義!”
丫環青兒一臉哀然:“可是,小姐,他活不了,體力透支,加之雷劈火燒,他的命脈已斷,神仙難救啊。”
小姐忽然出現一個擦淚的動作,她哭了?
這個神秘的小姐一落淚,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天空中忽然降下淺藍色的雪花,一片片破碎凋零,雪勢如同她的聲音一樣,美得讓人心疼。
藍雪奇景一現,全場更加驚駭。
右邊還有一個丫環,一直沒說話,此時纔開了口,趕緊安慰小姐:“小姐別難過,紫兒這就去救下這個重情重義的血性男兒!”
小姐這才微微地點了點頭。那紫兒忽然從竹亭裡消失,瞬間已經出現在了激鬥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