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神奇的女孩,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世間,像是一個集天地靈氣的精靈,美好純潔如雪。
而自己呢,始終還是孤單一人,他從未覺得如今日般孤單,好像所有的傷都凝聚在一起,又慢慢散去,心底的傷痛漸漸減輕,身體也感到輕鬆許多。說不清爲什麼情緒改變的那麼快,男子覺得自己也無法解釋,或許是眼前這個女孩吧。
眉間的憂愁籠罩了全身,鎖住了心底,眉毛不自然的皺起,眼裡充滿心碎的失落、無奈、眷戀。但即使是這樣,依然無法遮去那傲人的光芒,憂鬱的眼神散不去英俊的氣息。濃密的頭髮,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眸,挺拔的鼻樑,厚度適中的嘴脣,寬厚有力的肩膀,一張足以引起女人尖叫的臉。
站在青衣男子身後一丈之外,一執劍的黑衣男人立在那裡一臉沉思的望着前面的男子,他的主子。這樣的面容、這樣的氣質,怕是走到哪裡都不會被人忽略吧,再加上蓋世的才華,王者威嚴的氣息,真的令人肅然起敬。
只是.....黑衣男人在心底搖搖頭,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恐怕瞭解真相的只有上官護衛了,那個同樣令自己敬佩的男人,溫和謹慎,與主子最爲親近。
只是,從三年前起,就再沒見主子笑過,總是愁眉緊鎖,常常失神的望向遠方,好像還經常去一個地方,很久很久的看着。就算單獨和上官護衛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也沒見主子笑過,即使國家被主子治理的繁榮昌盛,也不見開心。
彷彿在幾年前他的主子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傷痛,人世間最悲傷的苦難,那樣的痛徹心扉。黑衣男人想了想,如果可以,他寧願用盡一切方法找到原因所在,找回主子的笑容。他的主子啊,從小自己被賣身爲僕人,安排在當時還是少爺的主子身邊,每天訓練武功,自那刻起,他就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個人就是他今生的主子,他的命是主子的,傾其所有跟隨一生、保護主子。可如今,看着主子的憂傷,他無能爲力。
身後相聚不遠的兩個男子神色各異,各有心事,而溪水邊坐着的女孩,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依舊沉浸在醉人的溪水蕩起的水波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女孩漸漸地從水波里收回心思。似乎有些疲勞了,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站起身,一不小心卻跌坐在地上。女孩很頑強,有有努力站起,可是腳和腿都麻麻的,還沒站直她又摔倒了。可能是摔痛了吧,女孩隔着衣服揉着自己的腳踝,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打溼了白色的外衫,傷心的模樣倒映在朦朧的溪水裡。
看到小女孩手足無措的背影,青衣男子心裡想着,她一定很痛吧。握緊拳頭,眼裡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痛,大跨步走到女孩身邊,想給她一點安慰。
眼前露出一雙黑色的長靴,青色的長袍,女孩緩緩地起頭,淚眼婆娑的臉上滿是傷心之色,眨眨眼睛,想控制住眼淚它卻還是留下來,模糊的雙眼漸漸看清了來人,是那個幫她買麪人的好人叔叔,正站在面前望着她。
“怎麼了?”青衣男子憐惜的眼裡閃着真誠的關心,身子跟着蹲在地上,想跟女孩保持更近的距離。
“唔.....”女孩再也忍不住腳踝處傳來的疼痛,撲在男子懷裡放聲大哭。“主子”,男子身後的黑衣男人剛想攔住女孩,便被男子揮手製止,示意他退到一邊。青衣男子看着女孩突然的舉動,溫柔的輕拍着孩子的背,像是在抱着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這一刻疼痛的委屈全都釋放出來,依靠在這個寬大的懷抱,她覺得好溫暖,那感覺在孃親身上沒有,儘管孃親總是全力護着她。
也不知是什麼,就覺得這個大人讓她溫暖,那懷抱讓她放心,讓她放鬆。貪婪的倚在溫暖的懷抱裡,不想離開,這種味道,好像是親人的感覺,那麼陌生卻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