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才還是來了。
沈澄嘴巴硬而已,這個玩笑開不得。劉良纔對他這麼好,當成自己接班人護着培養着,訂婚居然不帶他?傳出去劉良才就沒臉見人了。
人怕人說。這事情能幹麼?
劉良才坐了上位。邊上是蔣天鴻。老師嫁女他豈能不來?
陳斌,胡濤。
再沒外人。
沈子豐夫婦,宋老師夫婦。顏同,以及王斌父母。
再沒有叫任何親戚。
沈澄嘛,自然要照顧照顧兄弟們。吩咐老馬和輝子一起招待兄弟們一頓。他抽時間再陪一頓。
至於費偉名,沈澄安排他和老馬他們一起。沈澄不想他認識陳斌,劉良才,以及蔣天鴻。商人的手段了得。人心難測,人脈只能自己完全的把握才行費偉名是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他也許能感受到沈澄的留手,但是他無所謂。
可能是沈澄的忽悠太大了吧?
他也沒任何意見。
訂婚的宴席很平常。菜好酒好。燕子和宋菲嬌豔如花。沈澄和王斌很男人,很帥。
兩對年輕人很般配。
顏同是一個非常有內涵,注意細節的人。王斌的家庭條件一般,但是他絕對沒有流露出任何恩賜似的意思來,發自內心的尊重的着對方地父母。
作爲王斌那老實巴交的父母,更是感動,連聲說的自己孩子修來地福氣。在沈澄的壓制下,燕子也沒有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端着酒杯感謝着父母養育之恩。
一個實際上的大家族成員們。其樂融融。很平靜很溫馨。
“這就是幸福。”沈澄說。
宋菲在甜甜的笑着。
“沈澄,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的。”劉良才拉着沈澄地手,當着沈子豐的面許下了諾言:“沈澄。就當是我侄子。沒什麼好說的,我這個人護犢子,王斌也是,你們年輕人都好好幹。”
“我就照顧照顧小師妹了,不敢和劉廳長爭沈澄了。也幫不到沈澄啊,哈哈。”蔣天鴻大笑着,看着燕子不爽。連忙賠禮:“還有燕子,還有燕子。”
“我們都是朋友。一家人。一家人。沈澄和王斌幾年後結婚的時候,我們還會在一起的,到時候天鴻高升了,也要來啊。”劉良才微笑着。
他和蔣天鴻從此將在一定的範圍內,取長補短。
沈澄看着眼前的一切。
蔣天鴻是宋老師地學生,宋老師還對他如兄如父。甚至可以說是改變了他地人生。
劉良才已經全心全意的爲自己。
其他的。則是自己至親的人了。
每當夜晚,各個飯店裡杯盞交錯,人人稱兄道弟,只是放眼江城,又有幾桌能如此呢?對此,沈澄心滿意足。
“沈澄,祝你前往澳門,旗開得勝!”
“謝謝澄站了起來。
還有二天。他就將踏上征程。旗開得勝?對此,他有充分的信心!
同樣的一輪明月。
秋裝穿在身上。
一輪明月下的沈澄,已經身在了澳門。葡京酒店的***輝煌無比。
沈澄微笑着走了進去。亞洲最大的賭場,東南亞地下勢力地龍頭翹楚。
混,就要像何先生。
在江湖則呼風喚雨。在廟堂則翻雲覆雨。當然。他也有時機的原因。可是放眼澳門,成千上萬的人物。爲何只有何先生獨佔鰲頭?
微笑着慢慢走着。
沈澄的身邊,是樑軍。
兩個人走着,走過了散機,走進了電梯,電梯的門關上了。
“這裡不錯吧。”樑軍道。
沈澄點點頭,一臉地從容,他曾經在這裡進進出出很多次。
“這一層地某個包廂。崩牙駒用槍頂着張子強的腦袋。然後饒了他。”樑軍道。
沈澄默默地看着。
跟着他向裡走去。一直走到了一間包廂的門外。服務生恭敬的打開了門。
“軍哥,來了。”
“坐。這是我契弟,他就是雷子。”樑軍擺擺手介紹着。沈澄客氣的對着周圍幾個站起來的大漢笑了笑。
不要介紹,他知道。
葡京的幾位紅棍。
依言坐了下去。沈澄和他們點點頭,年輕的臉上有着與衆不同的淡然。剛剛從大陸過來,從沒來過澳門的年輕人,在這些正兒八經打殺到今天的人物面前,不落下風。
一點也不落,卻不是盛氣凌人的顯擺。
“軍哥,你契弟是這個。我看人無數,不會錯的。”沙啞着嗓子的何榮伸出了大拇指讚許道。
樑軍哈哈一笑,推開了面前的酒杯:“差的人,我能帶來麼?以後就請諸位關照了。”
“沒問題,我們是肯定配合。”
沈澄看着何榮:“敬榮哥。”
紅酒杯端起,雙手託着,左手的小拇指兜着了杯底。表示後進對前輩的尊重。何榮眼裡閃過點驚訝,趕緊站了起來幹了。
樑軍是大陸官方身份過來的,這小契弟卻擺出了江湖架子?這和過去不一樣啊。
“風高月黑嘛。我還小,有時候衝動了點。”沈澄咧嘴一笑,陰森森的,卻隨即對何榮擠擠眼睛。樑軍沉默着,就當沒看到似的。
一瞬間,何榮明白了。
但是這把刀這麼小?氣度是有了,手段吃的住?
何榮不動聲色的頷首。
沒有在沈澄的面前,流露出什麼來。沈澄站了起來:“聽說竹聯的人在三號賭錢,最近也不太消停?榮哥,小弟去去就回來。”樑軍把槍取了出來,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沈澄拿了起來插了身後,出去了。何榮和幾個兄弟驚異的看了下樑軍。樑軍舉起了酒杯:“喝酒。兄弟,這次行動就由他帶頭吧。和何爺已經招呼了。”
“是。是。”
何榮明白了,這是出場證明。同時大陸要對一些人開始動手了。地下?地下也要有次序點。他們一直在等着,卻沒想到大陸不動用他們。卻是親自出馬。
另外,還是那個年輕人打頭?
這是大陸在示威啊。今日一戰,樑軍那個契弟算是要揚名了吧。可是,是不是何先生是對自己有點不滿了?不然爲什麼自己不知道?何榮想着,忽然有點忐忑。
邊上,樑軍卻打斷了他的狐疑。
“他手上已經幾條人命,一次空手對二個人一把槍,一把刀。另外一次,一個人對五把槍,身中一彈擊斃二人。被擊斃的還是大陸退伍兵,他功夫該可以吧。”樑軍笑眯眯的道。
何榮和幾個紅棍震驚的看着樑軍。
這個時候,沈澄已經推開了三號包廂的門。而樑軍還在繼續着:“其實我也驚訝。叫他來之前,抓了二個叛徒,然後把槍給他,他毫不猶豫的開槍,腦漿濺了一地,卻能踩住屍體和我談話,喝酒,抽菸,面不改色。我想,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他?”
“恩,就這樣夠味。哦。肥頭榮也是他幹掉的。你曉得肥頭榮吧。”樑軍似笑非笑着:“何榮兄弟,那邊就二個人,他對付是夠了,而這邊,你幾個人啊?”
又一把槍,在下一秒出現在了樑軍的手中,對準了何榮的胸
這個剎那!
樑軍的眼神冷厲如刀!
而那隻紅酒杯落在了淡黃色的,厚厚的羊毛絨地毯上,微微的反彈了下,打橫着,反射着璀璨的吊燈光芒,在那裡緩緩的搖晃,然後一泓血色就在他的腳邊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