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自然毫無二話,要人出人,要錢出錢。
“本是一脈,自當維護。我還能不如你這個晚輩?雷子,阿全的處理上。”說着,拍拍沈澄的肩膀,老人手一背一聲長嘆:“去幹吧。你,獲得了我全部的信任。毫無保留。”
澄點點頭,沒有說謝謝。
信任,是應該的。沈澄覺得自己當之無愧。而作爲付出?自當是效死。前提是,爲國。
檢查準備,安排妥當。
沈澄驅車來到了郊區一處度假村中。全封閉環境下,八十五條龍精虎猛的漢子筆直的站在那裡等着。沈澄帶着即將一起出發的兄弟們旋風似的進去了。
下車。
敬禮。
“此去路遠,江湖風波險惡。諸位多多保重。”
沈澄默默的看着這一羣和自己年歲相當的年輕人。命運的安排讓彼此出生在不一樣的家庭,有着各自的成長環境,私下的性格人品總有差異。
但是,每到關鍵,總是子弟兵。
默默的看着他們,不知道這些漢子裡,有多少人還能夠回到故鄉。不能回來的,他們連骨灰都只能留在異鄉,忠魂萬里,日日夜夜回望故國。可風波去後,又有多少人,包括那些受恩的人,能記得他們呢?恐怕,能惦記他們一生的。只有戰友彼此。
那一雙雙明知道危險,毫無遊移的眼睛,那一肩肩能扛起山嶽的寬闊。那一張張隱藏着熱血冷酷堅定的臉!
這些好漢!不能忘記!
“黑道。軍營?不,我們從此江湖。而過往已一刀兩斷!你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姓名沒有國籍。我們的這段人生是分支,是空白。是天大地秘密。縱然能回頭,也永遠要把它埋葬心底。很多人會死,甚至全部。死後無人能知。一切將被塵封,幾十年後再見天日,可能只換得一紙舊聞,還是一聲嘆息?也許僅此而已,捫心自問值得麼?可是我們都知道。值得!因爲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男人!”
除了八十五條漢子,熟悉東南亞印尼環境的,大飛他們手下,阿駒手下,何先生手下還出了一些,共計一百零八人。
看着他們。沈澄忽然一笑。
一百零八?
水泊梁山?
不!
“這裡,不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地天罡地煞,我不是那短命的晁蓋,你們中也沒有賣了兄弟求一紙富貴的宋江!後浪推着前浪。國家當代有英才輩出。可比起那些前輩,我們更有種。因爲我們的長刀在第一時間就堅定不移地對着異族而去,報復,報復,報復,血債只能血來還!”
幾乎是嘶吼着。喊出了最後的幾句。深深的吸了口氣,沈澄緩緩的說出承諾:“這一切還只是開始。但是諸位兄弟。今日蒼天作證,無論結果如何,沈澄絕不敢相忘這一場風雲際會,這場凜冽地英雄氣!從此,諸君之父如我父,諸君之母,如我母!諸君之所愛,爲我姐妹。如違此言,我沈澄必死萬刀之下,永世不得超生!拿酒來!”
端起海碗,當風而立。
沈澄帶頭一飲而盡。酒水淋漓,混着那初見便難捨難離的兩難,沾滿了胸口。
摔碗!
列隊的軍人舉起了手。列隊的漢子們抱起了拳。
然後轉身,登上了邊上的卡車。車輪滾滾,捲起塵沙,漸漸地遠去,只留一地猙獰的碎片,反射着夕陽如血。
“這,是他們的遺書。”
“加派人手,從現在開始就滿足他們。希望他們能看到我們的回報。”沈澄低聲的說道。“是。”
“雷哥。這?”
“這是我和紅袍的遺書。只有走過這一回我纔不負此生!莫菲來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攪我。”
說完。
沈澄走進了別墅的房間。
默默的看着,樑軍的兄弟面面相覷着。再看看紅袍也走了進去。他們只有聯繫樑軍。樑軍聽完了,放下了電話,不知道說些什麼。
沉默。
劉良才,知道了後,急得站了起來,然後坐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唯有沉默。
大小S請命前往。
周部長沉默着,良久,只有隨便他們吧。有的時候,兄弟情分,不是世俗地一切能干擾的,去吧,去吧!你們也去吧!
“如果,他能回來。不,他一定能回來的。”何先生說:“你們,要爲雷子守好後方。這次,包括我也聽他的指揮。一切需要隨時隨地滿足。”
他對面的是阿飛和阿駒。
進了別墅的沈澄在電腦上折騰了會。
發了郵件告訴“版主”,關於自己“偶然得知”地復仇基金地準備計劃。要求他發到網站上去。報給了對方二場世界盃八分之一決賽的結果。
然後告訴對方:“第一場,你可以先試探,我建議沒必要,信不信在你。但是記得做好你地事情。另外捐出一半的盈利前往鐵血創始人蚩尤帳戶!不過你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再見不再見吧,朋友。”
隨即沈澄就退出了郵箱,也徹底的斷了和那個論壇的聯繫。
因爲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的幫助了。
這,只是最後一絲炒作而已。
隨再然後,他進入了夢鄉。
直到莫菲抵達了澳門,來到了這裡,沈澄纔打開了門。
莫菲看着他:“你真的要去?”
“恩。諸位請進。”沈澄轉身,少年白衣似雪,眼神銳利,再無一點挽回的餘地。莫菲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怎麼的,眼眶溼潤。
輕輕的擦拭了下眼角。莫菲請幾位同來的一起走進了這棟別墅。
沈澄看着他們開門見山:“時間不多了。我把計劃和你們講一下。”
然後一笑:“我知道,你們能這麼快趕來,我相信你們已經做了決定。說回報俗氣。該安排的,細節上你們和莫菲詳細談吧。需要什麼,注意什麼,你們全部可以提出要求,我們全力滿足。無論你們個人還是工作要求。”
“雷哥。”門響了下,沈澄擡起頭來:“怎麼?”
“雷哥。何先生馬上到。”
“好。”
沈澄回頭看着他們:“技術上的事情就靠你們了,我不懂。我只知道資金投入,我是個粗人,俗人,我只知道殺人放火和銀子女人。呵呵。”
很灑脫的靠了大大的沙發上,盤膝,沈澄看着莫菲:“莫菲,拜託你了。阿駒馬上會開一張五百萬美金的銀行支票給你。你隨意支配。其他需要他們會全力配合的。”
“恩。沈澄,我想和你私下談談。”
“不必了。我知道你要勸什麼。謝謝你。我對自己有信心。區區一些土著還不是我的對手。”沈澄說着站了起來,親暱的拍拍莫菲的頭。
低頭一笑,走向了外邊:“何先生。”
“雷子。我來看看你和紅袍。這是我私人的幾個摯友。不過,上次聯繫還是在二十年前。明白吧先生拍在了沈澄的手上,擺擺手:“萬事,有我。等你回來,糟老頭子也陪你一醉。生子當如是啊!哈哈哈。”
說完就走了。
紅袍在外邊,對着沈澄一笑:“走吧?”
“好。我換衣服。”沈澄點頭,握着何先生在印尼的幾張重要底牌,轉身進了別墅,繞過了要拉他的莫菲,快步的走進了房間,門立即被敲響了。沈澄不開。慢吞吞的穿着衣服,整理着細節。
門被狠狠的踹着。
沈澄還是不開。
“你混蛋!你就不想想宋菲?不想想父母?不想想…朋友?”莫菲在外邊尖聲的罵道。
沈澄不回嘴。
打開了窗戶,想想,他又回過頭去,貼着門道:“莫菲,等勞資回來,這次勞資要偷你的內衣,只是用電筒照一點也不解恨。媽的。”
說完這混賬就回身從窗口竄了下去。
車已經開到了他的面前。後面是放着好好的大內侍衛不幹,要去做“恐怖分子”的大小
紅袍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小子。哈哈。又是勾三搭四留下的情債?當時問你還不承認!”
“不是,你相信麼?”警痞無奈的摸了下鼻子。
“鬼才相信你。”
“我也有點不相信了,但是……哎,女人啊,她們有的時候不明白,感動其實不是愛。”沈澄回頭看看,別墅的門口,莫菲已經衝了出來,踉蹌了下,然後站直了,遠遠的凝望着這邊,似乎有淚光閃爍。影子被拉的長長,秀髮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