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的不是好孩子。
看着面前比自己年輕多了的沈澄,聽着他的教誨,屈辱一浪浪的涌上了楊通的心頭,他嘶吼着:“沈澄,不要以爲你老子是沈子豐,你就可以這樣。我做什麼的我?”
“繼續。”沈澄點着香菸淡淡的道。
楊通爲之啞然了。沈澄看了他一眼:“繼續啊,你知道麼?你在我面前像條狗啊!”楊通給他罵的在那裡劇烈的喘息着,胸口厚實的胸肌因爲被反綁的雙臂而更顯的駭人,這封閉的房間的現實裡,兩隻野獸相遇的結果是他被非常狼狽的擊敗了,作爲雄性他感到屈辱。
這份屈辱和被沈澄說中了心事的震撼混合着,楊通在沈澄故意的激怒下,開始發狂了。給着他時間掙扎,沈澄靠在那裡看着他在努力掙脫着,然後抽了幾口煙,低頭看了下取在手中的拷機再次開了口:“三分鐘了,我的耐心不多。”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顏同他特麼的?”
沒等他說完,沈澄已經一腳狠狠的踹了過來,然後從沙發上暴起踹他的沈澄把腳踩了他的臉上,低着頭咬牙切齒着:“我身邊有幾個人不能罵,明白麼?我父親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顏叔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尊稱他顏總。背主做竊的楊老大。不要再試圖激怒我。”
楊通被他之前已經撞得鼻子出了血,但是剛剛纔漸漸的止住了,這次被沈澄再一腳踹了上去,鞋底的泥混合着新流出的鼻血,楊通的臉上已經不像人了。沈澄毫不客氣的告訴提醒着他:“還有一分鐘。”
“你想幹嘛?”
“你要毀的我顏叔家破人亡,我就會毀的你家破人亡。你說我想幹什麼?”沈澄笑眯眯的看着他,帶了點奇怪的神色:“難道你這點覺悟也沒有?提醒你下那天晚上你的新主子打出租車去你家門口帶你的,恩?還有三十秒。”
沈澄說完了回了身把水瓶裡的水倒了地上,地毯漸漸的溼了,一直蔓延到了楊通的身下,燙的他想翻滾卻已經晚了。沈澄在那裡一邊檢查着桌子上的檯燈,一邊告訴他:“保險絲已經換成可以高負荷的銅絲了。不知道漏電後你會怎麼樣。”
說完了沈澄拿起了檯燈,擰下了燈泡,把開水淋了上去放倒了地上,他要去插插頭了。楊通給這個煞星嚇的面色蒼白:“沈澄,你要殺人麼?”
“你老婆女兒我會好好疼的。”沈澄二話不說的把電插頭狠狠的插進了插座裡。楊通一聲尖叫,沒電。沈澄惱火的向着牀頭櫃的總開關走去。楊通在後面叫了起來:“沈澄,沈澄。”
“有屁放!哦,時間到。”沈澄啪嗒一下按下來開關,一股電流從電源裡竄了出來清晰可見着點藍光,隨即啪嗒下跳了電路。沈澄勃然大怒的咆哮了起來:“買銅絲的奸商!我再來!”楊通給電流觸的一陣的痠麻,沿着檯燈的方向一道電流竄了出來地毯上已經抽出了一裂藍黑色的線路,狠狠的打進了他的身體。嚇的他魂飛魄散的又叫了一聲,隨即轉成了悶哼,沈澄偏偏在那裡還很不服氣的要繼續。
兩次的折磨,加上沈澄暗示的威脅和提醒,楊通已經知道了這個傢伙絕對的心狠手辣,他是來真的。看着沈澄氣呼呼的拿着包緞的電腦凳走向了房間裡的電路盒那裡,楊通叫了起來:“他給我好處,要我說好話,其他我不知道啊。”
“哦哦哦,騙子。”沈澄更不高興了。他隨口敷衍着對方然後打開了電路盒,小心的檢查了下,點點頭:“別說啊,家裡有個警察就是好,知道怎麼反偵察。你看我手指上有着指甲油,一點也不擔心留下指紋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沈澄你不能這樣。”面對威脅一臉好漢樣子的楊通終於崩潰了,他呼天搶地了起來。聽着他的心聲,沈澄哈哈大笑着轉了頭來:“求我了?哦。你特麼是給臉不要臉啊?”說着從電腦凳子上跳了下來,操起了電腦凳什麼也不說,上去就砸。堅硬的棱角撞着楊通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帶着悶的如敲鼓似的聲音只砸的楊通嚎着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向前匍匐。沈澄眼睛赤紅的毫不手軟,高高舉起了又是一下。轟的一聲凳子翻轉着跳過了已經給打的不成人形的楊通的身體,滾到了一邊。
跨過這條小丑,沈澄一屁股坐回了沙發裡,那根之前放在菸灰缸上的煙才燃燒了大半,一段長長的菸灰已經欲墜,卻還在努力的支撐着。沈澄輕輕一彈不屑着:“撒謊不是好孩子,我告訴過你了。”
楊通真的想死了。背部腿間,還有臉上嘴角無處不在疼着,被一個年輕自己好多歲的年輕人這麼的折磨,自己偏偏的在哀求着,他覺得真的是……更何況心理防線被徹底的突破了,雖然還想開口撒謊,身體的反應和沈澄的教誨卻在讓他強烈的自我提醒着,撒謊不是好孩子。
他特麼的好想去死。以頭搶地爾!
帶着點沙啞,已經嚇破了膽子的楊通在那裡窺着沈澄咳嗽着,沈澄看向了他,他趕緊低頭。沈澄不由的一聲怒罵:“你特麼的說還是不說!最後的機會!不然老子分分鐘玩死你。”
馬麗麗在衛生間裡,癡癡呆呆的聽着楊通講的事情。
沈澄在問着,楊通在答着。不錯,楊通是不知道多少,馬騙子私下約了他,然後接觸了二次,單獨的時候馬騙子請他幫忙說說好話,給予了好處。其他的真的還沒多少。可是沈澄不這麼想。
看着說完了的對方,沈澄譏笑着問道:“這次投資多少?三千萬。你的調查值多少?就那二十萬?作爲你本身你很會算賬,因爲你說說好話就白得二十萬。作爲手下,和我顏叔這麼多年對你的好來看,你很不會算賬。顏叔不倒,你幾年下來也有這麼多了。顏叔倒了,你除了這二十萬你還能得到什麼?還等得到馬騙子繼續給你的好處。”
“沒有,沒有。”楊通在那裡驚恐的看着沈澄。
沈澄搖搖頭:“沒有了?有吧!先給你二十萬,資金到位給你多少後續,說。還有,忘記提醒你了,你嘴裡的沈子豐先生現在也該抓到你的主子了。”
楊通面如土色的低頭下去:“給了二十萬說說好話的,然後一開始真的沒說什麼。我不滿意,因,因爲……”
“因爲肯定有鬼。繼續。”沈澄道。
“因爲肯定有鬼。”楊通難堪的發現自己跟隨着沈澄的話,在變相的羞辱着自己的人格,他咬着牙停頓了下,只好繼續道:“所以我不滿意,結果他打電話來許諾投資成功了,那邊一旦開發則給我算兩套房子的錢。然後。”然後楊通再也沒猶豫的說出了今天顏同失蹤後,馬騙子在最後沉不住氣了,在他來這裡遇沈澄的路上電話許諾了他二百萬,錢到了就給現。
“所以你才這麼認真工作的。還有誰參與的。褲子已經脫了,你就賣吧!”沈澄把手裡的打火機翻着,時不時的咔嚓出了火花。仰望着他的楊通看着沈澄眼底反射的火焰,心裡一寒連連搖頭:“我真不知道了。真的。”
“這個社會,人和人之間的信譽蕩然無存,人心揹着人心,讓人覺得寒冷。多年的手下也不能相信,因爲對方給出的價碼比忠誠兩個字值錢。比你的人格值錢。”沈澄低頭,雙肘架在了膝蓋上手合着支撐着下巴,凝視着一臉狼藉的楊通講着後果:“顏叔傾家蕩產,家庭事業全部被毀。就在他簽字後。”
“沒有,沒有簽字啊。”楊通看着沈澄,沈澄越是平靜他越覺得手腳冰涼。他覺得自己在對方的面前如同侏儒對着巨人,一種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的壓迫已經要讓他窒息了。
“你會付出代價的。有的事情道歉也沒有用。”沈澄認真的看着他,然後揚起了聲音:“出來吧!”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顏豔扶着淚流滿面的馬麗麗走了出來,沈澄身子後仰了大馬金刀的坐了那裡對着馬麗麗招手:“給我過來!”
他一拍大腿。
“沈澄,相信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的”馬麗麗哭泣着看着沈澄,膽怯的靠在了牆角不敢過來。
然後沈澄說,他知道,馬麗麗愣住了,俏麗的臉上淚水橫流,她茫然的看向了顏豔。顏豔嘆息了一聲走到了楊通的面前,高跟皮鞋狠狠的跺在了他的大腿上,在楊通的嚎叫和哀求聲中,顏豔紅着眼睛試探的看着沈澄,帶了點請求的叫着:“哥。”
“她,是個好姑娘。”沈澄指着馬麗麗告訴顏豔自己沒有失控,顏豔微笑了:“哥,那我去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