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朋友新書《玩美鄉村》,文筆佳,內容精彩,值得一讀。
這小子,真他媽的不讓人省心,王玉柱也沒辦法,只好向身邊的戰友大喊一聲:“掩護!”舉槍先射出一顆子彈……
林峰下到了堤壩的另一側,其目的還是惦記着上次沒有打中的那個操作擲彈筒的日軍,上次太遠了沒打中,那麼這次就想辦法靠近一些,就不相信還是打不掉。
從堤壩的南面翻到北面,距離是拉近了一些,但是還不夠,想要再拉近就得涉水到河的另一邊去了。
漯河水雖然不深,但是也有及胸的深淺,人走在裡面遭到水流的衝擊和阻擋,行動肯定要受到影響,會緩慢很多,這就容易成爲敵人的靶子,而且水中還不時炸響擲彈筒扔過來的手雷,要想在現在過河,真得很困難,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爲過。
三連連部。
決死隊隊長即一排長站在自己的連長身邊,一臉嚴肅的說道:“連長,日軍已經衝到漯河橋頭了。”
三連長舉着望遠鏡在戰場上巡視着,淡淡的說道:“我知道。”
一排長——還是叫他決死隊長吧,畢竟人家現在帶着的是決死隊。決死隊長又問道:“是我們上還是預備隊上?”
“預備隊現在不能動!”三連長說道。
“那就是我們上了。”決死隊長說完,就想出去準備給決死隊做戰前動員……
“還不是時候。”三連長潑過來一盆冷水。
決死隊長擡起來的一隻腳又落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着連長。
對面是日軍的一個大隊,總兵力一千多人,除去各級指揮部和輜重隊以及炮兵小隊,僅步兵就有**百。敵我兵力懸殊太大了,硬拼是肯定拼不過的,不能一下子就把老底都拿出去呀!
三連長仍然舉着望遠鏡觀察着戰局,雖然沒有回頭,但似乎是知道了決死隊長的疑惑,說了一句:“再等等吧!”說完這句,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這小子是那個班的?身手很不錯嘛!”
嗯?決死隊長更加不明所以。
三連長在望遠鏡裡看到了什麼?
此時,他正好看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在彈雨炮火中翻過了漯河堤壩,隨着這個翻過堤壩的身影,稍微擡起一點望遠鏡,進入鏡頭的就是日軍的一個擲彈筒陣地。
三連長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放下望遠鏡,抄起一把靠在防炮工事入口處的衝鋒槍,一邊檢查着,一邊喊道:“通訊員!”
“到!”通訊員應聲答道,站在了三連長面前,“啪”打了個敬禮。
“向營部報告:日軍攻勢十分猛烈,且有炮兵支援,我軍陣地防禦盡毀,傷亡慘重,請求撤回縣城,以保存實力,依據城牆堅固來防守。”
“是!”通訊員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三連長又喊道:“警衛員。”
“到!”警衛員就在身邊,立定敬了個禮。
“走,我們去前沿看看。”三連長說完就往外走。
什麼?去前沿?警衛員臉色就是一苦,但是又不敢阻擋,只好疾步跟上。
三連長似乎看到了警衛員的表情,一邊邁開步子,一邊不惱不怒的說道:“怎麼,你怕了?”
“沒有,連長。”警衛員連忙解釋,這要是讓自己保衛的長官誤認爲自己貪生怕死,那可就前途一片黑暗了,“做爲長官的警衛員,我的使命就是用自己的身體爲長官擋子彈,我不怕死。可是,連長,前沿太危險了,您是我軍前沿的最高指揮官,不應該以身犯險,這要是萬一……”
警衛員是想說:萬一連長您不幸殉國了,那這仗還怎麼打?但是覺得如果那樣說就顯得對長官太不尊敬了,所以話說一半又給憋了回去。
“是啊是啊!”決死隊長連忙擋在三連長面前,“您不能去,還是我帶決死隊去吧!我保證,我們上去一定殺鬼子個片甲不留!”
“我說過了,決死隊還不到上去的時候。”三連長瞪了一眼決死隊長,伸手把他扯到一邊,“你給我讓開。”說完大步走去。
“連長……”決死隊長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你給我把決死隊守好,有你們用武的時候!”三連長頭也不回的說了這麼一句。
決死隊長就只好停住了腳步。
漯河橋陣地。
林峰翻越進漯河後,看着面前將近十米寬度的漯河,頭皮有些發緊。
太危險了,真得很難穿越。
此時的漯河水不再清澈見底,被不時的爆炸激盪得混澄澄,呈現洶涌狀。水面上漂浮翻滾着各種雜物,甚至於碎肉、殘肢和內臟,血水從其中滲出,暈出一片片的暗紅色,很快又被混澄澄的河水衝散。
一個爆炸在水中炸開,水柱沖天而起,落下來時正好將林峰劈頭蓋臉砸個正着。
林峰被砸得一個趔趄撲進河水裡,因爲始料不及,又得舉着拿在右手中的步槍,防止其進水,很難保持身體的平衡,於是就很不情願地灌了一口混澄澄夾帶着各種“作料”的河水,眼前一段大腸在水面上飄過……
林峰一陣噁心,沒等從水中站起來,就開始乾嘔。
這那裡是在人間,整個是修羅地獄!
林峰被幹嘔折磨的渾身無力,身體就在河水的衝擊中被帶動起來。等到他察覺時,已經深入河中。
這倒好,不用林峰下決心,身體自動就開始行動了。
既然已經進了河裡,再退回去是不可能了,以林峰的脾氣,做事從來沒有半途而廢一說,是隻有前進,沒有後退,即便前面有再多兇險,這河今天也是過定了。
林峰一手高舉着步槍,一手在水中劃拉着以穩定身體,防止被水流衝倒,一步步艱難的往對岸走去。
正在努力行進間,林峰頭皮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隨之繞上心頭,急忙擡眼四望,就只見一個即將衝到漯河橋頭的日本士兵,藏在其他人後,舉槍瞄準了過來,其嘴角還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我日,林峰急忙一個俯身,雙腳用力一蹬河底,身形像條鮎魚似得在水中向前滑去,右手舉着的步槍居然沒有沒入水中,看來這小子是有些水性的……
“砰”一聲槍響,林峰就覺得露出水面的右肩被大力砸了一下,身子也被帶動着往水裡一沉,右臂一陣麻木無力,手中的步槍就直往水中掉下來……
原來那個日軍本是瞄準了林峰的腦袋,看到目標突然鳧水加速,情急之下,槍頭隨着目標迅速甩動,沒來得及在細瞄就開了槍,準頭稍偏,沒有擊中其頭部,子彈擦着目標的肩頭掠過,只咬下一塊皮肉來。
漯河陣地上的王玉柱注意到了這一切,急忙調轉槍口衝那個日軍就是一槍,日軍應聲而倒……
“注意掩護!”撂倒了偷襲林峰的日本兵,王玉柱看了一眼正在水中努力掙扎的林峰,知道他還沒死,這顆心才放了下來,同時提醒了一聲身邊的戰友。
“撲通”一聲,步槍掉進水中,剛剛穩住身形的林峰急忙手疾眼快的撈了起來,感覺着右肩頭火辣辣的疼痛,心頭一陣後怕,一刻也不敢在原地停留,顧不得查看槍支有沒有進水,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對岸移動……
近了,再有兩米許就可以靠岸,這個位置因爲有對岸的堤壩遮擋,日軍已經看不到了,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林峰稍微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緩口氣……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擲彈筒扔過來的手雷在身後爆炸,雖然位置遠了點兒,對林峰造不成傷害,但是爆炸激起河水的波動力還是很大的,林峰被波動推着趔趔趄趄往前撲了好幾步……
原來這裡也不是那麼安全呀!
林峰不敢再停留,藉着爆炸產生的波動力,在水中大躍幾步衝上了岸。
看到林峰總算是衝過去了,王玉柱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暗罵:“這小子還真他媽的命大,幾次中招都沒被小鬼子乾死!”
林峰是夠命大的,從開戰到現在還沒半個小時,林峰已經幾次身陷險境。
第一次是炮擊時被活埋,幸虧王玉柱搶救的及時,才被挖了出來;第二次是打得興起時從掩體裡爬了起來,把身體整個暴漏給了日軍,招來日軍猛烈的射擊,還是王玉柱及時的把他拽了下來,不然恐怕早就變成屍體了;還有就是這次差點被人爆了腦袋,仍然是王玉柱替他消滅了敵人。
若果說是林峰命大的話,不如說這一切都是和王玉柱的照顧是分不開的,可以說王玉柱是林峰的救命恩人,王玉柱就是林峰的福星,從此兩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漯河橋頭,三連長俯身在掩體後,貓腰疾行,不時有爆炸在四周發生,頭頂上“嗖嗖”飛過去的子彈就沒有停歇過。
警衛員緊緊的跟在他身邊,一旦預感到有危險發生,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撲在身下保護。
排長正在抱着一挺重機槍猛射,沒有發現自己的連長到來。
他是在被彈藥手替下來後,接着就被三連長拉到了旁邊一個相對安全點兒的地方。
“連長,您怎麼上來了,這裡太危險,您快回去吧!”排長掃了一眼慘烈的戰場,擔心着自己連長的安危。
“有警衛員在,我不會有事。”三連長說道,“部隊傷亡怎麼樣?”
排長臉色就是一陣難過:“傷亡過半,二排長剛剛陣亡,他是爲了搶一挺機槍犧牲的,當時機槍陣地被擲彈筒掀翻了,機槍手拼死把機槍拋了出來,二排長就去搶,搶到手後只打了一梭子,就被擲彈筒擊中,二排長和機槍都沒了。”
在戰爭中,排班是最基本的作戰單位,排班長是最直接的作戰指戰員,一個部隊在作戰中,如果一次性損失排班長太多,又不能及時得到補給的話,其戰鬥力會急劇下滑。
本來在之前第一、二道防線作戰時,部隊的基層指戰員就損失慘重,有些青黃不接,而現在漯河陣地剛剛又損失了一個排長,三連長就有些急火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