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蛇吱吱怪叫着搖擺着頭,用力的往張小虎的皮肉裡鑽去。
老遠的都能聞到那鮮美的氣血的味道,血蛇們早就饞了,好不容易突破了勁芒,哪裡還肯落後。
張小虎閉上了眼睛,嘆息了一聲,一路走來,驚險不斷,好不容易掙扎着找到了傳送陣信息,又突破到了煉神,沒想到還沒笑上兩聲,這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只是苦了香兒和小盆子,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有就是家裡的爹孃,再見了。
張鵬紅了眼,拼命的向着這邊趕過來,別看只是相隔幾米,只是一步就可以到達,可這一步彷彿天塹一般,隔斷了兩人,眼睜睜的就看着那血蛇怪叫着一條條的鑽進了張小虎的皮肉裡。
大巫終於笑了,笑得是那麼的陰森可怖,滿嘴的鮮血看上去是那麼的怪異,嘴角往上扯起,身子稍稍的有些放鬆,看到血蛇鑽了進去,大巫知道,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往上一點點扯起的嘴角突然停住了,那大巫一瞬間半眯着的眼睛變成了個圓溜溜的大眼,瞪着前方,嘴巴大張,發出赫赫的聲音,手往往擡起,指着張小虎不停的顫抖着。
張鵬此時也睜大了眼睛,奔行的動作沒有改變,原來那焦急狂亂的表情變成了滿臉的驚詫,傻傻的向着張小虎撲了過去。
香兒也突然止住了那哭聲,雙手緊緊捂住嘴兒,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珠都不帶轉,那小兔彷彿得到了誰的通知,嗖的一下便從懷裡鑽了出來,紅紅的大眼睛看着遠處這一幕,兩隻短短的小耳朵豎得高高的,那神情即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一條條血蛇慌亂的從張小虎身體裡鑽出來,好像遇到了什麼天敵一樣,出來的速度比剛纔搶着進去都要快了近乎一倍多,一邊鑽出來,一邊用力的扭動身子,嘴裡啾啾的叫着,不一會便匯聚到了一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大大的血色兇字。
只是此時看過去,那兇字如同被狂風吹着一樣,不停的扭動顫抖,要不是剛纔看清了這是個兇字,估計現在只會把它當作一團奇怪的符文。
仔細再看,那兇字上沾着點點的金光。
陰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歇下來了,那淒厲的聲音也消失殆盡,只剩下那血蛇啾啾的怪叫着,一副痛苦得不能再痛苦的樣子。
血蛇身上騰起絲絲血光,風一吹便飄散在空中。
點點金光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任那血蛇拼命的抖動也無法抖落一粒,死死的粘在上面。
仿若天上那兩尊大日一眼,金光所附的地方灼起陣陣血光,肉眼可見的一點點的陷進了那血蛇之中。
血蛇用力的抖動着,抖得那組成的兇字都完全變了樣,明明只是血肉化出來的死物卻發出陣陣慘叫聲,要不是親眼看到它出現,恐怕都會認爲這是活生生的蛇。
一陣狂風吹過,血色兇字嘩的一下化作了一片血霧,轉瞬消失在空中。
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張小虎頭上身上滿是大汗,雖然那束縛已經消失,可身子仍是呆滯,好像還沒緩過神來,眼珠緩緩轉動,看向那大巫。
就在血咒被破的那一瞬間,大巫哇的一聲,一口烏黑惡臭的污血噴了出來,瞪着眼看着空中仍未消散的點點金光大喊了一聲“果然是金色血脈”,一直盎然挺立的頭顱砰的一下栽在了地上,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不過那大巫早將自己舌頭嚼了個稀爛,哪裡還有人聽得懂他說些什麼。
張小虎皺了皺眉頭,滿腦子的疑問卻找不到人解釋,低頭看向身上那血蛇鑽入的地方,只見一個個小孔都已快癒合,只有薄薄一層鮮血附在上面,泛着淡淡的金光。
香兒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完全沒有一點修士的風範,一頭栽進張小虎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哭得一陣又用那兩隻拳頭在胸膛上不停捶打,哭得那是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一天之內連續多次的大起大落,讓她心神全部崩潰掉了,雖然沒有上陣打鬥,可這精氣神消耗卻比自己上陣還要大,撲在張小虎懷裡哭着哭着便沒了聲息,等張小虎低頭看去,卻發現早已是睡着了。
張小虎笑了笑,手臂緊了緊,把香兒輕輕橫抱起,低身在地上隨意坐了下來。
先是重創,然後又遭遇這血咒,張小虎的消耗也是極大,這一鬆弛下來,感覺自己全身乏力,再不坐下恐怕都站立不穩。
香兒頭在張小虎懷裡鑽來鑽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放鬆的繼續睡着,只是那雙手緊緊的箍着張小虎的頸子,好像稍微鬆開一點,張小虎便會離去一般。
小兔從懷裡鑽了出來,四下看看,後肢站立前肢趴在張小虎胸前,擡起頭看着張小虎,等看到主人低頭看着自己時,討好的用頭蹭着張小虎的臉龐。
張鵬腳一軟,一下坐在了張小虎身邊,大口的喘着粗氣,開心的看着師傅。
張小虎笑了笑,騰出一隻手來,胡亂的揉了揉張鵬的頭髮,“以後不要這麼胡鬧了”
這次真的太危險了,張小虎能感覺到,就是張鵬撲上來用自己的血肉餵養這血咒,恐怕也不能打消對方吸食自己的念頭,而且可能有了張鵬的血肉,那血咒的威力還會變得更加的猛烈。
不過張小虎的心裡非常的欣慰,本以爲張鵬會帶着香兒逃走,沒想到這傻孩子竟然想出來個用自身血肉替代師傅的法子,雖然可能沒用,可能這麼做,還是很讓他高興。
只是高興是高興,這做法還是要敲打,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弟子,要是糊里糊塗的死在這裡,實在是太不應該,張小虎真正希望的還是張鵬逃得遠遠的,便是報仇也要等到自家有了本事以後,而不是傻乎乎的衝上去,那不是勇猛,那是送死。
張鵬樂呵呵的看着師傅,一邊聽着一邊用力的點着頭。
這個時候管師傅講什麼都點頭,至於以後會不會照做,那就再說了,張鵬也不是傻子,纔不會頂着說自己不聽,對他來說,師傅就是自己親人,親人有難難道自己能夠袖手旁觀?
只是這話不能說,說出來會被師傅罵的,張鵬心裡知道,反正以後真出了事,自己上前師傅也沒有辦法。
一個說着大道理,一個乖乖的聽着,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美滿。
說了一大堆,張小虎滿意的收了口,轉頭看向那大巫。
“師傅,你坐着,我去收拾”張鵬爬起身來便要走過去。
“不要”張小虎搖了搖頭,對着大巫張小虎可是不放心,萬一走過去再出點狀況,那可就不抵了。
張小虎伸手手掌,往前便是一抓。
歇息了一陣,身子多少也恢復了一些,再說這主要是用到天地靈氣,自身要不了多少力氣。
一隻大手瞬間在面前出現,向着那大巫便抓了下去。
嘭的一聲傳來,那大巫身上騰起一股血霧,一道影子閃電般的向着遠處射去。
原來這大巫果然狡猾,竟是強忍着一口氣呆着那裡裝死,眼看躲不過去了,這才用了血遁之術想要逃離。
血咒反噬非同一般,便是大巫奪舍幾次,活了這麼多年,對這也是沒有辦法破解,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不當場身亡,再配合琢磨出來的血遁,雖然身子廢到了極點,可總算是找到了一條活路,至於以後,那只有等逃過了這一劫再說了。
張小虎冷哼一聲,早就猜到這大巫有所保留,手往前一抓,那靈氣所化的大手緊追後面抓了過去。
要不是有所防範,這一下便給大巫逃了,現在卻是有心對無心,一抓便抓了個準。
靈氣大手緊緊抓住大巫,帶回張小虎的面前。
大巫早已骨骼寸斷,再加上血咒反噬,血遁逃逸,哪裡還有一絲力氣掙扎,只是用那眼神狠狠的看着張小虎,彷彿要用那雙眼把張小虎給殺死。
張小虎沉着臉,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一點沒錯,差點便上了這大巫的賊當。
哪裡還會手下留情,手用力攥緊,靈氣大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五根大手指跟着便往裡收攏。
噗哧一聲,大巫連聲音都沒有,便被捏成了肉醬,只見那血水從那五根大手指中間流出,還有那肉醬被一點點的擠出來,掉了一地,大力之下,連那骨骼都被捏成了粉末。
張小虎鬆開手掌,靈氣大手緩緩的消散,此時面前早已沒了大巫的身影,只留下一灘血肉,便是一點人形都看不出來。
到了這時,張小虎纔是鬆了一口氣。
從見到認出那一刻開始,張小虎一直緊張到了極點,要知道這可不是常人,這可是個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就是那張家老祖都沒有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張鵬興沖沖的上前,找了根樹枝在那血肉裡面翻找出一個儲物袋,兩隻手指將那儲物袋拎起,獻寶一樣拿到張小虎面前。
張小虎勁灌進去,沒一會便打開了儲物袋。
如果不是大巫身死,哪裡能這麼簡單打開,想到這大巫活了這麼多年,張小虎就不由得興奮,對着裡面的藏寶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