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恩師情同父子,父仇子報,父債子償。只要貧道還活着一天,那麼仇恨永遠都不會消失。”
張三丰冷哼一聲,目光在空智大師身後的九人身上掃了一眼,喝道:“今日貧道登上少林寺拜山,單純的是爲恩師覺遠討一個說法。諸位與此事無關,莫要擅自插手。如若不然……就別怪貧道翻臉無情!”
“翻臉無情”四字出口,那憋悶了八十多年的憤怒和殺意瞬間沖天而起。
如烈焰焚天,又似冰獄滅世,恐怖的殺意像是鋼刀刮過骨頭,驚得衆人渾身顫抖。
“張三丰,你……”
感受到這股可怕的殺意,峨眉派滅絕師太下意識的就想拔出倚天劍,然而當她的手抓空時纔想起來倚天劍已經被張三丰奪走了。
“張真人說的是,張真人說的是。既然是私人恩怨,那麼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聽到張三丰的怒喝,再感受一下那如淵似海般的殺意,華山派掌門鮮于通果斷撤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
這貨本就是圓滑奸詐之人,做慣了牆頭草。向來是有便宜就佔,有麻煩就躲。不管張三丰因爲什麼原因上少林寺,反正最後肯定不會找他的麻煩,除非張三丰打算將五大派全都滅掉。
有了華山掌門鮮于通的開頭,崑崙派、崆峒派也相繼告辭,跟兔子一般跑得飛快。
“你們……你們……”
看着眨眼功夫已經溜得沒影的八人,峨眉掌門滅絕師太氣的渾身發抖,之後在空智大師希冀和感動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空智大師,看來沒有人願意幫你啊!”
張三丰譏笑一聲,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料的如出一轍。所謂的五大派不過就是五條豺狼,同氣連枝更是笑話。
“八十年前羅漢堂逼死我的恩師,現在是時候清算了。你應該就是羅漢堂的首座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空聞。”
“不錯,正是貧僧。”
空聞大師唸了一聲佛號,眉頭一挑還打算掙扎一番,解釋下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覺遠大師死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
然而已經做出決定來找茬的張三丰豈會聽他廢話,怒喝一聲直接出手了。
“既然當初是羅漢堂害死恩師,那麼仇恨自然是要從你羅漢堂開始算。”
作爲當世武林第一人,張三丰的功力跟空聞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話音剛剛落地,張三丰便已經來到了空聞面前,狠狠一拳衝着他的胸口砸去。
“砰!”
沉悶的聲音如驚雷乍起,空聞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被張三丰一拳打飛出去。
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狠狠地撞在了大殿前面粗壯的立柱上面,瞬間吐血重傷。
“痛快!痛快!”
張三丰大笑兩聲,身體如幻影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將重傷的空聞拎了起來。
憋了八十年的怒火一朝盡放,怎叫一個痛快字了得。
“砰砰砰砰!”
瞬間將空聞重傷到失去反抗之力後,張三丰一通王八拳將空聞當成球來打。
拳頭跟血肉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空聞的慘叫響徹在周圍。
“張三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如此羞辱,真當我少林寺無人嗎?你不顧遠在千里之外的武當山,就連你這徒孫也不管了嗎?”
見到羅漢堂首座被活活的打成豬頭,少林寺掌門空智大師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着張三丰惡狠狠的威脅說道。
“師公不用聽這個老禿驢的話,若是他敢對我出手,師公就把整個少林寺殺乾淨。有少林寺幾千和尚陪葬,孩兒一點都不孤單。”
聽到空智大師的話,徐龍冷笑一聲,立刻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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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龍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張翠山和殷素素夫婦剛死不久,張三丰正在氣頭上面,此次登少林拜山最多就是出出氣,不會把人給殺了。
可如果徐龍這個徒孫死在了少林寺,誰也不知道張三丰會什麼樣的反應。
忍?都打上山門了,張三丰還會忍?
殺?之前就將羅漢堂首座打成重傷,難免不會徹底大開殺戒。
想到這裡,原本殺氣騰騰的空智大師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澆到頭上,瞬間冷靜了下來。
“好一個張三丰,好一個武當派掌門!竟然拿自己的徒孫當誘餌!如此陰狠毒辣的心思,難怪當年能從我少林寺叛逃出去。”
在徐龍的誘導下,空智大師成功的想歪了。
這倒不是徐龍智商多高,純粹是空智大師做賊心虛。
張三丰打的酐暢淋漓,直把羅漢堂首座空聞打成了豬頭。
少林寺掌門空智看在眼裡,怒在心裡。
他想出手,但是又不敢出手。
五大派的掌門一起出手或許會讓張三丰顧忌,可如果只有他一個的話那麼就跟送菜沒有區別。
“張三丰,你欺人太甚!”
眼看着羅漢堂首座空聞大師被打的不成人形,掌門空智氣的直欲吐血。
“欺人太甚?你們少林寺也有臉說欺人太甚!”
聽到空智的話,徐龍“呸”的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
“打着除魔衛道的幌子,幹着狼心狗肺的事情。明明是一羣人渣,還偏要裝的冠冕堂皇。你們逼死我父親的時候怎麼不說欺人太甚?你們逼死我母親的時候怎麼不說欺人太甚?現在師公不過是替太師公討回個公道而已,還沒大開殺戒呢,你就受不了了?”
“你……你……你含血噴人……”
“我含血噴人,剛纔說的那個不是血淋淋的事實?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能你們殺別人,不能別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