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因爲我會親自去跟他說。”我咬了咬牙,最後下定了決心,今天無論多麼艱難,多麼悲慘,就算只剩下最後一滴血,我都要活下去,也要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活下去,因爲我要找到薩佛羅特,我要把這些生命交到他的手上,還要問清楚他爲什麼拋棄他們一個人離開。
“luvian,你還是先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死。”海娜也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
“是啊,海娜說得對,你是救不了我們這麼多人的,你還是先走吧,沒必要和我們一起死,這樣的死沒有價值。”那個紳士也完全贊成他妹妹的說話。
“你們都給我閉嘴,誰說我會死的,今天我會讓血姬好好的喝個夠,雖然他們的血很難喝,不過比起千年前的那五萬人類,可是好得太多了。再說,誰說我是要救你們,我只是看想殺了他們而矣!”我嚇住他們後感嘆道。現在的我已經把心頭一切煩惱都放下,不在乎背後的人的生死,也不在乎薩佛羅特的安危,還有自己的傷痛,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眼前那幾只討厭的蒼蠅給拍死,省得他們這麼“嗡嗡”的煩個沒完。
完全變成面對夏裡時的自己時,我竟然突然覺得一身輕鬆,那種放下一切,什麼都與己無關,什麼都不需要去負責的感覺真好。我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氣,冷冷一笑,不等對方先衝上來,就主動揮刀攻了過去,現在是我殺他們,而不是等他們來殺我。雙方的立場一變,整個氣氛都隨之變得不一樣了。觀戰之人發出一聲聲盲目的驚歎,我和對方的形勢一變,連他們這些原本將要被殺的人都好像被成了臺的觀衆,看到我充滿氣勢的一刀一刀的殺得對方擋所不及時,還抱以一陣加油之聲。
“你怎麼?”那個瘦子吃力的應付着我的那些毫無張法的攻擊,吃驚不小的說。
“這纔是我!”我冷笑着回答道。現在的我可以冷靜的判斷一切,對方的攻擊方法,還有心態和弱點,自己的優勢,從而想出一套克敵至勝的方法。而且當我完全作回自己時,突然發現風之戒也被喚醒了,有了它的幫忙,我幾乎變了一個我似的,速度成倍上升,現在他倆的攻擊對我來說,就像是在拍木偶劇一樣,緩慢而疆硬,力道雖然不減,不過我可以憑着他們不及的速度躲過任何一次可能應付不了的攻擊。記得一個武術學家說過,打架不是爲了讓雙方的武器進行碰撞。我現在可是深有體會,避其鋒芒,攻其要害。
“長老!她怎麼突然變強了?”胖子越來越應付不了,不解的大聲了起來。
“不可能,剛纔她的能力我們不是都親眼所見得嗎?”那個長老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所措回答道。可是他們都弄錯了一點,那就是剛纔我的對手是薩佛羅特,則現在的對手是他們,他們和薩佛羅特之間相差了多少,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他們現在是在以進行不同位面之間的同等比較,怎麼可能會正確呢!
“可是。。。。。。”瘦子也力所不極的提出異意,只是在他不沒說完前,我血姬的刀尖已經劃開了他的咽喉,血噴如柱,他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捂着自己的喉嚨掙扎着,此時在他臉上唯一就表情就是痛苦。
“瘦子!”胖子驚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把我的血姬擋開,想從我的刀下救下瘦子一命,可是我靈巧至極的一個原地轉身,回身就是一掃,胖子的刀被掃開的同時,瘦子的頭也被整齊的切了下來。
“剛纔竟然失手了!”其實我先前的一刀就想把他的頭切下來,可是出刀短了一小節,所以只劃到了他的喉口而矣,現在不得不補上一招。
在這一瞬間,黑色的血蔘雜着塵粒紛紛揚揚飛散開來,但是我並沒有去顧慮這些,而且趁着胖子驚魂未定之前,一個地掃腿,想要把他了倒,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那麼重,不過也可能是苦練過下盤的功夫,所以我那一掃不但沒有把他弄倒,反而自身沒有站穩,側身摔了下去,一時間腿麻得站都站不起來。
“哈哈哈!”那胖子此時已經從瘦子被殺的驚恐中恢復了下來,看到我那狼狽之像,不禁放鬆的大笑起來,連這麼好的攻擊機會都放棄了。
“你幹什麼呢?還不快動手!”長老卻在一旁看得驚心,大嚇一聲也衝了上來。他很清楚,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實力已經是五去了三,雖然自己還沒出手,可是以他的實力最多頂得上這些殺手的一個半,如果自己現在不和胖子一起連手的話,那他們將不會有任何的勝算,也就是說他們都只有死路一條了。
“啊!”我剛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就迎上了那個長老的長劍,重心不穩的身體根本無法躲開這一擊,只有儘量避開要害,硬生生的扛了下來,結果在右手的手臂上被劃了一道見骨的口子,血流如柱,鑽心的疼痛不禁讓我失聲叫道。
“小姐!”gina被嚇得不輕,聲音都已經開始變得扭曲和嘶啞,而且還有些顫抖。
“沒事!”我根本顧不上傷痛,只是冷冷的回答着極速轉身,躲過長老的第二次攻擊,可是原本以爲可以暫時喘一口氣,卻發現那個胖子竟然早就在那裡守株待兔了,我無奈之下一個急轉直下,偏離開了他手中的刀刃,卻被他在我背上狠狠的拍了一掌,後背猛得一痛,一口血不由得奪口而出。
“咳!咳!咳!”我被打得不停的往後退,直到頂住身後的餐桌,靠着桌子才免強可以站住腳,朐口不停的傳來撕裂的疼痛,不由得一陣咳嗽,嗆出一口口的黑血。
“小姐!”gina再也看不下去,放下懷裡的小格雷,哭喊着衝了上來。
“不要過來!”還沒等她走出兩步,我就大叫着阻止道。她現在上來,只會給我添亂,完全談不上什麼幫忙,她不適合這種血濺五步的撕殺,只適合躲在別人的身後默默的祈禱,就像以前一樣,只是現在由我代替了薩佛羅特而矣。
“可是。。。。。。”她雖然停了下來,可是還是很不甘心的看着我,那種乞求的眼神,就像在說,讓我過來,讓我過來照顧你好不好!
“。。。。。。”我只是捂着胸口,微微的搖了搖頭,現在的我能省下一點力氣就省下一點,下面的撕殺將會更加的慘烈,如果沒有了力氣,那就真得只有等死了。
“長老,快點解決她吧!貴族的恢復速度可是很快的。”胖子驚由未定的說道。生怕我恢復之後,他們會無法匹敵。
“上!”長老簡單的一個字,卻捲起了千萬重的殺氣,衝着連站都站不穩的我,鋪天蓋地而來。
“不要!”面對這種場景,我的所有感觀突然都變得十分的空洞,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種立體的投影,聲音是用揚聲器播放出來的,特別是gian的那聲尖叫。
“luvian小姐!”接着是老主人夫婦的驚呼。
其實在我靠着桌子吐血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好了。我很清楚,今天對於我來說,不會有贏家,我和殺手都是輸家。這是我最壞的打算,也是唯一可做的打算。竟然打算好了,那就以最坦然的心情靜待一切終結吧!
看着胖子和那個長老一前一後,相差幾秒的時間衝上來,我一直是保持着一臉坦然的靜看着,等着,等着他們的到來。當那個胖子首先進入我的攻擊範圍時,我不顧一切的揮刀迎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連刀帶身一併砍了下來,他在消失的一剎那,眼中充滿的盡是不解。也許他是不相信我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或是血姬會那麼的鋒利;也許他是不願相信我會放棄自己的後方,幾乎可以說是放棄自己的生命,只是爲了把他這個小角色給先除掉。當然,他所看到的一點都不假,當我只顧着和他交手時,背後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破綻給那個正衝上來的殺手長老,對他來說,我可是一點防禦都沒有,他完全可以長驅直入的把刀刺進我的身體。
我沒有回頭,當然我也不想回頭,因爲我早就在腦海中幻想過了這一幕,結果真得這麼發現了,既然一模一樣還有什麼可看的必要呢!只是不知道應該說,我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你!”那個長老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後悔,後悔這麼趁機衝上來攻擊我的後方,可是後悔已經晚了。
“我。。。咳。。。。咳。。。咳!”我一邊咳着血一邊說,“我怎麼啦?咳。。。給了你那麼好的機會,你就不謝謝我。咳!”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完全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一手,所以纔會栽得這麼徹底。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踉踉蹌蹌的向前走了一步,借他最後的手力,把他的刀從我的身體裡撥了出來,然後忍着劇痛轉身面對着他問道。此時的我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太多太深的傷口已經痛得麻木了,我用血姬撐着地面站着,現在終於一切都結束了,而且沒有壞過我的預計,雖然我也很慘,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慶幸這樣的結果。
“沒有!”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參雜了太多的心情,就像一個調色版,只是那些心情根本無法調合,所以連我這個當事人都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表情。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你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終於把胸中堵塞得慌的那些污血吐了個乾淨,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冷冷的問道,雖然說他的情況很糟,不過我的情況也不妙,喉嚨渴得已經有種撕裂感了,身上的那大大小小的傷口疼痛難忍,生命之源正在不斷的流失,身體越來越無力,感觀也在漸漸的消失,特別是視力,看到的都以是模糊不清的影像。
“我們不應該接這個任務的!”他說完這句話後,坦然的在我的眼前化爲灰盡,一顆子彈“當”的一聲落到了地上,閃着耀眼的銀光。
“小姐!”剛纔的那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呆了,直到這時gina才衝了上來,扶着我喊道。
“我很累!”我只是無力的倒在了她的懷裡,輕輕的說道。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你醒醒啊!”gina不停的搖着我,喊道。
“我很累,先讓我睡一會兒。”我閉着眼睛,回答道。
“不行,小姐,你不能這麼睡,你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不要睡啊!”gina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到了它們的熱度,好溫暖啊!
“可是,可是我好累,我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我迷迷糊糊的說道。
“luvian小姐,你醒醒,gina說得對,這個時間你如果睡着了,可能就真得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是老主人的聲音,看來他們已經不再害怕的縮在後面了。
“不醒過來也好。”我自言自語的感嘆。
“我有辦法了,海娜快去拿些鮮血來!”老婦人大聲的指揮道。
“不,不要,好難喝!”不一會兒,就有一些粘粘的東西被硬灌進了我的嘴裡,那種味道是如此的讓我難以忍受,我不停的撇開頭,喊道。
“孩子,快喝,聽話,快把這些喝下去。”老婦人的聲音充滿了慈愛和關心。
“不!不要!”雖然我很清楚他們這是爲了我好,可是我還是不想喝下這種東西,這種比紅舞的血還難喝幾千倍的東西,就算喝下去一噸,我想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你難道不想活到知道薩佛羅特先生是生是死嗎?”那個紳士突然問道。
“不!我一定會活到把今天這些痛苦全部還給他的那一天。”被他一提醒,我突然有種很強的求生慾望,不論薩佛羅特身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他,讓他這親身享受一下今天他給我所帶來的痛苦。
“那就快喝!”他接着要求道。
“不!”我還是緊閉着雙脣,就是不喝。不過,在掙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所以之後他們是不是給我硬灌了下去,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