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與凱德勒約好的是明天中午,所以在那時到來之前,我都可以這樣漫無目的的閒逛,亂走,用大腦指揮着雙足邁步,無論是向哪個方向。目的只爲浪費時間。
穿過了小白屋,後面還是林子,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向前走去,穿過林子是一個空白的空間,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白,讓人覺得不舒服的白,一直盯着眼前的白,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腳下一個不穩,身子便倒了下來,正要站起來,可是整個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去,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山頂滾落,可是這裡並不是山頂,而是如此平坦的地面啊!
這是怎麼回事?
最後變成了吸血鬼的體質才穩住了不斷向前滑落的身體,站了起來,看着眼前仍舊一望無際的白,我突然想到了月宮,那個門外延至天際沒有盡頭的草坪。
難道天使也會用虛幕?
無論是不是虛幕,眼前那無邊的白都不正常,所以想來用雙足是不可能輕易走出去的,最後我乖乖的認命折回了自己住處,一個沒有門牌,卻沒有任何人會走錯的房子。這時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在這裡你只能用自己的感覺來定時間,當然對於吸血鬼來說,這點也就小菜一碟。
踏進屋子的時候,屋中早就有人在等着了。
“血用完了?”我冷冷的問。
“是。”她把抽血的用具擺開,在桌前等着,“請小姐在這裡坐好。”
“嗯。”自榮升成小白鼠以來,我與她見過多面,卻沒有過多的交流,她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女人,就像人類社會中的職業女性。而我是一個不樂於說話的人,跟她在一塊,那就是冰對冰,自然熱不起來,也聊不起來。
“這次可能要抽得多一些,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爲你準備了更多的食物。”她在我的面前,晃了晃一大瓶子銀灰色的液體,我很清楚,那是光舞的血。
於是我乖乖的伸出了手,看着自己那紅色的鮮血,順着細細的管子不斷的流出,而她到是一臉的平靜,從不質疑我的血色。當然,我從來沒有讓她抽到過我吸血鬼體質時的血,所以他們的實驗可想而知……
“好了,我先回去了,請慢用餐。”說着她收拾完用具,把瓶子推到我的面前。
“不用了,我會去餐廳吃。”說着我拿起瓶子,先一步出了門,向餐廳走去,這是我第四次去餐廳,就連餐廳門口的天使護衛都驚訝於見到我的出現,很是禮貌的爲我開了門,就像第一次光舞帶我來時一樣。
“謝謝。”我也禮貌性的向他們倆點了點頭。
“不……不用。”他們似乎很是意外,我竟然會對他們說話,而且是這兩個字。
走進餐廳,雖然還不是平時大家的用餐時間,可是今天卻似乎都早來了,其中大多都在吸血鬼之家見過,不是很熟,因爲連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也算是認識,每張臉都曾照過面。
而今天特別不同,因爲在這裡的人,心早就不在手中的杯子裡,他們是來看戲的,說準確一些,是來看我如何成功,或者說如何失敗。
“這裡。”所有人都以觀戰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只是冷冷的掃了一遍,不過優麗她正向我招手。於是我向她所在的桌子走去,在那一桌除了她和凱德勒之外,還多了兩位,不過我並不打算認識。
“他們也想加入,可以嗎?”凱德勒見我望向他們,於是解釋道。
“隨便。我沒意見。”我只在乎能不能出去,而不是多少人出去。
“這是……”當我打開瓶子,打算喝起來時,優娜驚訝的盯着我手中的瓶子,準確的說,應該是瓶子裡的東西。
“血。”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然後拿起慢慢的喝起來,當然這種時候,我都會偷偷的解開封印,等吃完自己的食物才重新封起來。
“那個天使長光舞的?”她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應該。”我慢慢的喝着,眼睛卻注意着門口,等待着目標人物的出現。
“味道怎麼樣?”優麗好奇的問。
“想嚐嚐嗎?”我把瓶子遞到她的面前,可是她急忙推開,“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毒死。”
“我不會強迫你。”說着我收手,繼續我的用餐行動,可是瓶中的液體堅持不了多久,十來分鐘之後,我已經拿着空空的瓶子在那裡把玩,專等紅舞前來。
“光舞很快就會來了。”優麗微笑着,“當然,紅舞也會。”
“我再提醒你一聲,他現在已經是天使了,你最好想清楚。”凱德勒再次慎重的提醒我,可是我只是淡淡的一笑,“我知道,早就知道。”
“你……”他不解的看着我。
“你還是準備好引開光舞吧!”我不想跟他多說,畢竟紅舞的事也不是三句兩句說得清楚的,而且跟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既然你還是那麼決定,那麼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不過時間不會太久,你自己小心。”說着他起身,此時正好門開了,光舞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跟着的正是紅舞,那個紫紅色長髮的妖豔男子,不過……他真的變了,不苟言笑,冷冷的表情就跟……我一樣,全身白衣,而且連紅色的雙眼都成了銀灰色,這就是天使嗎?這就是天使紅舞嗎?
“好,來了。”凱德勒向我使了個眼色,便迎了上去,不知道跟光舞說了些什麼,光舞竟然真得就跟他走了,不過並未出餐廳,只是走到了餐廳的一角。
“這樣行嗎?”優麗輕聲問我。
“唉!不行也得行。”我起身,正面向那個面無表情的天使紅舞走去。他……冷冷的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走進,最後視而不見的任我與他擦身而過。
“如果你想知道腦中那片空白本來的顏色,那麼獨自一人來南方樹林的小白屋,兩個小時之後,我會在那裡等你。”就在與他擦身而過之時,我直接透示了他那近乎完全空白的靈魂,一時靈機一動,把這段臨時想到的話深深的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至於他會不會來,我倒還真是沒有把握,不過失憶過的我覺得,他應該會很想知道,無論他現在是鬼還是天使。
因爲對於那段不記得的過去,會有好奇,會有渴望,會有期待,會有很多很多的感覺,當你的過去是一片空白時,你會擔心,會害怕,會苦苦思考,所以給他一個希望,也是給我一個希望,更是給紅舞一個希望,希望他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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