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同茉莉花般向四周蔓延,朦朦朧朧的美,隱約讓人感到不真實。
城堡,頂尖的設計讓人想到一個詞:權利。城外的彼岸花開得甚是豔麗,滿眼的血紅,殘陽如血似的妖豔,像是來到了忘川河邊。
地牢內···
“快點,換好衣服!你們誰可以得到切貝爾公爵的寵愛,就不用去充血庫了!”一位類似於中國古代的獄吏朝深幽陰暗的牢中吼着。老中有五六名女子,大都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個瑟瑟發抖,身上有衣服撕破的地方,自然也有血痕,接了一層深褐色的痂,像蜈蚣一樣爬在女子們本該雪白的皮膚上。
角落裡,一名少女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中,雙手一直打着顫,令人憐惜。同被抓來的其他女子都抽噎着穿好衣服,臉上一攤死色和水色。唯獨角落裡的少女,仍穿着撕破的衣服,無助的發抖。
“你怎麼不換?”見到不聽話的的人,獄吏火大地抽起了鞭子,可她依然不動不吭,想了想:反正在公爵手上遲早都要死掉,無所謂死前是否需要華麗的妝容了。
離開陰深可怕的地牢,來到了一個大廳中。燈未點,夜未央,只有暗淡的燭光,挑起了大廳內一絲光亮。藉着燭光,少女們看清了周圍人的樣子,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魑魅魍魎,一張張都是人臉,讓幾名少女稍放下心來:還好同是人類。
但模樣往往具有欺騙性。
“切貝爾公爵。”周圍的人看見大廳走進了一位黑衣少年,紛紛彎腰致敬。
“修斯少爺,這是新的獵物。”巴特勒將少女們帶到他跟前。巴特勒是這位名爲修斯的隨從,其工作效率和經驗跟現在boss身邊的萬能特助差不多,很是資深。
“修斯少爺···”幾名女子知道了這位俊美少年是救命稻草後,紛紛圍了上去,獄吏說過,只要得到他的寵愛,就能活下去。這是多大的誘惑啊,更何況是面對生死時。於是她們爭相撲向少年,唯獨角落裡的她。
“死。”一個冰冷的字,十分不屑地從少年的薄脣中吐出,一點感情也沒有,如同希臘神話中,掌管死亡的哈迪斯。頃刻,少女們紛紛倒地,血如同曼珠沙華,妖豔的盛開在少女的身上。
有那麼一剎那會覺得,死亡如此妖嬈美麗。
“叫什麼名字?”修斯走向角落裡崩潰的少女,她一直在發抖,這是恐懼的表現。
她經歷了莫名地被抓,關押到牢房,後又眼睜睜地看到幾名少女倒在血泊之中,是誰都會恐慌,她沒暈過去已經很勇敢來了。
“你也想死嗎?”少年又問一次。
“法蘭·洛依···絲···絲絲莉”她不覺的往後退,可惜已退到了牆角。
“有這麼害怕嗎?”修斯拉起了她,攬住了腰,不讓她下滑,捏住她的下巴說,“你看起來比他們更美味。”他邪魅地舔了一下脣邊,本就妖孽的臉上更妖上了三分。絲絲莉噙着淚水看着他,驚慌不已,壓根顧不上眼前有位帥哥。這種時候,想着活命比較現實。
“不要···”絲絲莉別過了頭,淚水沿着面龐流下,但在死神面前,她得不到一絲憐惜。
修斯將她的頭髮扣到腦後,在她耳邊說:“你是我見過第一個反抗我命令的人···”絲絲莉蒼白無力地軟倒在少年懷中。尖銳的獠牙輕易的刺入她白皙的脖子上,血順着獠牙流入少年口中,眼瞳變成了璀璨金色,不同於一般吸血鬼的血紅色,這種金色,恰好體現出修斯體內最純正的貴族血統。幾秒鐘後,少女倒地。
碧血迷了誰的眼。
“修斯少爺,要處理掉嗎?”巴特勒平靜一下心態說。這種場景比較少見,因爲修斯很少這樣銷魂地吸食人血,他向來是個享受的主,喜歡品嚐裝在高腳杯中的血,邊品嚐邊把玩,像是人類品紅酒一樣,只是享受,而不是需求。
“不用。”修斯轉身離開,指尖滑過桌上的裝飾刀,停頓了一會說,“我不喜歡一羣女的擁上 來。”便消失在黑夜中。
獄吏一慌,跪地求饒,卻得不來他一絲原諒。
“來人,處理掉獄吏。”巴特勒自然懂是什麼意思,就是把安排此事的人幹掉。而地上的少女,則轉移到個簡單的房間,沉眠在恐懼之中。
絲絲莉醒了,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見了頂上的吊燈 ,不奢華也不單調。她揉了揉後腦,想起了昨晚的事,但記不清是否真實,漂亮的水藍色雙眸轉了轉,發現周圍的裝飾並非自己所熟悉的,由此得知一個很悲哀的結論:昨晚的事不是夢。vampire【吸血鬼】的世界並非落後,連喬布斯的Apple TV都能從人界偷渡過來,哎,共產黨吼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到底是爲了甚?絲絲莉下了牀,走到鏡子前,扯開了衣領,白皙的脖子上有兩個小洞,她顫着手摸了摸,有些凹感,但更多的是恐懼,蔓延了全身。
“醒了?"鏡子上,一個少年突然出現。
"鬼啊! "絲絲莉雙手護在胸前,驚恐地看着對面的少年。
“現在知道太晚了。如你所知,我是鬼,吸食血的鬼。”少年優雅地半倚在門框邊,慵懶地看着她,如同貓科動物一般。不同於昨晚,現在他的雙瞳是黑色的,東方的顏色。英倫的帥氣添上了東方的淡雅,臉盤輪廓乾淨利落,線條分明,修長的身軀既不顯得壯,也不會十分瘦削。一個少年能有這樣的皮相,實在是上帝的藝術品啊!
“你···是誰?”
“修斯。”他走近絲絲莉說,“修斯·V·切貝爾,我的名字。”
“帶我來幹什麼?”絲絲莉見他沒有昨晚的殺意與血腥,便壯了膽子問。其實這不是勇敢,是絲絲莉的無知和呆萌使然。
“還沒有人這麼和我說話。”修斯從身高上的優勢看着她,帶來了無形的壓力。
“請問,帶我來幹什麼?”絲絲莉以爲自己沒用敬語而得罪了他。
"呵,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你還沒懂嗎"
"那···你,爲什麼不殺掉我。”呆的人就是無知無畏,給你一條命還跑過來問原因。
“還要我重複一遍嗎?”修斯有點不耐煩。
庭院裡···
“修斯,聽說你放過了一位人類少女,這可不是你風格哦!”第三審判者依巴斯汀似笑非笑地看着邊上的面癱朋友說。
“多管閒事。”修斯優雅地品嚐着手中的血紅液體。
“你吸食人血向來是斷絕後患的,這次怎麼,該不會···”依巴斯汀一臉期待地問。
“有用。”
“哎,異族戀情又不是不允許嘛~”
“依巴斯汀。”修斯輕吐他的名字,以表警告。
依巴斯汀都爲自己的好脾氣感到自豪,他笑笑,畢竟也只是開開玩笑,可是這位大少爺仍不賣帳。他很瞭解修斯,以他的冷酷性子,是從不信什麼一見鍾情的,血族少女天生麗質,千帆過盡,卻沒有一位進得了他的眼。有時依巴斯汀想,他是不是生理機制有毛病,對待美色心如水止。
“不要亂想。”修斯瞟了他一眼,讓依巴斯汀打了個寒顫。
“你讀我的心?"
"你這點程度還不需要我費神。”修斯有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依巴斯汀笑了,想:哎,傲嬌攻啊!其實依巴斯汀吧修斯的話翻譯成了:我們這麼鐵,心知肚明啊。依巴斯汀抿了口高腳杯中的血液,乾淨俊美的臉龐一點也看不出嗜血的本性。他瞄了瞄修斯,這位被稱爲死神的少年,擁有最純正的血族血統和顯赫的家族背景,但那只是裝飾,要讓血族上上下下都信服於他,靠的是把握人心,獨一無二的讀心術讓他有了玩弄人心和權利的資本,再叫上血族天生的體術,無疑是第一審判者的最佳繼承者。
“你來找我只是來拓展你的想象力嗎?”
“元老院的人說:’最近血族捕獵人類太頻繁,所以···‘”開門見山。
“所以讓我管好阿貝斯拉區嗎?”修斯似乎早已預料到,說,“他們是不是以爲這種藉口就能把我拉下審位?”
“額,你好聰明哦。”
“哼,他們到底有完沒完···”修斯扶額。
“哎,算了啦,那幾個老古董太變態了~~~對了,晚上的聚餐來嗎?”
“不來。”
“爲什麼?”
“不想。”
依巴斯汀頓時頭疼,自己堂堂第三審判者,別人巴結還來不及,可現在要委曲求全請這位大少爺賞個臉,不料自己的熱臉還是撞上了冷屁股,好想哭啊!
說起聚餐,修斯倒是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