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純站起來之後立即甩開了羅倫卡的手,一個人往教室門口走。
羅倫卡嘴角一勾,過去攬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司徒純不依地推了推他,力氣不大,顯然沒有真的要把他推開的意思。
羅倫卡目光如炬,嘴角勾勒一道優美的弧度:“司徒純,你的名字應該不叫司徒純吧?”
“嗯?”
“應該叫司徒醋吧。”
司徒純立刻聽出來羅倫卡在取笑他,沒好氣地打他手臂:“醋你妹!”
“我沒有妹妹。”
呃……這話司徒純沒法接下去,尷尬地咬了咬下脣。
“告訴我,剛剛遇到了什麼事?”羅倫卡不依不饒地挨着司徒純。
“還能有什麼事啊,甜心校花嚴小鳥跟我說喜歡你啊,還讓我轉告你說,她會一直等你。”司徒純長長地吐氣。
“噗——”羅倫卡摸了下她細膩的臉龐,“那你答應她了嗎?”
“怎麼可能!我答應了她,我就是腦子被門夾了!”司徒純脫口而出,說完看羅倫卡笑得十分奸詐,又忍不住去打他。
“好哇,你就是想套我的話,然後聽完覺得自己很受歡迎滿心歡喜是吧?你再敢笑,今晚別想吃我做的飯,也不要去飯廳了,天氣預報說今天風比較大,你吃西北風去吧你!”
羅倫卡瞧着她那吃味的彆扭小模樣,忍不住在她鬢角親了一口:“你忍心讓我餓着肚子嗎?不怕我吸光你的血嗎?嗯?”最後那一個“嗯”字,是聽得人骨頭都酥掉了。
兩個人打着鬧着走到了輔導室門口,輔導室窗戶開着,羅倫卡便聽到裡頭曖昧的聲音,此時司徒純心裡還不大愉悅,沒多在意聽,羅倫卡放在她耳朵上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皺着眉頭仰頭看着他完美的側臉,正要開口大聲問“幹嘛”,就被羅倫卡一手捂住嘴,拖到輔導室門邊。
“噓——”他輕輕提醒她噤聲。
到底幹嘛了?
司徒純沒法說話,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似乎在用眼神問羅倫卡怎麼一回事。
羅倫卡指了指輔導室裡邊,提示她看過去,接着慢慢鬆開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視線先掃過輔導室東倒西歪的桌椅,緊接着看到角落一對穿着校服的情侶在裡頭接吻,男生坐在一張有靠背的凳子上,女生與他面對面跨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親得忘我,難捨難分,全然不知道羅倫卡和司徒純直勾勾地在看着。
結果這個時候,睜大着眼睛的司徒純一個沒站穩,扶着牆的動靜有點大,就驚擾了那對忘我接吻的情侶,那對情侶理了理衣服站起來,和司徒純羅倫卡大眼瞪小眼,尷尬得要死。
司徒純心想,現在應該跟他們說什麼呢?
用禮貌的方式吧,顯得大方體面,比如:不好意思打擾了,請繼續?
還是爺們兒猥瑣一點,這麼說沒那麼尷尬,比如:哥們兒,吻技不錯嘛,夠銷魂的啊。
還是虛心求教,比如:啊哈,其實我們也是想學你們這一招接吻方式……
這都什麼鬼!
在司徒純尷尬到快要遁地的時候,羅倫卡自顧自走進了輔導室,拉來一張帶靠背的椅子,懶洋洋地坐下,凝望着杵在門口發愣的司徒純。
“愣着幹嘛,他們早就
跑了。”
司徒純回過神來,看羅倫卡坐在了輔導室裡頭:“那你走進去幹嘛?”
羅倫卡沉默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用極慢的速度挑了挑眼:“過來。”
司徒純被他的眼神掃得渾身發燙,呼吸跟着急促,她緊張地嚥下一口唾沫,扶在門框上的手收了回來,着了魔似的朝羅倫卡走去。
司徒純和冉月閒聊過,羅倫卡最好看的就是他的眼睛,深邃又犀利,可最不能直面看的是羅倫卡的眼睛,好像兩個深淵水潭似的,看久了,靈魂都能被他勾進去。
此刻的司徒純不正是如此嗎?
待她距離羅倫卡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被他看得心跳若小鹿亂撞,她渾身不自在。
羅倫卡見狀問道:“怎麼不過來了?”
“我……”司徒純腦海裡都是剛纔那對情侶接吻的畫面,根本沒法說出來。
她踟躕不上前,羅倫卡把手往前一伸,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用力一拽,她發出一聲驚呼,緊接着就坐在了羅倫卡的腿上,稍作調整,正是方纔那對情侶的姿勢。
“你你你放開我啦!”她掙扎着,可他的手緊緊箍着她纖細的腰肢不讓她動彈,叫她又氣又無奈。
啊啊啊,這個“驚世駭俗”的姿勢,丟死人了!
司徒純難爲情地把臉捂起來,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羅倫卡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羞澀的模樣,故意說道:“司徒純,你再亂蹭,我可不擔保待會兒會不會擦槍走火啊。”
“你——”司徒純感覺到羅倫卡的反應,立刻不敢亂動了。
這隻色吸血鬼!
他的呼吸像片片羽毛拂在她的臉上,癢癢熱熱的,司徒純的臉紅的如同熟透的小番茄,手不知道往哪兒擺,最後放在了羅倫卡的肩上。
看羅倫卡光潤的脣慢慢地靠近,司徒純往後一仰,大叫一聲:“別吻我!”
光是被他這麼曖昧地抱着,她整個人都要酥掉了。
羅倫卡怕她摔了,一手託在她的後背。
“我不吻,我用嘗的。”
哈?嘗?什麼玩意兒?
司徒純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羅倫卡不由分說地咬住了她的雙脣……
“唔——”
大騙子!
全都是套路啊,這分明就是吻嘛!
甜吻過後,司徒純趴在羅倫卡懷裡喘了會兒氣後,擡頭問道:“你看我的嘴是不是被你吻腫了?”
羅倫卡聞聲看過去: “shit!不想被就地正法就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
他腦海裡炸開的盡是司徒純那水眸朦朧,烈焰紅脣的嬌柔模樣。
這女生就是來克他的意志力的吧?簡直引他犯罪!
司徒純看到羅倫卡一副要抓狂的模樣,在心裡笑了笑,叫你套路着親我,能親不能碰,有夠你好受的了!
兩個人正準備離開輔導室,就聽到腳步聲,羅倫卡警惕地拉着司徒純貓着腰走,躲到桌椅堆放最密集的地方,蹲下身。
是在教學樓巡視的老師!
媽呀,他們兩個做賊似的躲在這裡,超怕被抓到,抓到就九死一生了,學校男生手牽手被抓都盤問半天呢,更何況他們這種,緊張死了!
羅倫卡緊握着司徒
純的手,發覺她的手心在出汗。
等老師的腳步聲遠了之後,兩個人慢慢站起來,司徒純蹲到腿都麻了,看到緊閉着的房門,就顧不上這些了。
她用力擰着門把手,回頭看羅倫卡:“怎麼辦?門在外面被鎖上了。”
“翻窗。”羅倫卡簡單明瞭地說完,打開了旁邊窗戶,縱身一跳。
司徒純詫異地看着這一幕,愣了足足三秒,緊跟着尖叫着衝到窗邊。
“羅倫卡,你瘋了嗎?”
他是真瘋了,就這樣跳了下去,天知道她心臟都要跳停了。
“羅倫卡!”
這裡可是五樓啊,司徒純大腦沒法思考了,想到的都是羅倫卡跳下去的場景,心撲通撲通狂跳着,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你發什麼神經啊,就這樣跳下去,你會沒命的!”
然而她老半天沒有聽見摔到地面上的聲音,就覺得奇怪了。
“別喊了,我在呢。”
下一瞬,羅倫卡飛到了司徒純面前,在他背後是黑白兩種顏色混合的六道羽翼,每次看到他的翅膀,司徒純心中都不由驚歎。
她剛纔太過心急了,都忘記了羅倫卡會飛的這件事,自己嚇自己。
但見他平安無事,她就有點氣,氣他都不跟她說清楚,就這麼往下墜。
見司徒純心神不寧地看着自己,羅倫卡問:“你不會以爲我摔下樓了吧?”
“沒有!”司徒純矢口否認。
羅倫卡不和她鬥,朝她張開雙臂:“過來。”
司徒純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在胸前,堅決說道:“不要!”
“讓你過來就過來。”羅倫卡一把將司徒純扯出窗外。
“啊——”
羅倫卡把司徒純接住,但抱得並不牢,讓她感覺隨時都要掉下去的樣子,她大叫着往他身上縮,羅倫卡似乎很想看到她驚恐的模樣,無動於衷。
“吶,你再大叫,我就真的把你扔掉了……”
羅倫卡說罷,作勢要鬆手。
“啊——不要不要不要!”
司徒純像考拉熊攀樹似的死死攀住他,不停地往上挪呀挪,怕死得緊。
不管是否被她的雙手勒得快喘不過氣,羅倫卡得意地緊緊摟住她的小身板,面對面抱着她朝樓下下降。
“傻瓜,我怎麼捨得真把你拋下去啊……”畢竟疼還來不及……
當雙腿落地,司徒純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着地的真實感,羅倫卡攙着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才適應過來。
羅倫卡蠻好笑地看着她那難得一見的迷糊模樣,摸了下她的下巴,問道:“傻了?”
司徒純立刻反應過來反擊:“傻你個頭!”
“這不是挺有元氣的嘛。”羅倫卡試圖揉亂她的頭髮,司徒純敏捷躲過。
地面上掉落了數片或黑或白的羽毛,羅倫卡看着地上的羽毛,流露出懊惱的神情。
司徒純望着他:“你該不會在煩惱翅膀掉毛的問題吧?”
被她發現了,羅倫卡也只能蠻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司徒純笑得正歡,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羅倫卡,今天文藝晚會過審覈了,但我想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通知了時真,讓他再通知學生會的人,讓我的節目通過審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