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上的黑烏鴉在嘎嘎的叫着,不知受了什麼驚嚇撲楞着翅膀飛走了,淒冷的月光照在滿是枯木的荒地,時不時還能看到冷冽的白骨透着絲絲寒意。在枯木的盡頭屹立着一座宏偉的城堡,此情此景顯得城堡是那樣的陰冷,由裡到外無時無刻不透露着寒氣。
城堡的王座上坐着一個長有紫金色翅膀手拿權杖的英俊男子,他的眼睛也異於常人,藍色的瞳孔,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的感情色彩,王座上的他傲視着大殿之上衆多男男女女。在此城堡中的所有人,女子身着暗紅色長裙,男子身着深黑色大衣,只有資深級別的以及長老級別的則身着黑色披風手拿法杖以示威望。
“但凡讓我發現有不忠者,下場便會和於安一樣。”王座上的夜軒伯爵用最簡短的語言說着令人心顫的話。
臺下鴉雀無聲。
“冷秋,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伯爵,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麼!”夜軒語氣加重了幾分,兩邊的尖牙泛着冷光。
“但是我無法靠近她......不知道穆青峰那個老東西在她身上下了什麼咒,使得我無法靠近。”在大堂上一個身着黑色披風的曼妙少女諾諾地回答道。
“行,那邊有什麼動靜及時稟報。”
“是,伯爵。”
畫風一轉,在半山腰的三人一直在安慰受驚的林伊一。
“伊一,我們都在這呢,沒事,周圍什麼都沒有。”洛瑤把林伊一扶起來,幾人又慢慢繼續前行。
“洛瑤,我剛纔真的看到了黑影”
“我知道,我知道,沒事的,有我們陪你呢。”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有一天,捲心菜走在路上,覺得自己很熱,就一件一件把衣服脫了,最後它沒了,哈哈哈哈”沈星講完自己哈哈大笑,另外三人面無表情的望着他,瞬間就不笑了。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洛瑤沒好氣地說。
“好吧,我承認是有點無聊。”沈星無奈地聳了聳肩。
秦陌從兜裡掏出手機,放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歌,算是安撫了一下衆人的心神。
“不用謝我,我就是你們心裡的那道光。”秦陌給洛瑤拋了一個魅眼。
洛瑤白了他一眼,扶着林伊一繼續前行。
整座大山在慢慢的被瘴氣籠罩,烏雲遮住了月光,對於身處樹林的幾人而言,他們完全不知曉,危險正在朝他們慢慢襲來。
在距離山頂還有百米之遙的時候,霧氣慢慢滲進樹林。
“怎麼會起霧?”洛瑤有些不解。
“看了天氣說是沒霧的啊,不應該啊。”林伊一回應道。
“倆傻娘們,這特麼是瘴氣,不想橫着出去的趕緊捂住口鼻!”秦陌用胳膊擋住口鼻嘶吼道。
聽聞後,一個個的都瞪大了驚恐的眼睛,下意識的用胳膊擋住口鼻。
霧氣慢慢的越來越濃烈,煙霧繚繞,山路崎嶇,樹葉作響,蟲鳴漸漸沒了聲音,幾人不敢輕舉妄動,很快就眼看着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洛瑤,你在哪?”秦陌喊道,可以看出他有點慌了。
“洛瑤,林伊一”沈星呼喊道。
“我在這”洛瑤通過聲音辨別方向摸索着牽到了秦陌的手。
“瘴氣太大了,牽着我的手別鬆開。”
“要不是因爲伸手不見五指我才懶得牽你!”洛瑤沒好氣地說,“伊一,你在哪?”
“我在這,我,我在這”林伊一的語氣漸漸地變得有些微弱,“洛瑤,我,我感覺我不行了。”
林伊一慢慢移動着,因爲攝入大量瘴氣,身子已經不聽使喚,突然在階梯上踩空。
“啊——”
“伊一,你在哪?你別嚇我,秦陌,沈星,趕緊找。”洛瑤有些急了,但是身子慢慢的也不聽使喚了,緩緩地倒下。
“洛瑤!洛瑤!洛,瑤”秦陌慢慢和洛瑤倒在了一起。
在一個空曠的空間中,沒有邊際,天與地是連一起的,分不清是天還是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林伊一蜷縮成一團,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她想要睜開雙眼,刺眼的白色讓她無法清楚現在的處境,她慢慢睜開雙眼,緩緩起身,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但在這個空間除了她,空無一人。
“我,死了嗎?”林伊一突然感覺頭炸裂般的疼,她使勁的捶着頭,想要緩解這種疼痛感,當她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她從未見到過從未經歷過的畫面。
在一座華麗的寢宮中,一羣身着暗紅色衣服的婦人好像在幫牀榻上的人接生,牀榻上的女子只有模糊的臉龐,雖然林伊一極力想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但總是霧濛濛的一片,始終看不清。
一聲嬰兒的啼哭,拉回了她的思緒,只見那個小孩長得即爲清秀,異於常人的是眼睛是紫色的,在右肩膀上還有一個血紅色的蝙蝠,不過還挺好看的,林伊一嘴角不知不覺也有了一抹微笑。
“伯爵,伯爵夫人,內亂了!”一名身着黑色長袍的長老神色匆匆的前來稟報。
“伯爵,我們的孩子怎麼辦?”由於剛生完孩子,身子還很虛,女子用餘力微弱地說。
林伊一微微皺眉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他們所謂的伯爵,伯爵夫人這兩個人始終看不清面容,爲什麼別的人就可以看清?
“我的女兒”伯爵夫人哽咽道,“好好活下去。”
“你們在這照顧好夫人,嚴冥長老,我們走,平定內亂。”伯爵和長老拿着法杖出了寢宮。
畫面一轉,出生的嬰兒在襁褓中熟睡,被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帶走了,消失在黑夜裡。
突如其來的一箭轉眼就要射到了那個長老,伯爵伸手接住,另一隻手拿起長老的手順勢往心臟上插去,鮮血順着手留下來,林伊一此時心揪了一下。
“伯爵,你這是”,長老聲音有些哽咽。
伯爵在長老耳邊輕聲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嚴冥,你要活下去,紅,紅色,蝙蝠”。
“我會的,我會的。”
此時一切都歸爲虛無,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林伊一彷彿做了場夢,她在努力回憶着夢中的鏡像,但都是片段的。紅色?蝙蝠?她敢肯定鏡像中的嬰兒就是自己,但自己的眼睛是黑色的啊,林伊一扒開自己的衣服,右肩膀也沒有所謂的圖案。
所以那個嬰兒到底是誰?那些人又是什麼人?什麼伯爵,伯爵夫人?爲什麼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他們到底是誰?啊—啊—我的頭好痛啊。
“伊一,伊一”一個聲音不知從那裡傳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