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陳燕翡的話,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兀然一陣,心中也是一陣黯淡。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過他,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不想方重言坐牢,對他依然有感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此時的心裡面有一種難受的感覺,比拳頭的痛楚更加難受。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陳燕翡說道:“老師你決定就好,如果你真的想放了他,那麼就放了吧。”
我終於知道強顏歡笑是什麼滋味了,就是尼瑪的心裡面難受得要死,還要假裝毫無所謂的感覺!陳燕翡你居然還放了他,忘了他剛纔是怎麼樣對你的嗎?我來遲一點你就完了!
我心裡面確實不是滋味,但是也只能自己強行忍受了,誰叫我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呢,哎……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不知道陳燕翡已經從方重言身上收回了目光,正在凝視着我。
“你不想放了他?”陳燕翡突然對我說道。
我兀然一愣,回過頭才發現陳燕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在看着我了,而是用那種打量審視的目光,似乎想從我的身上,從我的表情上看出點什麼東西。
我日,你都覺得了,還問我幹嘛,我想不想放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想放了他,那就放啊!我心裡面不忿地想着。
“是不是覺得我放了他很不應該,還是覺得我還對他有感覺?”陳燕翡見我不說話,卻繼續追問道。
我是日了狗了,你都知道我心裡面想什麼了,還問個屁啊,那你也知道我心裡面一定很不舒服啦,那你還要放了他,我還有三門話好說?
我咳嗽兩聲說道:“他做錯了事,確實是應該收受到應有的懲罰,要不然很容易會重犯。至於老師您對他有沒有感覺輪不到我理。”我撇開臉目無表情地說道,我開始不想隱藏我心裡面的感受和想法了。
“對,你說得沒錯,但是我想借這個機會還掉以前他對我的好,從此以後和他一刀兩斷,因爲我真的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了,而且現在心裡面對他的只有厭惡。”陳燕翡向我走前兩步,近距離地盯着我說道,“這樣子做過不過分?”
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嗎?只剩下厭惡了?那敢情好!借這個機會和他一刀了斷?那就更好了,最後以後看都不要看他一眼!
聽完陳燕翡的話,我心裡面突然又開心起來了,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對陳燕翡說道:“老師你的決定一點都不過分,就應該和這種人一道兩斷,我也相信老師你真的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了,以後就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陳燕翡白了我一臉,咕嚕嚕說了一句:“就知道你們男人的心理……”
我有些聽不清楚,爲了一句老師你說什麼,但是陳燕翡不再理我了,已經走到了方重言的身旁。
“我知道你身在名流階級,名聲對你很重要,所以我不打算報警,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就算我是還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債。”陳燕翡背對着我,此時我看不出她是什麼表情,但是從她的語氣聽來,能夠感覺到她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各不相干,你不用再來找我了,你再找我只會讓
我越來越討厭你。從你把我綁起來撕開我的衣服開始,我們的一切都完了!”
陳燕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指着已經破爛不堪的門口沉聲說道,“滾吧,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了,現在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
我靜靜地看着陳燕翡,從她的語氣和表現看來,她是真的從心裡面開始厭惡方重言了。或者即使是分了手,她還是對方重言有一點感情的,但是方重言的這次行爲,是徹底激怒了陳燕翡,讓陳燕翡對他的感情變成了厭惡,也徹底堵死了他們兩人複合的路了。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麼樣驅趕前男友,還是曾經愛得很深的人,即使她表面上沒什麼,即使他以後真的就可以忘了方重言,但是我知道她此刻的心裡面一定不會好受。
方重言一瘸一瘸,滿含着憤恨和不甘離開了,在他離開時我看到了他陰毒的眼神,不但針對陳燕翡,更多的是針對我。
我根本不怕他以後對我進行說明報復,此時我最關心的是陳燕翡的心情和情緒。
在方重言離開了趕工是後,陳燕翡整個人都好像突然虛脫了那樣,變得毫無力氣了,直接就想倒下,還好我眼疾手快,在她落地之前把她抱住了。
“老師,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道,我能感受到此時陳燕翡的身體很虛弱,全身都沒有力氣那樣,完全是靠我扶着纔不至於倒下去。
陳燕翡擠出一個笑容看着我說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富貴,今晚真的謝謝你……”
她說着說着已經不堪重負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我抱着她輕輕放在沙發上。她的樣子很疲倦也很憔悴,今夜對她來說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和方重言說恩斷義絕的時候,我知道她心裡面無論如何都是會有難受的感覺的。
這一個夜晚,我就這樣看着她靜靜地睡着,我發覺從心裡面開始萌生了要好好保護這個女人的感覺。
……
這個難過的夜晚過後,時間卻似乎變得過得特別快了。連羅文語高考的那段時間,也似乎過得特備快,不知不覺,她已經完成了三天的考試,在等待這結果的出來。
在考試的這三天裡,我沒有特別幫她訓練什麼,只是讓她以平常心,心平氣和地區應對。在畫室裡面,更多的是我在畫畫寫寫,而她就舒服地一手捧着零食,一手在那裡指指點點,似乎變成身份發生了調換,我變成了學生,她變成了老師。
不過她這些指指點點都是瞎掰的,簡直就是吹毛求疵無中生有,是不是都說一通。我也懶得理她,自己畫自己的,就讓她過一把老師癮吧,考試的時候最重要是要保持好的心態,她這壓根的狀態還算不錯的了。
不過到了後來,她的畫變少了,因爲她漸漸地沉迷入了我的作品中,慢慢地被我的作品所吸引住了,以至於有時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從那種沉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我還聽過她咕嚕嚕地喃喃說道:“真是變態,真是怪物,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有這樣鬼斧神工了,畫出的寫出的東西沒一筆一劃都是充滿了藝術……”
“這賊老天就這麼不公平,把這麼好的藝術天賦給
了他,都不分我一點……”
“這畫工,這書法是怎麼樣練出來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他的作品那麼好,人卻長得那麼醜……”
她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故意放大了聲音,尼瑪的就是讓我故意聽的到的吧?不過我依然沒有理她,因爲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能擁有現在的實力,不是光靠天賦的。雖然我承認自己的比較異於常人,但是我的努力也是比常人多很多。
只從初中開始我就迷戀上了藝術一發不可收拾,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拿起畫筆,拿起毛筆,拿起刀子,到處畫到處寫到處刻。我的所有的空閒時間,都幾乎貢獻給了藝術,所以我能有今天的實力,是真的考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不是光靠天賦,更沒有一絲運氣的成分。
到了高考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藝術科考試的那一箇中午,羅文語嚷着我寫了一幅字畫給她,掛在了畫室裡面,給她靜靜看了兩個小時,然後她才奔赴考場。
我知道她的用意,她是想在考試之前去感受我作品裡面的藝術氣息,用來薰陶自己,讓自己在一種瀰漫在藝術裡的狀態去考試。
她沒有說,但我知道,這也是對我的一種肯定,對我藝術作品的高度認同,因爲只有藝術氣息濃郁的作品能夠薰陶人,改變一個人的心理狀態。
不知不覺中,這個小丫頭已經可以說是慢慢給我的藝術折服了,她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心裡面已經對我充滿了佩服的情緒,對我的作品更是充滿了熱愛。
藝術的考試和高考其他科目不一樣,藝術科目的成績學校根據自己的需求,可以提前公佈成績。而在考試完的第五天,羅文語的成績就可以查到了。
而從那一天,我才知道,羅文語報考的學校,居然就是我現在就讀的京城第一藝術學院!
“你爲什麼要報讀我的學校?”我眯着眼睛對羅文語說道。
“什麼你的學校,你真的是不要臉啊,我就喜歡考這所學校,你咬我嗎?”羅文語鄙視我說道,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們學校很大豺狼的,你考進來了,不用我咬你,你等着被豺狼咬吧。”其實我自己也說不出羅文語考進我們學校有什麼不好,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總感覺這傢伙來到我們學校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我好怕,誰敢欺負我我就讓表姐給他一記斷子絕孫腳,哼!”羅文語瞄了我一眼說道,似乎是在警告我別想着在學校裡欺負她,別忘了她有凌小云撐腰。
我靠,你也知道你表姐的斷子絕孫腳厲害啊?看來凌小云的這招絕技是名滿天下了,不過似乎這種絕招的名字實在是太不雅了吧。
就在此時,羅風江從樓下衝了下來,其高彩烈地就抱起了羅文語又是親又是吻的,看的我心都惡寒起來。
“爸爸,別激動,快放下我!”羅文語一陣不爽,趕緊擦走自己臉上的口水。
“不好意思,爸爸太激動了,你的藝術科目成績出來了!”羅風江激動地說道。
“多少分?”羅文語也是雙眼發亮了。
“146分!藝術科目第一名!”羅風江說着又想抱起羅文語親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