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大先生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土系的搬山術,老人們或瞪眼,或揪胡,甚至有的從天空跌落下來,又是一身“轟”的震天巨響,大地也在顫動着,原本來時需要翻越的小山脈已經被連根拔起,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另一邊。

雖說是小山脈,可相當於一棟十幾層樓高的體積,遠遠超過的重量,聖魔導師可以輕易的辦到,大魔導師以下幾乎不行,可他們看見了什麼,一個七歲的孩子,還是大魔法師,居然可以。

震驚過後,“哈哈,哈哈”老族長的笑聲第一個響起,然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聲音此起彼伏。笑聲也會傳染,還有些氣喘的龍五也笑了起來,看着前方的道路,心裡想着,以後要抓靈魚就不用再翻越那個礙事的小山了。

龍五隨着老族長一路沉默的走着,沿着望龍山,走到了山的背面,與龍村所在的正面不同,龍村雖然是在密林深處,但四周被打理的繁花似錦,樹木山石錯落有致,風景十分優美。這裡卻恰恰相反,陰暗潮溼,樹木枯藤互相纏繞着,幾乎遮閉了日光,一切顯得如此的陰森。

老族長的腳下樹藤枝葉,自動的退避,一路毫無阻礙的來到了緊貼山壁的小茅屋前,昏暗的光線擋不住龍五的打量,見慣了龍村的石制屋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簡陋的茅屋。來到此處老族長第一件事,就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想起老族長所說,今天要帶他來見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於是龍五也站直身體,收起四處打量的目光,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在老族長欣慰的眼光裡站的筆直。

伸手拽了拽門上的細繩,“請問,大先生在家嗎?”茅屋門口老族長大聲的問道,一會兒後,裡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老族長擡頭看了看天色,現在正是下午時分,轉過頭又更加大聲的問道“請問,大先生在家嗎?”少傾,木門‘咯咯吱吱的’緩緩打開了。一位衣着陳舊,身材消瘦,滿臉鬍鬚下看不清面目的老人站在門內。

“進來吧!”老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倆人一眼,就轉身走了進去。老族長與龍五也跟着進入了門內。

茅屋不大,一側依山壁而建,目測二十幾個平方,裡面簡陋之極,緊貼山壁處,有一張不大的竹牀,邊上是一個小門,窗臺邊是一個木桌,和兩個小木凳,再有就是牆角處的木櫃上一堆雜物,一目瞭然。

“今天來打擾大先生,就是爲了這個孩子,龍五,還不見過大先生。”老族長輕推着龍五的肩膀向前,大聲的說道。

龍五彎腰行禮,也大聲的說着,“龍五見過大先生”大先生那黑的發亮的眼睛專注的看着眼前的龍五

“嗯,起來吧!別那麼大聲,我還沒聾。”他撫了撫自己的耳朵,眼尖的龍五已經看見了鬢邊的陣紋刺青。

“他就是上次你說的孩子?”

“是的,大先生,我與族老們已經商量過了,這個孩子是我們這上千年來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們決定全力支持。”老族長誠懇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先生,十分的堅持。

“哎!不是我不相信你們,而是他太小,應該剛剛接受過覺醒儀式沒有幾年,這樣會損害到他的根本。”

“大先生,今天來我們並不是想在近期進行,而是想過個一兩年再說,其實是來讓這孩子先與你學習陣紋之法,還請您同意並傾囊相授,您看行嗎?”

滿心疑惑的龍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大先生又底下頭再一次的打量起龍五,“孩子,把眼布拿了,讓大先生好好的看看你。”

“嗯”龍五取下了眼布,一雙流光溢彩的明眸映照在大先生的眼中,大先生的眼眸急速的收縮了起來。

揹着手看着窗外的一大一小倆人的背影,僵硬蒼白的臉上還是毫無表情,但眼睛裡卻如霧氣縈繞一般“希望又是一個妖孽啊!”。一聲輕嘆經久不息。

回程的一老一少猶如散步一般,溫柔的夕陽透過樹葉照在二人身上,老族長滿目含笑,望着前方,嘴裡對龍五說道“小五,你有何疑問等族長爺爺講完,再問吧!”

“好”老族長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也似乎是不知從何說起。龍五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跟在老族長的身邊。

“這些你也很快就會知道了,我就簡單的說一說吧!自從萬年前,龍村走進這威壓場以來,絕不是一帆風順的,有幾次都幾乎要滅族,來自森林深處的危險、外部人族的抓捕不談,食物、鹽巴、衣物、住宿等每一樣都嚴重匱乏,幾乎一無所有,後來才隨着時間的推移,找到了食物,鹽湖,又織布裁衣,建屋。

一切我們都能慢慢克服,可是人口的嚴重減少,這滅族的危機卻隨時都會降臨,最少時,我族直系人口不足百人,時至今日我族的直系人口也只有六百多人而已,這還是幾千年來繁衍而來的。唉!那是一段怎樣灰暗的日子啊!”

說道這裡老族長停了下來,雙目緊閉,身體裡一股綠色的能量四散開來,龍五感覺四周被木系的能量充斥,“下面,我要說的話特別重要,孩子你要仔細聽好。”龍五點頭稱是

“龍村除了人口,還有一個命脈和希望,那就是‘龍血’”

龍五經歷過覺醒儀式,所以他知道龍村有‘龍血’的存在。

“當年先人從石晶髓心裡帶走了剩下的‘龍血’一路逃進了密林深處,”

“那‘龍血’有很多嗎?經過了千萬年,直至今日那‘龍血’還有?”龍五忍不住問了句

“哈哈哈哈”老族長突然笑了起來,神情卻帶有一絲瘋狂,“有,有,怎麼會沒有,世世代代都有,龍村不滅,龍血不斷。”老族長笑着,眼眶裡卻飽含着淚光。“有啊!”低沉的聲音使龍五的心沉了下來。

“不說這個,”老族長收拾了心情擺了擺手道“就是爲了這龍村的命脈,龍村出現了一代又一代的龍大先生。

剩下的‘龍血’被帶進了密林深處,可不久先人就發現了問題,雖然被保存在石晶髓心裡,可是不密封的狀態下,‘龍血’在緩慢的逸散,原先只是把它當做寶貝來保管,可是卻發現整個部族全都離不開這威壓場,崇敬心裡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到達聖山,從此族人才真正瞭解了自己面臨的處境。絕對離不開這裡,只能進,不能出,要想離開除非有人能到達聖山內部,才能徹底的解決。

牢籠啊!誰不想看看這廣闊的天地,誰不想自由自在,可我們只能龜縮在這裡,與妖獸鬥,與精靈鬥,與外來人鬥,或者是與聖山斗,直至滅亡”。老族長低沉的嘶吼,眼角的淚光,使得龍五的心緊緊的縮了起來,沉悶異常。耳邊又聽見老族長的聲音,

“我們擁有的唯一,最強大的力量就是‘龍血’所以它才顯得特別珍貴,絕不能讓它如此白白的逸散掉。喝了‘龍血’的先人們智力也突飛猛進,涌現出了許多能人異士,陣紋的出現使他們如獲至寶,發了瘋的研究,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最後就產生了大先生。

第一代的大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他把雷藏傳下的驚世書研究透徹,那驚世書,真是一部偉大的鉅作啊!

大先生耗盡才智,創造出了一個空間陣紋之法,就是把剩下的‘龍血’裝在石晶髓心裡,封在一個特別的空間裡,使之不再逸散,最後他也爲了刻畫陣紋力竭而亡。然後一代又一代的大先生繼續着,直至完成。”

“那‘龍血’不是最終被封住了嗎?”龍五想起了覺醒儀式問道。

“哈哈,‘龍血’啊!它是多麼神秘的東西啊!妖獸,人類,爲了他前仆後繼的追殺我們,它怎麼會被人類輕易束縛。哎!”

“陣紋失敗了嗎?”

“不,孩子,沒有,相反陣紋十分成功,它觸發後就把‘龍血’封印在了一個特別的空間裡,一開始沒事,可是隨之‘龍血’居然隔着空間腐蝕着外面的陣紋,如果不及時的補充修復,就會前功盡棄,於是這也成了每一代大先生的使命。

每一代的大先生都是驚才絕豔之輩,可他們爲了隨時修補陣紋,有的孤獨終老,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在修補陣紋時產生危險而殘疾,今天的大先生就因爲早年的一次意外而滿目僵硬,雙耳幾乎失聰,所以每一代大先生都是我們最值得尊敬的人,他們爲龍村付出了所有。”

深吸了口氣,老族長雙手扶着龍五的雙肩,直直的望進龍五的眼睛深處,嚴肅的說道“明天開始,你一定要認真學習,你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才,族長爺爺給予了你所有的希望。知道嗎!”

“知道,族長爺爺,你放心,我龍五保證不讓您失望。”

“哈哈哈哈,好孩子,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好,好,”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森林裡,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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