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九環浮灰蟲蠕動着身體,九道灰色光環漸漸融爲一體,化成一道銀色的光幕,使得整個身體漂浮在半空中。
突然,一道道乳白色的絲線從光幕之中噴射而出,朝着劉浪生包裹起來,迅速的旋轉着,化成一個白色大繭。
劉浪生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感受着,四周一片漆黑,閉上雙眼,體內的符文之上,竟然也纏繞着道道絲線,包裹之下,竟然沒辦法調動分毫。
“這……”一瞬間,劉浪生愣住了,稍作思考,很快便反應過來,“這考驗是要我破繭而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首先要做的是,如何讓那些符文破繭而出,難道象浮灰蟲一樣,去剝離嗎?”
劉浪生眼前一亮,臉上帶着欣喜,“這是化符決的基本功啊!我明白了。”說着,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絲線之上,順着絲線,他順利的滲透到符文的內部,在哪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一團純淨無比的力量之中,夾雜着許許多多顏色的顆粒,比如說木系的符文內是綠色的顆粒,而火系的符文內則是紅色,水系藍色,土系黃色等等,這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想。
一面的細細研究,不斷的嘗試着用抽絲剝繭的方式,去提純那些力量,一面分出一部分心神,去仔細的驗證,這裡到底是不是第八層的隱匿空間。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吸力撕扯之下,劉浪生只感覺整個人的靈魂出竅了一般,來到了一個灰濛濛的空間,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蟲屍,蟲屍之上,坐着一個如同火焰一般的小男孩,他笑嘻嘻的看着劉浪生。
“大哥哥,你終於來了!”小男孩興奮的從蟲屍上跳下來,跑到劉浪生的身邊,很是親暱的拉着對方的手。
劉浪生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小男孩,微微皺眉,疑惑的問:“你是?”
“我是火爐啊!”火爐有些不滿的說着,撅着嘴,臉上帶着不悅,“大哥哥難道不記得跟火爐一起玩的日子了嗎?”
“你是火爐?”劉浪生詫異的看着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在他的印象中,真的沒辦法跟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相等價。
火爐擡起肉嘟嘟的手掌,在半空中比劃着,四周的灰霧漸漸濃郁了起來,然後聚集在一起,硬生生的壓縮成巴掌大小,然後看見小手不斷的滑動着,每一次落下都會剝離多餘的灰霧,不多時,一隻小獸出現了。
劉浪生看着對方熟練的挑霧手法,立刻半蹲下來,仔細的看着那肉嘟嘟的臉蛋,圓圓的大眼睛,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很是擔心的說:“你果然是火爐,告訴大哥哥,你跑哪裡去了?大哥哥擔心死了!”
“火爐也不知道啊!”火爐瞪着大眼睛,萌萌噠,“火爐只記得進來這裡之後,就看到一片火海,然後身體就燃燒起來,看着四周活蹦亂跳的火靈,跟着它們玩耍之後,忽然想起大哥哥
,就過來找你了。”
儘管火爐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對於那個稚嫩的童心,劉浪生總是有一種想要去保護的衝動。用手在對方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假裝嚴厲的說:“調皮鬼,你說說,什麼時候找哥哥了?還有,你怎麼在這個地方,這是哪裡?”
“大哥哥怎麼這麼多問題啊!”火爐歪着腦袋,也不知道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還是習慣性的動作,“火爐老早就開始找大哥哥了,那個時候,大哥哥好像在上一層,然後我看見大哥哥很渴望那個雲朵姐姐,就偷偷的幫了一把。不過那個時候火爐不敢現身,因爲那個叔叔太可怕了。”
“是你?”劉浪生不斷的壓下心裡更多的疑問,耐心的詢問。
“是啊!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那個叔叔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他跟那個白衣叔叔在喝茶,可能是害怕被發現,就把我送到這裡了。”火爐疑惑的看着劉浪生,“對了,大哥哥,火爐知道你在找隱匿空間,這些地方火爐都去過,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第八層的隱匿空間,只不過原本這裡還有一個老爺爺來着,可惜,它似乎睡着,我怎麼喊它都沒有反映。”
順着火爐的眼神,劉浪生仔細打量這那道巨大無比的蟲屍,感受着裡面已經消散一空的生命力,他知道對方早已仙去,只能做出噓的表情,“小聲點,老爺爺既然睡着了,就不希望別人來打擾。”
火爐學着劉浪生的樣子,也做出噓的手勢,湊到劉浪生的耳邊,輕聲的說:“哎呀,火爐又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哥哥的身體現在在七層隱匿空間,而意識被火爐用特殊的辦法召喚到了八層空間,我聽叔叔說,你要在這些空間內完成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火爐從現在開始,不打擾你了!”
第一次聽到八層時候,劉浪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現在,他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孩,完全有種看不透的感覺,不過不管怎樣,這樣也就節省了大量的時間,畢竟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直接盤膝坐下,劉浪生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符文雖然跟身體一同滯留在七層,可感覺中,它們隱約還在體內,閉上雙眼,思維漸漸空靈起來。
緊接着,一股濃郁至極的土之力從四面八方狂涌而來,那種土不象煙塵一般遮蔽雙眼,相反,土氣之間,留着很大的縫隙,使得它看起來竟然是透明的,只不過上面散發着黃色的光暈。
“這是要我凝聚土之血符嗎?”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後靜心凝神,種種對於土之力的感悟涌上心頭,感悟的速度竟然直線飆升。
就這樣,身體在七層空間內,不斷的感悟着力量的分化,而意識在八層,嘗試着凝聚土之血符,兩者之間,即相對獨立互不干擾,卻有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似乎土之血符的凝聚,無形之中幫助符文掙開束縛,完成抽絲剝繭的過程;而反過來,也加深了他
對於土符之力的感悟,速度自然而然的提升了。
正在劉浪生努力感悟的同時,赤練第八層內,出現了兩道氣喘吁吁的人,他們彼此警惕的看着對方,眼神帶着濃郁的敵意。
“你竟然偷襲我?”紫光捂着腹部的傷口,鮮血滲透衣衫,使得紫袍之上,出現了道道紫紅。
白傑手執匕首,輕輕的擦掉上面的血滴,很是不屑的說:“怎麼了?很意外嗎?我也是叛徒,所以,阻止你們也是我的任務。”
紫光怒視對方,隨即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很是可悲的看着,“很可惜,你連被選作當叛徒的機會都沒有,你這種小人,也只是在利用這個機會,剷除異己,來擡升自己的地位。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不成功的話,人都沒了,你還向誰去炫耀?”
白傑戲謔的看着對方,鼓掌叫好,“說的好,可惜了,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後一次這麼慷慨激昂的演講了。其實你多慮了,既然那些所謂的大人們選好了人,那最需要扶起責任的人是他們,而不是我。用你的話來說,我也只是一個卑鄙的小人而已,你見過小人挑大樑的嗎?”
“你……”紫光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腳步有些散亂,似乎隨時都可能倒去。
“你現在應該能夠感受到了吧!我的匕首上有毒。所以,你還是安安靜靜的等死好了,記住了,自恃甚高的人死的都比較慘!”白傑說着,看着緩緩倒下的紫光,走上前去,踢了幾腳,爲了安全起見,還補上兩刀,這才滿意的起身。
只不過,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火瘋子的聲影出現了,他滿臉焦急,瞅了一眼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紫光,伸手抓住白傑,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竟然是半空中,白傑看着下面翻滾着岩漿,熱浪不斷的拍打着他的身體,剛剛流出的冷汗迅速被蒸發掉,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想要求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火瘋子最恨你這種背信棄義的人了,所以,你好自爲之吧!”火瘋子說着鬆手,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而白傑迅速的墜落,還未觸碰岩漿,就被一隻只奇異的生物直接分食。
另一面,藤王空間內,酒過半巡,藤王看着臉上表情久久不能平息的白衣男人,無奈的搖頭。
“或許我的選擇是錯的,我不該那樣決絕!”白衣男子端起酒壺,一飲而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不過,路既然已經走出去了,那麼就沒有時間去回頭,謝謝你的這頓酒,我想,事情也該有個結局了吧!”
“結局嗎?”藤王虛幻的身體似乎要散去,連帶着整個藤王空間都變得不斷波動起來。
在外面等候的衆人以爲出了什麼亂子,紛紛衝進來,看到平靜的兩人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藤王守護!”藤王用最後的身體全力施展下,整個空間再度壓縮,直接將衆人困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