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聖誕節不回家嗎,怎麼現在決定回家了?”第二天一早坐在飛機上後,貞德用揶揄的語氣對樑恩問道。
“本來的確沒打算回,但後來意識到聖誕節大家都休息,店鋪也幾乎都關門打烊,這個時候待在倫敦實在是太無聊了。”樑恩聳了聳肩說道。
出現這種差錯主要是因爲樑恩現在的靈魂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所以哪怕記憶得到了融會貫通,但有的時候還會鬧出些意外出來。
比如有關聖誕節就是這樣的問題,他腦海中的聖誕節一直就是前世那種年輕人用作自己可以出去玩一玩以及商家促銷的藉口。
結果昨天在從拍賣會出來的時候,看着路兩邊那一家家準備關門的店鋪樑恩才意識到聖誕節對於這邊的人來說和華人的春節意義差不多。
意識到接下來待在倫敦會比較無聊之後,樑恩當機立斷買了兩張機票,然後帶着貞德一起搭乘上了返回都柏林的飛機。和父母打了一個招呼後。
樑恩就返回了牧場。說真的,自從有了這個牧場之後他覺得和自己家人的關係比錢更好相處了。
畢竟對於父母而言,孩子如果一直不回來的話會非常想念,但回來之後在家蹲的時間稍微一長就會覺得有些煩了。
而這種距離父母住處很近的住宅就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既能夠享受到親情,又能避免住在同一屋檐下產生的各種麻煩。
“傑克大叔,你們怎麼現在還在忙啊?”返回牧場的時候,樑恩驚訝的看見傑克大叔正帶着幾個農場工人推着一臺手推車向外走去。“我記得現在沒多少要忙的事情啊。”
“啊,小勞倫斯回來了。”看見拖着行李的樑恩以及貞德,傑克大叔停了下來,然後看着他們說到。
“這不是之前帶回來的配方做的那些奶製品在鎮上頗受歡迎的緣故嗎,因爲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大家對這些東西的需求量不小,所以我們就臨時加個班。”
“那你們先去忙吧。”聽傑克大叔這麼一說之後,樑恩和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之前他們幫我把那些科普特人送的東西帶回來了。”進門之後,樑恩第一眼就看見了放在一進門茶几上的那個有些眼熟的小木盒,然後記起了木盒的來歷。
“讓我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確定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之後,樑恩上前一步打開了這個盒子,然後看見了裡邊放着的一個十字架。
“果然,對那些科普特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宗教信仰。”拿起那個已經發黑的銀十字架,樑恩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這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小十字架,上邊的花紋看上去異常的簡單,同時整個十字架表面也因爲徹底的氧化而變黑。
“這後邊有字。”因爲樑恩看的時候舉起了十字架,所以站在他對面的貞德很快就發現了十字架背後的文字。
“讓我看看——”聽見貞德提醒之後,樑恩把十字架翻了過來,結果看見十字架背面有一行明顯被人使用某種利器刻上去的文字和一個盾形的紋章。
“這是法文,而且還是一個人名。”很快,樑恩就判斷出了這行文字的語種,然後拼了出來。“Gerard——de——Ridfort,沒錯,是傑勒德·德·羅德福特。”
不過拼出這個姓名之後樑恩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發現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有關於這個的任何信息,但對面的貞德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知道這個名字嗎?”看見貞德的表情之後,樑恩立刻擡起頭詢問到,“從這個名字來看,他應該是一位法國貴族。”
樑恩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法國人的中間名德,與德國人的中間名馮,荷蘭人的中間名範,西班牙人的中間名唐一樣,都可以看做是貴族的象徵。
雖然說到現代之後,這個東西已經不能夠作爲評判標準,但是這個十字架可是一個有年頭的東西,所以上邊的這個名字也大概率應該來自於一位貴族。
除此之外,旁邊那個上邊繪製着十字架和立獅的盾型紋章也能夠爲搜索這個人的身份提供重要的幫助,只不過想要找到相對應的資料對普通人來說還是有點難度。
不過有些出乎樑恩意料的是,就在他向貞德隨口一問的之後,她在盯着這個紋章和姓名幾秒鐘之後,居然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知道這個人,這個人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貞德點了點頭說到,“按照記錄,這個人在公元1179-1184年間擔任聖殿騎士團的團長。”
“他本身是一名世俗軍人,懂阿拉伯語,對管理政府很有經驗。開始的時候是黎波里伯國伯爵,耶路撒冷王國的攝政王雷蒙德三世手下。”
“不過雷蒙德三世曾承諾將一個有錢的女繼承人嫁給他,但卻失言了,這件事導致了雙方的不合併發生了矛盾,然後羅德福特就主動的投奔了聖殿騎士團。”
這種鬧崩的理由在東方可能顯得有些扯,但是對於西方貴族來說是非常合理的,因爲對那些有能力但身份上稍微低一些的人而言,和身份比自己高,比自己有錢的繼承人結婚是提升身份最好的辦法。
所以這種食言的做法實際上就相當於去毀人前程,而封臣因爲這種原因背棄自己的封君,解除雙方之間的附庸關係也是一種大家能夠理解的做法。
“那麼這位聖殿騎士團的團長曾經做過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從貞德這裡得知了這位騎士團團長的基礎信息之後,樑恩好奇的追問道。
“實際上這位騎士團團長在歷史中的評價一直比較複雜,一方面因爲他和雷蒙德三世之間的鬥爭嚴重影響到了當時耶路撒冷王國,也是之後耶路撒冷王國失敗的重要原因。”
“但另一方面,他和聖殿騎士團在哈丁之戰中爲了保護真十字架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甚至連他本人也犧牲在了戰場上,所以哪怕我們那個年代也都認爲他是一位虔誠的人。”
“人都是複雜的,所以一位狡猾的政客和一位虔誠的信徒完全可以是同一個人。”聽了貞德所講述的這個人的故事後,樑恩想了一下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因爲樑恩從貞德那裡獲得了這個十字架的具體情況,所以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三張新的卡牌。
不過樑恩並沒有去查看那些新卡牌,而是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了那兩件之前在交流會的拍賣會上買的東西檢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