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誇讚,不過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之後,樑恩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然後轉過頭看着風塵僕僕趕來的瑪麗。
“我以爲你會過一會兒和貞德她們一起過來,畢竟現在才5點,而正常情況下那邊應該是下午6點才結束吧。”
“是的,理論上來說是如此,但是我提前走了。”瑪麗優雅的笑了笑說道。“我最近培養了一批不錯的人手,他們正好能夠在這個時候完成工作。”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我付給他們同行中前10%的薪水,所以他們也應該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比如說在我希望休息的時候能夠頂替我的工作。”
實話實說,瑪麗並不是一個非常勤奮的人,至少從歷史記錄來看,他的老師都認爲他是一個比較聰明,但是學東西很少有那種持之以恆的決心。
因此現在經營這座畫廊也是一樣,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這樣一個着名的產業自然是需要用心經營的,甚至爲投入一生的精力都在所不惜。
但是對瑪麗來說這個東西也只是小小的一處產業而已,只會在興趣有的時候管一管,沒興趣的時候自然不希望被俗事牽扯住手腳。
畢竟當年作爲法國的王后她曾經接觸到無數重要的物品,而與那些東西相比,一做哪怕再頂級的連鎖畫廊在他的眼中也真的只是一個小玩具而已。
她現在之所以會重視這個自己眼中小玩具只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是因爲樑恩在藝術方面需要他的幫助,另一方面是因爲她對藝術真的有興趣,能夠通過這個辦法接觸自己感興趣的藝術品。
“找一些人幫助絕對是正確的做法,畢竟這樣的世界中一個人再強大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所以充分利用大家的力量明顯不是一件壞事。”
聽了瑪麗的安排後梁恩認可的點了點頭,雖然在有些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中人多未必能夠佔優勢,但是在這個普通的世界中,人多力量大的確就是一個鐵律。
尤其是對於瑪麗來說,她運營這個畫廊純粹是出自於興趣而不是謀生,所以爲了維持興趣自然不希望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到日常的運營之中。
因爲瑪麗現在正好到來的緣故,所以樑恩乾脆請對方檢查一下自己設計出的那個香水瓶,然後提提意見。
“讓我看看——你這個香水瓶設計的挺有意思的,整體上比較傾向於華麗,但因爲你採用了洛可可的風格,所以把那種原本華麗的感覺衝澹了一些——”
接過了這個巴掌大小的香水瓶蠟模之後瑪麗認真的觀察起來,作爲曾經的法國王后,尤其是一位在藝術品鑑賞上受到過專門教育的王后,她很快就看出了這個香水瓶的特點。
不過在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之後,她很快的皺起了眉頭,明顯是發現了一些讓自己不怎麼接受或者是很難理解的東西。
“——這個設計有點奇怪,沒錯,就是奇怪。”瑪麗擡起頭看着樑恩認真的說道。“雖然你整體在儘量顯得莊嚴,但是我覺得這個香水瓶明顯有些……有些輕佻了。”
作爲曾經的皇后,瑪麗曾經見過無數價值不菲的藝術品,甚至日常用品在今天看來都充滿着藝術氣息,而在這種環境之中的她受到的藝術薰陶也接近那些大師。
所以在觀察了這個蠟模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她就發現了樑恩在這個香水瓶中隱藏的那個伏筆。
“嗯,這是我專門設計的,因爲畢竟這是一個香水瓶,而香水瓶的核心則是需要和裡面的內容物達到絕對的契合纔可以。”樑恩笑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設計理由。
接下來幾分鐘的時間裡,樑恩把有關於這個香水設計的靈感來源告訴了瑪麗,同時發現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凡爾賽宮廷裡的那些女性?這的確是個有意思的話題。”瑪麗用一種優雅但有些怪怪的語氣說的。“如果這樣的話,這些輕佻的設計的確合適。”
對於瑪麗來說,這一句話已經是她最具攻擊性的語言了,很明顯他的那些凡爾賽宮那些王室貴族的不合法伴侶不怎麼感冒。
這倒不是出於道德產生的厭惡,因爲瑪麗皇后在歷史上也有一位很着名的情人菲爾森伯爵,所以她在已婚者找情人這件事情上並沒有道德上的敏感。
尤其是對於歐洲那些君主之國家來說,直到20世紀初期這些國家還有國王“冊封情婦”的制度。
這個情婦並不只是擺設,是國王從衆多的情人中選出一位進行公開,並且給其封官加爵,相當於公開承認。
法國國王的情婦,不但有比王后房間更寬敞的屋子,還會被賜予貴族稱號、領地、薪水和年金。而王后最主要的任務則是生孩子,裝門面。
比如說聞名遐邇的小特里亞農宮一直在宣傳是瑪麗王后窮奢極欲的證據之一,但實際上這座宮殿是路易十五爲他的長期情婦蓬巴杜夫人下令於1762年到1768年修建。
但是蓬巴杜夫人在其建成前四年就已去世,於是後來歸屬她的繼任者杜貝麗伯爵夫人直到1774年。
那一年20歲的路易十六登基後將該城堡及其周圍花園給了他19歲的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而這也是之後那謠言的來源。這也看出法國國王的情婦待遇的確高。
也因爲這座城堡,瑪麗承擔上了奢靡的罵名,雖然說她花錢的確大手大腳且不合時宜,但這個憑空產生的罵名還是有些冤枉的。
除此之外,另一位路易十五的情婦杜巴麗夫人也讓瑪麗記憶猶新,兩人在拉米埃特城堡內舉行的家庭晚餐上第一次見面就鬧得很僵
瑪麗·安託瓦內特厭惡杜巴麗夫人的行爲,兩人之間的對抗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瑪麗·安託瓦內特公然違抗了宮廷的禮儀,拒絕與杜巴麗夫人說話。
而在另外一個舞會上,瑪麗被迫對杜巴麗夫人說:“在凡爾賽宮裡有好多人喔。“
這對話打破皇室禮節的規範,同時也表明了瑪麗的不滿,因爲杜巴麗在那個場合並不被允許和瑪麗·安託瓦內特交談。
所以瑪麗聽見香水的來歷就想到了和杜巴麗夫人不愉快的過往,所以哪怕已經相隔了幾百年,瑪麗仍然對那些凡爾賽宮的某些女性有些敏感。
好在一死一生的過程讓現在的她放下了很多東西,自然也包括了對這款香水背後故事的某種成見。所以在激動幾秒中後,她很快恢復了過來並評價起了這款香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