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艱難的行進着,雖然體力消耗很大,肚子裡早上吃的一些東西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身子累得好想找個地方躺下來休息,但我們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坐下來休息,出口就在眼前,勝利即將來臨,我們可不能給咱們的隊伍丟臉,就是要死,也得死在外面去,可別悶在這種暗無天日的鬼地方與那些腐屍骷髏爲伍。
一番艱難的行進,終於走到了通道的勁頭,這個通道到這裡爲止已經到頭了,洞口處有兩塊大石頭堵着洞口,老甘正想辦法撬開那兩塊石頭,一看我們趕來了,老甘便氣喘吁吁的放下手下的那把工兵鏟說道:“這些野人的力氣也真夠大的,竟然能將這兩塊石頭堵在這裡,我剛纔試着撬開來,但沒有什麼效果,看來還得用炸藥炸開來!”
“還有炸藥嗎?那些手雷什麼的不是在搞開溶洞鐵門的那會兒用光了嗎?”我一看那兩塊堵住洞口的大石頭,足足有磨盤大,而且奇怪的是石頭之間縫隙很小,工兵鏟幾乎就插不進去,老甘根本無從用力,只要想辦法用炸藥炸開來,但炸藥不是用光了嗎?
就在我和老甘思忖着用炸藥炸開洞口的石頭之時,“秀才”突然靠上來,仔細的看着洞口的那兩塊大石頭,神情呆呆的,好像在思索着什麼,突然他擡頭對我說道:“連長,野人雖然力氣比我們大不少,但這麼大的兩塊石頭重量肯定有好幾噸,以它們之力是無法塞住洞口的,我估計外面肯定有機關的。”
“秀才,你說這個有屁用?機關在外面,我們在裡面,而且這些野人能有這麼高的智商?”我白了“秀才”一眼,你說得這不是廢話嗎?要是能夠到外面,我們還這麼費勁的在裡面墨跡什麼?
“這些野人的智商不一定比我們低,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他們跟我們一樣,屬於高等智人,只不過他們還沒完全進化到我們這一步而已,他們也會利用製造工具的,而且他們比我們的優勢在於,他們沒有忘掉在這個環境裡生存下來的原始本能,剛纔在墓穴裡的移動速度相當快,就說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不能輕視眼前的這些野人,他們不比我們以往的敵人好對付。”“秀才”一本正經的反駁着我的話。
“哦,就算你的理論正確,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已經被他們鎖在在這個洞口裡面,沒有炸藥,又找不着開啓的機關,小邱的高燒又起來了,我們都已經走到了洞口了,眼看着就要出去回到地面上去了,就這樣被堵在這裡等死?”我對滿肚子都是墨水,理論一大套的“秀才”說道。
“當然不能等死的,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想不出來一個辦法來?”“秀才”一聽我嗓門大了起來,竟然也不害怕,跟我針鋒相對的嚷了起來,老魏一聽,急忙上來拉住“秀才”道:“有話慢慢說,不急,我們還有好幾天的乾糧,要想困死我們,
還沒那麼容易的。”
大夥兒都垂頭喪氣的坐下來,不說話了,高燒繼續無情的折磨着病號小邱,傷寒和瘧疾這兩種急性傳染病痛苦的折磨着他已經非常虛弱的身子,一會兒身子如同彈琵琶似的哆嗦,熱得他大吼大叫,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恨不得扒掉身上的皮,還是覺得火燙般的熱,沒過一會兒他又像立即墜入了冰窖裡,凍得渾身亂鬥,我們將身上的外衣全部蓋在他身上也不能緩解一些痛苦,嘴脣已經開始發紫,脫水的嚴重症狀已經顯現,雖然鹽水很快就通過靜脈注射進去,但依然無法跟得上病菌在小邱體內折騰肆虐的速度,必須的想辦法儘快搞開洞口了,否則小邱必死無疑,看着我都不忍心,何況咱們這麼多人帶一條藏獒,擠在這麼一個地方,如果小邱死在這裡,那他身上的病菌肯定會傳染到我們這裡來的,那這樣的話,我們這個偵察小分隊死光也就幾天的時間,因爲現在衛生員小蔡的藥箱子裡除了還有一些止血繃帶以外,其餘一點藥物都沒有了。
我苦苦的思索着,腦子裡想着如何能夠撬開那兩塊大石頭衝出去,就在這時候,老甘突然趴在那洞口,耳朵緊貼着洞口的石頭,我知道肯定是外面有動靜了,便對兄弟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夥兒頓時靜了下來,老甘在那裡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站起來小聲對我說道:“聽外面的動靜,那些野人在洞口呢。”
“那些野人?有很多嗎?”我驚訝不已,一個野人已經夠讓我們頭疼了,現在聽老甘說來了一羣,那豈不是更難對付?
“來了不少,估計他們想活活困死我們,我們得想個辦法引誘他們進來,只要洞口一開,那就好辦了。”老甘說道。
“有什麼辦法能夠引誘這些東西進來呢?”我陷入了新一輪的沉思,外面的野人此刻已經將我們這幾個人當做一頓肥美可口的大餐了,他們或許早就想在地下墓穴裡下手,但懾於我們手中的這些槍彈,他們纔不得已故意引誘我們追過去,最後在這個洞口堵住我們,估計想困死餓死我們後,再進洞來享受大餐!
我將這個意思跟老甘他們說了說,“秀才”則表示異議:“我看那些野人不會將我們困死餓死在這裡,他們好像不吃死掉的東西,要是這樣的話,他們早就對那些躺在溶洞裡的那十多個印度人屍體下手了,估計他們只對活着的我們感興趣,他們也在等,等我們差不多了,將死沒死之前再闖進來吃掉我們。”
“秀才”說得更恐怖,他孃的這不是要活活吃掉我們嘛,比死掉了被野人吞掉更殘忍,想想在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被面前一羣長得醜陋無比的野人生吞活剝,活活吃掉,那是何等的恐懼!
老甘和多吉急了,“噌”的站起來在洞口處轉悠,他們不甘心,就這樣被活活困死在這裡,他們還幻想着找到可以出去的門路,但轉
悠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最後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大罵道:“他孃的,難道老子們就要這樣死在那些野人的口裡了嗎?不甘心吶,大夥兒都把手裡的子彈拿出來,老子做個大火藥包,炸炸洞口,即使炸不開,就是燒死自己,也不能讓那些東西活活吃了我們!”老甘看來發狠了,要大夥兒將帶着的子彈都掏出來,他要用彈殼裡的火藥做大火藥包來炸這個洞口了。
“別急,老甘,事情還沒到那個時候,靜下來慢慢想,總會找到辦法的,跑了一整天了,肚子餓了,趕緊拿出來東西墊飽肚子。”我一聽老甘要孤注一擲拼一把了,急忙阻止了他,現在我們除了病號小邱撐不過今晚以外,其餘的兄弟們估計還能在這裡支撐幾天的,幸虧在那條地下暗河裡灌滿了幾壺水,和老甘他們將蛇肉和蝙蝠肉帶着,壓縮乾糧還有一些,這些食物和水省着點用,支撐個三四天沒問題,但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吃不進東西去,完全要靠輸鹽水支撐生命的小邱怎麼辦?況且水壺裡的水越來越少,小邱的病情越來越惡化,他也忍受不住病痛的折磨,數次要求我們痛快的結果了他,好讓我們能夠丟掉包袱,爭取衝出洞口出去回到地面上去!
我不知所措了,第一次感到無法抉擇,看着病號小邱的痛苦,也想數次拿起槍朝他的腦袋上來一槍,迅速的結束他的痛苦,但想想小邱還是個小夥兒,跟着我這麼多年,他是通訊兵,在連部裡工作,與我幾乎是天天見面的,就這樣下手結束他的生命,雖然可以很快的終結他的痛苦,但我還是下不了這個手,老甘他們也是一樣,畢竟都是朝夕相處的戰友,不到絕望萬不得已的時候,誰會肯下手?何況我們離衝出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只差最後一步了,兩塊都在洞口的大石頭的距離,就這樣放棄,向外面的那些還沒開化的野人認輸,我們這些當兵的從心裡面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服的。
老甘已經支起來帶來的木頭燒起來篝火,他將帶着的蛇肉和蝙蝠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很快肉香四溢,充滿了整個洞口,我們的食慾被刺激了起來,肚子“咕咕”叫得更厲害了。
突然間,洞口那裡好像傳來了一陣響動,老甘耳朵靈,立刻就感覺到了這個動靜,他急忙抄起身邊的那把半自動步槍,就朝洞口撲去,藏獒“貢布”也迅速跟了上去,我和老魏他們也迅速拿起了身邊的武器,推彈上膛,準備對付洞口出現的任何變化。
這時候,洞口響起來一陣“喀拉拉”的聲響,我們分明看到那兩塊堵在洞口的大石頭慢慢的朝兩邊縮過去,中間一道縫隙越來越大,我們都能夠看得見洞口邊上那一隻只全是黑毛的野人的腳了,這些腳掌相當的大,比我們大了一半還不止,看這個動靜,我回頭一看篝火上的烤肉,心裡馬上明白了過來:原來外面的那些野人聞到了肉香,要進來享用了!
(本章完)